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艰难的抉择

艰难的抉择

小北和月儿小心翼翼的踏着包裹金鳖的石墩，缓缓通过熔岩河，岩浆的热气不时从河里迎面扑来，考得两人脸色通红。

万象深渊的宫殿，越近越显出它的雄伟壮丽。其富丽堂皇的程度如同天上宫阙，在人间只怕也就千古一帝，秦始皇的墓穴能与之媲美。

“奇怪，那块匾额刚才不是被你用天眼击碎了吗？怎么现在又好好的挂在上面了？”月儿抬头满脸疑惑，小北的目光中同样露出一抹惊奇。随即却又恍然大悟：万象幻境的东西皆是虚幻的，击碎了的匾额能够自动修复，也不足为奇。

深渊宫殿的大门敞开，华丽多彩的锦缎从里面地毯般到门口，小北和月儿相视一望，牵手走进去。踏进殿门，金光耀眼，只见两排齐整高大的黄金柱子支撑殿堂，其他的一切建筑都是黄金建造，上面镶满了各种发光的宝石，奢华至极。小北用手轻轻抚摸一把黄金铸成的雕花长椅，见它线条优美，设计精巧，又是纯金打造，真实感十足，完全不像是幻境所化。

“这里的所有摆设，都是纯金打造，上面又镶满了金银珠宝，照的整个宫殿珠光宝气，看来这个冥月倒是挺喜欢俗世之人喜欢的东西。”小北语气中充满不屑，望着琳琅满目的各种金制器皿、玩物、还有各种用具，不为所动。

“试问世间女子，能有多少不爱金银珠宝。那不可一世的慈禧太后，生前就网罗天下的各种奇珍异宝，死后更是用金银器皿，珍珠翡翠堆满了棺材与墓室。结果最后却被孙殿英洗劫一空，真是可悲可叹！”月儿望着金光耀眼的宫殿感概道。

“这都是人的贪念在作怪，试问迷恋这些俗世之物的人又有几个有好下场！”小北同样感慨，语气中表露出宫殿的主人冥月也不会有好下场。

“哈哈哈哈，金银珠宝，权利美色，有谁会不喜欢。我这里宫殿的奢华还不及天上凌霄宝殿的十分之一，但是算尽凡间历史，千年以来，只怕也找不出这样的，也让我心里略感安慰！”冥月缓缓的宫殿左边的回廊走出来，她穿着一件金光闪闪的长袍，露出雪白的香肩，一抹酥胸同样呼之欲出。迷人的脸庞上挂着可以迷倒万千男人的无邪笑笑容，她的头上戴着一个镶满耀眼宝石的皇冠，让她显出无限的皇家气息。冥月斜躺在大殿中央的黄金椅上，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皇。

小北忽然发笑，令月儿和冥月不解。“无论你在这里享受怎样的荣华富贵，也只不过都是幻影，都是法力所化，这样的享受只不过是你的痴人美梦，越奢华就越证明你内心的空虚，你所变化出来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内心深处无的寂寞！”

冥月脸色微变，美丽的大眼睛忽然间迸射出一股逼人的杀气，却又转瞬即逝。“呵呵，废话少说。你们不是要到这里来打败我吗，现在可以动手了！实话告诉你们，就凭你们俩，想伤害我的一根汗毛只怕都办不到。我之所有让那个幻影告诉你们，你的天眼可以伤害到我，只不过是害怕你们在那一关都同时死去，那样游戏就不会那么好玩了。我要让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亲人和朋友都为了你们痛苦的死去，让你们内疚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为我万象幻境的玩偶，也告诉外面的人，万象幻境是没有人能闯过去的！”冥月发出狰狞的笑声，她拍拍双手，周围突然凭空出现了几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侍从。他们站立两旁，低着头，小北月儿一见惊诧到极点。这几个身穿佣人衣服的侍从不是别人，正是那死去的吴疯、才叔、三少、茵茵、若水、周梦蝶几人。他们目光呆滞，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茵茵和若水手持金色酒壶酒杯，为冥月倒酒。而吴疯和三少则跪在地上为后者捶腿。

“你这个疯女人，为什么要将佣人幻化成他们的样子？”小北怒火中烧被冥月的侮辱行为气的热血上涌，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月儿拉住。

“不要冲动，这个女人是想故意激怒我们！”月儿望着小北的眼睛提醒道，后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死死盯着那女王姿态的冥月。

