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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薇,是妈妈对不起你,回来就好了。”伍金梅忍住哭泣,放开拥抱,温柔地抹着女儿的眼泪,已经渐渐老花的她,看东西有点吃力。
“娜薇,你瘦多了。”
“妈,还好,妈,我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好了,先进来吧!”池锐民也抹掉喜悦的泪水,笑着说。
“我也不离开你们,我们大家在一起!”一直被忽略又被这哭泣场面怔住的李沐阳大声说,露出他帅气的笑容,极讨人喜欢。
“娜薇,他是?”伍金梅想起六年前池娜薇已怀孕,而孩子又那么像李开阳,有点疑惑但却十分肯定。
池娜薇急忙拉过儿子跟两老跟前,说:“沐阳,他们是姥姥和姥爷,妈妈常跟你说起的,快喊他们。”
“姥姥好,姥爷好。”
池锐民呵呵一笑,摸着李沐阳的头,称赞道:“沐阳真乖,来让姥爷抱一下亲一下。”
李沐阳嘴角勾起美丽的弧度,说:“姥爷,沐阳长大了不要抱抱了,我亲您。”
用力亲了一下池锐民弯下来的脸,“啵”的一声很响很甜蜜人心。
“哎哟,我的外孙真乖。”池锐民眉开眼笑,心里十分喜欢沐阳,忍不住连亲几下外孙嫩滑的脸,不知足似的。
“姥姥,沐阳也亲您,亲吻代表喜欢,沐阳也喜欢姥姥。”李沐阳继续给他们灌迷汤,越灌越上瘾,仿佛当了电影的主角,让他很开心,妈妈惦记的亲人,现在终于又在一起了,真替妈妈开心。
“哦,好好,我的外孙真乖!”
李沐阳迷汤灌完毕,眉头皱了皱,对池锐民说:“姥爷,我要上厕所。”在车上憋了这么久,他就等着松一口气了。
“啊?好,好,姥爷带你去。”
伍金梅拉着池娜薇坐下,脸上是释怀的笑意,之后变得平静,她小心地问:“娜薇,我先不问你这六年怎么过的,我知道李开阳已经结婚生女了。他知道沐阳是他儿子吗?你打算怎么办啊?”
池娜薇叹了一声,说:“妈,你喜欢沐阳吗?”
伍金梅怔了一下,急忙解释说:“娜薇,我不是干涉你,我现在是担心你。你知道吗,我后来知道你并没有跟李开阳在一起,而李开阳又跟别人结婚,你又不知去向的时候,我和你爸爸都不知道有多伤心,那比你离开我们还要难受。”
“妈,我知道,我是前些日子回来粤城的,我之前到F市的山区教书去了。这几天,我偶然碰到他,他知道沐阳的存在,我也没有隐瞒沐阳。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看到沐阳开心,我自己就觉得快乐。”
“娜薇,你成熟了,可以体谅做父母的心了,不过,李开阳生的是女儿,你让他知道了,你不怕他把沐阳抢回去吗?其实,你在这件事情上应该慎重点的,要不你把孩子留在家里我和你爸爸带吧,反正我们也退休了,有的是时间。”
池娜薇愣了一下,母亲的顾虑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不能自私地剥夺孩子的权利。如果李开阳会这么做,她没有力量跟他周旋,但她一定躲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着他们。
“妈,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池娜薇安慰担心的伍金梅,却渐渐有了些隐忧。
“那你,既然他都结婚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还在蹉跎岁月吗?娜薇,妈怕你老了没有依靠。”
池娜薇笑了笑,说:“不会的,妈,我现在有沐阳,李开阳与我无关了,我也没想过会跟他在一起了。人生总会有些不如意吧,但也有让人安慰的,至少,我这么走过来,没有一丝后悔。”
伍金梅震惊地呆住,复杂地望着池娜薇,喃喃地感叹道:“娜薇,你让我们震惊了,我和你爸爸是恋爱结婚的,但我们也无法理解你的爱情了。太坚持了,苦的是自己。”
她以为,女儿会后悔的,毕竟李开阳最后抛弃了她,为了他,她一无所有了,为什么到现在仍然不后悔呢?感情至深到这样,却不能在一起,她的心该有多痛啊!
伍金梅眼眸开始泪湿,拍了拍池娜薇的手,安慰她也安慰她自己。
“娜薇,别担心,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有困难的时候还有我和你爸爸呢。”
“妈,你不怪我了吗?”
“都过去了,别说了。”
“那我给你们寄的钱为什么全部都退回来呢?”池娜薇很不解,她以为,他们不接受她的钱,是还不原谅她的,所以,她才没有回来。
“哦,我们一开始的确是生气不接受,后来,我们想开了,就开始担心你的状况,怕你在外面过不好,我们有钱过日子,所以就一直退回去。你每个月都寄过来,我们知道你活得好,心里也安慰些。我总想着,既然你惦记着我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没想到,竟然到了现在,你这坏孩子,真忍心这么久不回来看看我和你爸爸。”
伍金梅说起痛楚,忍不住埋怨。
“妈,对不起,我以为你们退回来是不肯原谅我,妈,你说的对,我真是个坏孩子。”
“回来就好了,妈的眼睛都老花了,真怕等不到你回来了。”
“妈,对不起,”池娜薇难过地哭了起来,她的心深深地自责。
“妈不说了,让你伤心了。”伍金梅忍住眼泪,感叹岁月无情,不知人生还有多少日子,但现在,她知足了。要是能够一家人安安稳稳地过好剩下的日子,她对时间没有抱怨了。
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吃完饭,李沐阳突然走过来对洗着碗的池娜薇问:“妈妈,中午了,爸爸知不知道我们到这里来了呀?”
池娜薇愣了一下,尔后淡淡一笑,说:“沐阳,你爸爸忙着呢,这几天你就乖乖地在姥姥家玩吧。”
“但是,我怕爸爸会在球场等我,我都没跟他说一声就过来了。”
“好吧,沐阳,我给你爸爸打电话吧,你跟姥爷姥姥去玩吧,妈妈收拾东西。”
“好,妈妈,这是爸爸给我的电话,你快点打给他哦,让他也快点过来。”
李沐阳把名片塞给池娜薇,高高兴兴地去找两老了。
池娜薇怔忡地望着熟悉的号码,他还是以前的号码,她记得,无法忘记,因为他后面的四个尾号是她的生日月日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