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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知道你心中的人,对你是否也上心,那样我可以义无反顾地放手了,以后,移花宫,我也不会再掺和了。”他走了,背影如此清净,如此孤寂。
他说的可是真的?
,前世的债,总是要后世来偿还的,我下辈子,不想再牵扯不清了。
“你以为,我是喜欢你才救你的么?多虑了,我的王后,麒龙,只有你碰触了才能解开封印,若是没解开封印,我要它有何用?”他冷笑,笑里一丝苍凉。
“是这样的么?”
“是的,明日救了你,我会大范围的搜山,若是没找到的话,这里的居民都要死,都要死,王后,听明白了么?我不想再这样跟你耗下去了。”他也出了木屋,扶柳瘫坐在地上。
月光寂寥,扶柳却总是一个人,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人说喜欢他,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一份爱是不含任何杂质的呢?
若是如月光般圣洁,扶柳多么渴望这样的爱情啊,终究的终究,她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爱情。
自己还不是利用了自己的身体,或者是情感骗取了很多人,还有什么资格去斥责他人呢?
没资格了,就这样吧,若是还能回去,就当做是梦一场,梦里,有笑,有甜,却也有泪,有苦涩。
终究会是这样的。
一弯新月,斜斜地勾在暗幕的夜空中,渐渐西行,终于,在月歌从那门内进来之后,扶柳站起身子。
“你来了。”
“恩,准备好了么?”
“废话少说,快点动手吧。”黑泽平躺于床铺之上,身旁空缺了一块,扶柳应他的要求也躺了上去。
“教主就不怕我害你么?”月歌轻笑,他为了她,真的是孤注一掷了,理由却真的如他所说的是为了解封麒龙么?
“谅你不敢,快动手吧。”他闭眼,抓住扶柳的手,内心一片平和,是为了救她,是为了救她,自己心里真的缓和如镜面。
“知道了。”
月歌运气,将黑泽撑至半空中,旋转着,让他翻身而下,面对着扶柳。
发如黑墨,奔扬在空中,鲜红的血柱随着指尖,缓缓而下,扶柳的手指被他抬起,像是接合了一般,血柱顺着扶柳的指头,汹涌而下。
看着黑泽的神情似乎有些痛苦,似乎在挣扎。
良久,黑泽面色苍白,月歌这才将他轻轻放置在床上。
他笑,笑的妖冶亦加诡异。
黑泽,你的爱情终究会害了你的,你跟她师父一样,终究是会对她动情的,她可是谢若风,移花宫的宫主。
“舜,你怎么样了?”扶柳悠悠睁开眼,抚上黑泽的脸颊。脸色怎会如此苍白。
“月歌,他怎么了?”
“没事,天亮之后,他自然会醒来的,我走了,扶柳,好好活着,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了。”他轻抚她的脸,被扶柳拨掉,这个男人,我永远不会懂你,永远无法对你产生好感了,害了我,还要我好好活着,跟萧尧一样,都是虚伪的人,笑里藏刀,我以后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的话了。
月光下,他又走了,怪不得叫月歌,终究是要在黑夜里行走的人,他见不的光的。
“舜,我不知道,这样换血,会给你带来什么灾祸,可是,若是以后,我愧欠了这么多人,之后,我可否还能一身轻松地离开这里,不顾及你们渴望的眼神么?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
拥着黑泽入怀,一滴清泪落在黑泽的眼帘上,微微泛动着。眼泪滑落。
陵轩殿
萧子灵跪在垂帘外头,满脸哀恸。
“皇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若风妹妹,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如此绝情,你可知,她的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你,她说,她很早之前就爱上你了,你可知道啊?”
皇叔,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子灵,回去吧,西陵太子对你很好,你自己去好好生活,皇叔以后走了才会无牵无挂的。”殿内,暗哑的声音传出。
“皇叔,为什么要让你成为孤家寡人?为什么你要那样对待若风,你从未爱上过她么?你如此绝情,你明明知道,就算他们家都造反了,她始终都是站在你身后的,她爱你胜过她的家人,不是么?”
“子灵,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我爱她,却无法救她,这个世界总是这样现实,残酷的,我不是万能的神,不是的。”悲怆的声音,让子灵潸然泪下,怎么能,怎么能走到这一步的?
“皇叔,若风的坟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高扬,带她去吧。”帘帐内,萧尧挥挥手,语调显出一丝苍老。
有花,有草,有树林,有河流。
若风的坟坐落在百花丛中。
此刻,萧子灵跪着,虔诚地叩首,抬头,抚摸碑文上的字。
‘萧尧爱妻,谢若风’,鲜红的字体,听高扬说,这碑文是皇叔亲自刻上去的。
为什么?皇叔既然爱她,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救她,为什么就让死掉,为什么?