“好一个聪明温柔的女人，吕杀，你肯为了她甘愿放弃永生，受尽十八地狱的酷刑转世投胎，可真是痴情啊！这段爱恋在冥界竟也传成佳话，确实令人感动。那今天我就让你做一个选择？”冥月的眼中流露出狡诈，她轻轻的抿了一下杯中的美酒又道：“老实告诉你，我可以让你的这些亲人和朋友复活并活着离开这里，而你却要和他们告别，抛却友情，抛却爱情，留在这万象幻境陪我。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不但他们要做行尸走肉般的仆人，你和你最爱的月儿也要成为我万象幻境中的奴隶！”

小北与月儿对望，两人都陷入沉默，这个选择让人措手不及。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众人的复活，小北会义不容辞，只是还要放弃自己穿越轮回终于得到的爱情，这让他的内心在激烈的挣扎。到底该怎么办？是答应她，还是与众人一样，变成她的奴隶。或者孤注一掷奋力一搏，拼个鱼死网破！

“吕杀，你在犹豫什么？不要忘记了你的这些朋友都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就不会感到内疚吗？这可是你唯一能够弥补他们的机会，而且在这里你可以获得永生。获得创造世界，主宰一切的全力。你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用之不完的金银财宝，甚至还可以拥有无数的美女，假如你喜欢，我也可以为你变成月儿的模样。”冥月站起身，缓缓的转动，流光闪现，长发如瀑，眉似柳叶，卷卷的睫毛扇子般将大大有神的眼睛包裹其中，挺挺玲珑的鼻子，性感诱人的薄唇，精致的五官镶嵌在白皙如玉的瓜子脸上，她轻轻一笑，倾国倾城。果然和下面的月儿一摸一样。

小北默然，这样的条件只怕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可是小北的内心却痛苦异常。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不在乎什么权倾天下，他在乎的只是老爷子众人的性命，和自己与月儿的爱情。他的内心激烈斗争，他可以为了救众人毫不吝啬的献出生命，却不忍心就这样与月儿别离。这是让他在亲情、友情与爱情之间做选择。这个选择对于他太难，太痛苦！

月儿望着痛苦的小北，知道他的内心再饱受煎熬。不由将他的手握紧，给他一丝安慰。她的眼神告诉小北，无论他做出怎样的抉择，自己都会支持。既然相爱，就应该做好为所爱的人牺牲一切的准备。有时候相爱并不代表两个人在一起，能够看着他得到幸福，对于另一个人来说，有缘无份也算是一种快乐，只不过这种爱的境界太高！

“你开出的条件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可对于我确是天底下最难的抉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选择，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些。”小北痛苦异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既然这么说，那你是想要最后的挣扎了，吕杀，你不觉的你自己太自私了。你的朋友们为了你和你的月儿，一个个不惜牺牲他们的性命。现在要你用你的爱情来换回他们的生命，而你却舍不得！”化作月儿模样的冥月故意用话语攻击小北的弱点，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月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选择？”小北无助的望着身边的月儿，后者深情的望着他道：“我无法左右你的思想，我只知道只要是你做出的选择，我都会支持。我不希望你背上不讲情义的骂名，为了我你放弃和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我感觉一直都是我在拖累你。希望你作选择的时候，不要再考虑我的感受！”月儿说着说着声音哽咽，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

小北一阵心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爷爷，疯子哥，茵茵，才叔，三少，梦蝶，你们希望我做出怎样的选择？小北心中疑问，踌躇难定。

小北，难道你想向这个该死的女人妥协吗？不要忘记了我们这么多人死在万象幻境中是为了什么，你还没有去尝试，怎么知道无法打败她！这个女人总喜欢撒谎来迷惑人心，其实她根本就不堪一击！三少的声音涌进小北的心田深处。

小北哥加油，我相信你能做到，打败这个坏女人！茵茵的声音也涌进来，小北心中惊喜。

小北，我们知道你可以，努力去做，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支持你！爷爷的声音传来，小北知道众人的灵魂一定躲在某处偷偷注视着自己。

此刻他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凡事不能轻信他人所说，只有自己去亲自尝试，才会知道结局如何。做就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不做什么都得不到。

“好，我决定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要先看你复活我的朋友。”小北的表情显出异常的痛苦，望着那座椅上的冥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