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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逸尘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桃花镇苏家,苏总镖头携晓羽一同过来道贺。
洛逸尘回来是件大事,昭告啦,酬神啦,祭祖啦……等等形式上的礼节还是要做,更何况洛逸尘失踪两年能安然无恙回来,奶奶心中高兴,自然免不了热闹一番。
走亲访友,酬神祭祖这些都是洛逸尘家事,我和他只是“师兄弟”,沾亲带故的这些事我还没资格跟在他们身后转,所以我很知趣的避开,一个人出了洛府,去找伊藤司凌豹他们。
当初,我回中原时曾答应伊藤司将最后一个愿望留给他。然回到中原后,我不但害他身陷牢囹,还害他差点命丧黄泉,最后还不告而别,一走两年。如今我回来了,我想我应该给他一个交代,否则真的失信于人了。再一个,当初我带着洛逸尘出走云南,一路上都是凌豹在照料,而我和洛逸尘因食人蟒一事在清源镇相继失去踪迹,如今回来……于情于理我都应跟凌豹知一个声,免得他担心。
正因为如此,苏总镖头和晓羽来的时候,我正好前往南宁王府。
当初离开他们的时候,他们正与朱见随,慕容秋在一起,如今我回来了,第一个念头当然是上那儿找慕容秋打听他们的下落。
到了南宁王府,我让守门帮我通报,请慕容秋过来一见,但却被告知慕容秋已经随朱见随回京述职,府内无人。
慕容秋走了,朱见随也走了,凌犀,凌豹,伊藤司,三人身份特殊,门房那里打听不得,而我又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我只能失望而归。
守门的家丁看见我走来,上前打招呼:“阿飞公子,您回来啦。”
我同他笑笑,抬脚跨入。
“阿飞公子,”家栋住我,“刚刚洛管家有交待,说若见到您,告诉您一声,让您前往大厅,老夫人有找。”
“知道了,谢谢。”
我按着家丁提醒,转身走向大厅。
“你们看见没有?苏家来人了。”
“看见了!”
“听说这次苏总镖头亲自来了?”
“没错,我都看到了。我还听说苏总镖头这次来除了恭喜我们少爷安然回家,更主要的是来谈两家婚事……”
沿途我听到下人议论纷纷,说苏家来人,来的人是苏家一家子,苏总镖头,苏夫人,晓羽,苏飞雪,他们在大厅。
只要有人的地方,这个八卦无处所在,有人说苏家此次举家过来,除了恭贺洛逸尘安然回家,更主要的是来商谈婚事。然后好听难听的话跟着接踵而来,有说苏家贪图富贵,所以才会一听洛逸尘回来,就巴巴赶来,商谈婚事。也有说外传苏飞雪是个不详的人,两次成亲,两次不成,苏家为了早日攻破此谣言,才会在洛逸尘刚回来的时候,就巴巴赶来结亲。也有说,四年岁月蹉跎,苏飞雪早已不是当年十六岁小姑娘,若再不嫁就成老姑娘,生不出孝……
众说云云,各抒己见,他们说的畅快,我听得不是滋味。无论苏家此次来洛府是出于什么目的,苏飞雪和洛逸尘的婚事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她最终终归会成为洛逸尘的妻子,而我……除非我甘于共夫,否则我都不能陷奶奶很洛逸尘于不义不仁之间……
我叹,走向大厅的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既然苏家在大厅,那奶奶唤我到大厅是何意?难道是苏家想感谢我这个送洛逸尘回家的小师弟,所以才会……将我找来……
也不知大厅内发生什么事,我抬头望的时候,看见远远大厅门紧闭,云嬷嬷站在紧闭门外头,而其他的丫鬟下人则站在离大厅几米远的地方候着。
“阿飞公子。”沾了洛逸尘的缘故,那些下人见到我都会对我行礼,我客气的笑笑,然后找到云嬷嬷面前:“云嬷嬷……”
“进去吧!”
我还未说出其他,云嬷嬷就推开一条门缝将我塞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听到声音,屋内人齐齐抬头,尚未适应一屋黯淡光线的我一下成为众人焦点。
见状,我只能嘿嘿干笑,再一眨眼,发现地上跪着三人。三人原先背对着门,但在听到声音后,也跟着回头,所以我看清了他们的容貌。由门口向内依次是苏飞雪,晓羽,还有一个我未曾见过面的中年美妇。美妇容貌和晓羽他们有几分相似,所以我猜她一定和晓羽他们关系匪浅。
看清跪着人中有晓羽和苏飞雪,我愣了一下。他们……
此时有人开口,他说:“小……你就是孽子口中的那位姑娘吧?”说话的人站在中年美妇旁,他望着我,眼里有很多探索,但更多的是笃定。
孽子……
望着眼前这个威严的中年男子,我想我大致能猜出他是谁,他定是下人口中的苏总镖头,晓羽的父亲。
倘若他是晓羽父亲,那么那个中年美妇……大概就是他的夫人,晓羽的娘亲……
他们……
眼睛从中年男子脸上转到中年美妇身上,中年美妇垂着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然后我从她身上转到晓羽……脸上……
眼睛一对那一刻,我一怔。才两年不见,晓羽双眉之间多出深深一个川字,全身笼罩在一股萧瑟内,令人感觉他沧桑许多……
晓羽,你这是怎么了……
晓羽看我的眼神一亮又一暗,随即垂眸回头,挺直身子跪着。他无论在何时,留给我的感觉都是一副敢做敢担的行为。
“姑娘,”中年男子看我盯着晓羽背影发愣,开口唤了我,我未曾留意他那声姑娘,回眸看他,“能否将你脸上的易容物去掉,让老夫看看你的真容?”
我又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我将目光投向晓羽,后又转向奶奶。前者留给我一个笔直的背影,后者含笑点点头。我想我长得像苏飞雪一事在屋内的几人里已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