“若风,傻丫头,灵姐姐不是跟你说过,如果皇叔是利用你的,如果皇叔要置你于死地,就让你逃跑的么?为什么?你这样去了,你可知灵姐姐,真的很难过,可是你叫我如何是好,杀你的人是我最尊敬的人,你叫我如何面对他?若风,你这一去,你可知,多少人都心死了,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了,你可知道?”
这里的花,听说四季都会娇艳,永远不会枯萎,皇叔说,若风害怕孤单,她一个人的时候,或许会孤寂,会落寞。
所以,这一块石碑的旁边。同样鲜红的字体‘萧尧’龙飞凤舞一般,陪伴在若风的石碑旁边。
“高侍卫,皇叔……?”怎么会弄一块石碑在这里呢?这样不是诅咒自己早点死掉么?
“太上皇害怕太后娘娘会孤单,所以,又多刻了一块石碑,说是陪着她。”
“虚伪,皇叔如此虚伪,既然他说爱她,为什么还要杀她,为什么呀?呜呜……”萧子灵哭出声来,为什么忽然就成了这样了?
再也无法挽回了么?
“高侍卫,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萧子灵跪坐在石碑旁边,抽抽噎噎地哭泣。
高扬隐身,退离了那一圈花圃,鸟语花香,四季如春的地方。
“太上皇,移花宫,何时要去攻打?”高扬冰凉的声音,自从白兰死后,他的心便也逝去了,不知道何时开始,爱上了那个风轻云淡的女子,跟在太后身边,永远那样镇定自若的,可是,他却还是无法保全她,保全自己心爱的人,甚至连自己的爱慕之情,都没来得及告诉她。
“高扬,难道你不恨我么?我杀了你心爱的人。”萧尧站起身,来到高扬身边,短短数月,萧尧的眼眸却似历练了沧桑百年一般。
“属下生是夜皇的人,死也会是跟随保护你的魂,不会恨你,永远都不会,只是属下无能,无法保护她罢了,怨不得任何人。”他垂眸,不带一丝情感。
“移花宫,是她的,我要占据了移花宫,她在天上可会心寒呢?”握着手指上的黑玉戒指,萧尧似自言自语,却又似在问高扬。
“夜皇定夺。”
“先派人去西敏山,或许麒龙在那里,千万不能让他得到它,不然,天下,还有黯夜都将葬送在他手里。”
“是,夜皇。移花宫,如何处置?”
“不急,除非逼不得已,我不想动移花宫的。”
“是,夜皇。”高扬转身,已经练就一副不伤的铁石心肠了,作为死士,怎能有感情,高扬,你真是好笑。
“若风,你可好?”萧尧放眼看去,偌大的地方,若风竟然什么都没有留下,空空落落的,犹如自己的心一样。
晨曦的光照耀着木屋,黑泽幽幽睁开黯黑的眼眸。
对上的是扶柳恬静的睡颜,这样清丽脱俗的,压抑着内心的律动,黑泽难抑地抚上她的容颜。
谢扶柳,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以牵动我的心的?
沉寂了,死了多少年的心,你居然能让它复活,这对我是灭顶之灾,所以,我只能对你坏,越坏越能让我克制对你的爱。
黑泽翻身起来,惊醒了扶柳,睁开眼,抱宗泽的腰。
“舜……”脸埋进他的肩胛处。
“放手,今天,你就呆在这里,我去找麒龙,若是没有找到,我们就回去西敏寺了。”
“好。”她松手,目送着黑泽消失于自己的视线。
又和衣躺下,清晨的光,那样晕眩,让扶柳看不真切外面层叠的山峦,看不真切那一身白袍的祁月歌,他又来干什么?
“扶柳,你现在身上有了他的血,所以,麒龙的主人便多了一个,你也可以号召麒龙了,若是你的指令跟他的不一样,麒龙选择沉寂,一个的都不听,这就是我的目的,让你拥有他的血,届时,他不能利用麒龙无情杀戮,掠夺了,因为有你。”他一身昕长的白袍,站在扶柳面前。
“原来是这样的。”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此重大的事情,自己听了竟然心如止水。
“还有一点,你要保护移花宫,若是你没寻到下一任宫主之前移花宫被灭门了,你也要跟着死掉,所以,你要保护好移花宫,保护好你自己的性命。”他说完,便走了。
留给扶柳无尽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