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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木苒无味的咀嚼着食物,缓缓的抬眼,迎上男人犀利的目光。
“世子爷没去过漠北,也没打过仗,不知道那里的荒凉和可怕。若是你去,说不定连骨头都不剩。”
他不就是怀疑她的身份嘛。
沈蕴手指似有似无的敲击着桌面,“别人能活,本世子怎么就骨头都不剩了?”
宋木苒坐起身子解释:“世子爷不知道,当年漠北的战事,几乎把漠北的江都染红了,那数不清的尸体全在江中飘着,小女也是趁萧家军将蛮人赶走的时候,想去捡些死人钱。”
“所以这才在江边捡到昏迷不醒的沈老侯爷....”
地方说对了,战事也说对了。
这件事情陈月窈亲口告诉她的。
当年蛮人想要闯入中原,沈老侯爷带着军粮,前往漠北支援,奈何军中出现奸细,导致运粮的车队被袭。
沈老侯爷沈子宗也被叛军追杀,最后两万大魏将士直接死在黄江之中。
血都染红了江.....
丰都作为漠北的中心,并没有失守,所以宋木苒觉得她是幸运的。
但陈月窈不同,当年她母亲重病,因为是姨娘没有人在意。
陈月窈就冒着战后的危险去江边捡死人怀里的钱,这才意外救了沈子宗。
那时她和陈月窈二人还不认识。
沈蕴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脸色看不出是相信还是怀疑。
“你当时才几岁,是怎么说动附近的村民去搭救的?”
毕竟是孩子,而且黄江离丰都城至少几十里路。
宋木苒当然知道,“当时他们是不信我,我拿着沈家的府牌还有军旗,他们看见是沈家的老侯爷,这才让衙门的人去营救。”
沈子宗当时受伤严重,但还是掏了一块玉佩给陈月窈,让她去上京找沈侯府。
可是当时陈月窈不知道什么京城沈侯府,离漠北十万八千里,她只知道再不回去阿娘就要病死了。
所以拿着玉佩就离开,找了人去帮忙就没再管过。
宋木苒吃完饭,交代完,就站了起来:“世子爷若是不信,小女用完膳就走。”
“走?你还有地可去?”
他似笑非笑,话中却是致命一击。
宋木苒望着窗外被打弯的树枝,如同她本人一样。
衣衫褴褛,无家可归....
沈蕴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宣纸,起身走到宋木苒的身边,将宣纸摊放在她的面前。
“盖章吧。”
宋木苒总算等到了,沈侯府在京中家大业大,有了这些钱,她可以买一处宅院,再请一些侍卫,无非做些商铺,等系统醒来,她就找机会靠近攻略对象就好了。
她拿起宣纸一扫而光,脸色逐渐深沉。
随后震惊不已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不识字?”沈蕴以为她真的不知道,正要告诉她时,宋木苒先开了口:“成婚书契?”
“这是父亲,母亲的心愿,也是祖母的心愿,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你不吃亏。”
这完全不符合宋木苒的想法,她以为沈家会给她一大笔钱财,刚好她可以借着沈家的势力在京中安生。
她想要钱啊!
谁稀罕这个男人。
“不必如此,小女这样的身份实在配不上金枝玉叶的世子爷。”
沈蕴回坐到椅子上,他身上仍旧穿着白日那件紧身长袍,腰间佩戴同色锦纹腰带,看着矜贵无比。
“我们是假成婚,祖母时日不多了,你做一年的世子夫人,事成之后,我不仅会给你钱财,还能保证你在京中安稳一生。”
宋木苒觉得荒谬,若是做了他夫人,那对外她就不是未婚的女子了,到时候怎么攻略人?
“我——”
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就被沈蕴打断了。
“你也说了你是走投无路,既然无家可归,为什么不接受?若是你不愿,现在就可以走。”
说着,他给了个眼神,一边的管家递上一张票券给她。
“念在你救了本世子的父亲的份上,这些就算作你的.....救命之恩。”
他面色平淡的念出这几个字,好像“恩情”确实就值这点钱。
可这点钱对宋木苒来说,完全不够,长安不比漠北,她现在不是官家小姐,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沈蕴也看出来了,似笑非笑的敲着桌面,“怎么?嫌太少了?那你说说看,你想要多少?”
宋木苒可没有什么高清的心理,人不爱财,天诛地灭!
“我想要一处宅子。”
“能够在京中安生就行。”
这点钱是够买房子了,但是她人生地不熟,弱小女子不好生存。
“本世子相信,宋姑娘当年救人也不是为了这些好处,对吧?”
宋木苒供认不讳:“确实是要钱。”
她太缺钱了,在这古代没有关系,就得靠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是白说的。
宋木苒现在像搁浅的鱼,拼命的想要寻找生命的源泉,脸皮这东西没有活着重要。
但是也要为日后作打算,做世子夫人意味着她不能再招惹其他男人。
那就没希望去攻略人了,她想离开这里,所以....
她直截了当的回答,让沈蕴微微一怔,就连一旁的管家听了,都目瞪口呆。
这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居然敢和世子讨价还价!
还真是与众不同的小姐,难怪老侯爷他们念叨这么久。
宋木苒瞥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管家,目光落到沈蕴身上。
“我能和沈老夫人告个别吗?”
沈老夫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吧?做个干女儿什么的也行啊。
“不必。”沈蕴没给她机会,“祖母身体不好,现在已经歇下了,雨未停,本世子让人送你出府。”
这话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让她做世子夫人是不可能的!
宋木苒很清楚这个男人根本看不上她,一旦成了妇人就只能安于宅院。
她好不容易摆脱萧策安,可不愿再入虎穴。
宋木苒拿了钱票,转身就离开了。
管家见人走了,赶忙询问:“世子爷,宋小姐走了,老夫人那边?”
明日沈老夫人见不到宋木苒,肯定是会不高兴的。
沈蕴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雨飘洒进来,落在身上。
“她老远来到京城,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她走不远的。”
他很清楚,也拿捏了这一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想要在京中立足,太不容易了。
宋木苒内心是纠结的,虽然有了这些钱不用担心吃住的问题。
但是京城不同漠北,万一攻略者是达官显贵的公子,她根本没机会接触。
总不能去花楼当个妓子接触吧?
花楼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离开时没有人拦着,也没有人送伞给她,和来的时候一样。
除了少了块玉佩,多了一张钱票。
湿冷的雨打在身上,怕钱票淋湿,她特意卷起来塞在怀里。
现在能去哪里?
萧策安追过来发现她怎么办?
那个疯狗杀人不眨眼的,肯定不会放过她,说不定已经从漠北追过来了。
她找了个树下躲雨,好在不打雷,只是下雨,也勉勉强强。
来的时候,她没告诉奶娘,也不是萧策安会对奶娘下手不?
漠北....
宋木苒的姑姑家。
夜色沉,漠北的春风不似长安柔和,吹得人脸疼。
春寒料峭的季节,萧策安坐在院子里,一只手上紧捏着从宋木苒身上扯下来的小衣,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剑,立在地上,剑上的血迹尚未干涸。
一群人被揪出来罚跪到地上。
他眼神下垂,犹如要将猎物看穿一般,嘴角似笑非笑,带着一丝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