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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樟园内雪娘诉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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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看着雪娘,神情忧伤起来,声音带着丝丝的伤心说,“妹妹好狠心,不劝爹爹,却反过来帮着爹爹惩戒哥哥,哥哥好伤心。”于是捂住脸,哭起来。

雪娘吓坏了,赶紧上前伸出双手掰着天赐的手,着急地说,“哥哥,哥哥,雪娘是逗你的,雪娘怎么会帮着爹爹惩戒你呢,若是爹爹真的惩戒你,雪娘定会替你的,哥哥,别哭了,哥哥,是雪娘错了。”

天赐慢慢放开手,露出脸,却是满脸的诡笑。

雪娘一看,生气地打着天赐,“你又骗人。”

天赐一边跑一边说,“哥哥不敢了。哥哥不敢了。”

看着俩人打闹嬉笑,天贵好想加入进去,但他知道不能。懂事后,了解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便再也没有了天真快乐的热闹了,有的只是默默地保护,默默地守护,默默地祝福,默默地观望,看他们俩人打闹,却没有再参与过,使得天赐和雪娘越发地依赖他这个大哥哥,让他更加地老成持重起来,这份老成持重的样子在外表上好像比天赐大出好多岁。

云泰逸走到天贵身边,慈爱地说,“贵儿,别老是这么冷静沉着的,你和天赐一样大,要和他一样,开开心心地玩耍才是。”

天贵轻轻笑着,“爹,我在和他们一起玩儿呢。”

云泰逸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是在心里,对吧?”

天贵就又轻轻笑了笑。

看着越来越懂事的天贵,云泰逸的愧疚就越来越重,如果当初不是这样的决定,想必天贵不是这样的心态,那他就会和天赐一样开心快乐地生活了。

“爹,您不用这样担心我,我是哥哥嘛,总要有点威严是不是?”

最近几年,天贵也感觉出了云泰逸用在他身上的心思,有时候甚至多过于天赐,所以,天贵就更加地稳重,他认为,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云泰逸给予他的这份厚爱,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甚至亲生父亲也比不过此时云泰逸和芙蓉给予他的这份爱。他在想,不是亲生的父母对他这般好,为什么他的亲生父母要丢弃他、不要他,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生了他却不要他,是因为灾难避祸?是因为穷养不起?还是自己是个私生子?他很想知道,属于哪一种?若是避祸,尚可原谅,毕竟父母是为了让他活下去,但若是因为穷养不起,才丢弃,或者是因为私情偷生,那么,他会恨,有朝一日遇见他们,他会把这份恨告诉他们,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云泰逸点点头,“对,是要有点威严的,日后也好管教不听话的天赐。”云泰逸说完拍拍天贵的肩膀。

早已经等在门口的下人们看见车过来,欢呼起来,“小姐回来啦,小姐回来啦。”紧接着就是鞭炮劈里啪啦地响起来。等鞭炮声落下后,云泰逸和芙蓉先下了马车,然后是芸儿扶着雪娘下了马车。

林祥上前来,高兴地说道,“小姐吉祥。”

下人们也都行了礼,嘴里喊着“小姐吉祥。”

雪娘流下了眼泪。

东富走过来,手里托着一个很大的托盘,上面盖着一块七彩布,东富说,“小姐,这是我们给您的祝福礼物,请您别嫌弃。”

雪娘赶紧说,“这是你们的一片心意,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说着伸手揭下托盘上的七彩布,出现在雪娘眼前的是一个个颜色各异,香气扑鼻的香囊,上面写着小姐吉祥,奇怪地是,做工精致的,也有极其难看的。

东富不好意思地说,“小姐,这些做的不好看的香囊是我们这些笨手笨脚的男人们做的。”

云泰逸笑起来,“想不到,平时这些不拿针线的大老爷们竟然也给雪儿做了祝福香囊,好,老爷我谢谢你们了。祥叔,替我和雪儿打赏他们。”

东富说,“老爷,我们不要打赏,若是要了,就不是真心的祝福了。等以后别的事情上打赏的时候,多给点就行了,大家说对不对?”

下人们一起说道,“对。”

芙蓉接过来说,“祥叔,今晚上,所有的人在大饭厅里吃饭,按照每年过年的规格做菜。另外,把园子里其它地方的灯笼全部点起来,点三天。”

饭后,雪娘没回后花厅,直接就去了樟园。一进樟园,雪娘的眼睛霎时就泪光闪闪了,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天天赐倒在地上的情景:双眼紧闭,脸颊红晕,湿透的衣服裹着身躯,而梅花树却是那么幸福在窝搭建的小屋里。

雪娘轻轻移步过去,慢慢蹲在天赐曾经倒地的地方,伸手轻轻抚摸着:哥哥,你让雪娘怎么办才好?你让雪娘去哪里找寻你这样的男子来相伴一生?雪娘很想如哥哥说的那般,找不到,终身不嫁,可是,可能吗?世俗允许吗?而爹娘允许吗?曾经的三祖姑姑最终抗不过命运与世俗的安排,进了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最终丢了性命,留下一腔怨恨,难道雪娘的命运也是这样吗?可雪娘不想有这样的命,雪娘只想着回归常理,回归自己的本心。只是……想,是一回事,做到、得到更是一回事。

雪娘抬头望向樟树,“樟树爷爷,你会帮雪娘吗?”

翌日一早,天赐和天贵去了学校,雪娘因为刚回来,云泰逸嘱咐歇几天再去。

在学校门口,俩人见到了张玉婷。

张玉婷轻轻笑了一笑,轻声说,“俩位少爷好。”

天赐不认识张玉婷,天贵也有点模糊,所以就都愣怔着,没有立时回话。

张玉婷的脸上不免有了失落,只好又说,“贵少爷,我是张玉婷。”

天贵这才想起来,就赶紧说,“对不起,张小姐,一时没有想起来。”

天赐就知道了,于是笑着说,“是那个摔出车外的张家小姐吗?”

张玉婷脸上飘起一层红晕来,羞怯地说,“是我。那天多亏遇见了贵少爷,玉婷才没有受罪。玉婷一直想感激贵少爷的相帮之恩,只是听家父说,府上有事情,暂时不便打扰。”

天赐说,“那是应该的,男子汉,路见为难事,是不能袖手旁边的,所以说不用这般客气,感激什么的。”

班玲走过来,看着天赐说道,“不是说没有印象吗?怎么想起来了?看来,不用我介绍了。”

天赐一时间没闹明白班玲的话,“什么没有印象?什么想起来了?班玲,你以后能不能不说这些让人迷糊的话呀,以后谁敢找你看病。我看你以后别做大夫了,做媒婆挺好,媒婆不就是说些迷糊的话迷糊俩家人嘛。”

班玲气恼地打了天赐一下,“云天赐,警告你,若是再这样挖苦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话落,又是一拳头,刚好打在天赐受伤的胳膊上。

天赐疼的呲牙咧嘴地。

“姑奶奶,我真是怕了你了。好好好,不做媒婆,做议员,这总该行了吧?”

班玲还是不依不挠,“云天赐,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你的小命。”

天赐求饶着,“好好好,天赐不敢啦,在这水月镇上,得罪谁也不难得罪你,否则,还真是小命不保,是不是,张小姐?”

张玉婷轻轻地笑了一笑,然后问道,“雪娘小姐没有来吗?”

天贵说,“妹妹身子刚好,歇几天再来。”

上课的铃声响了。

天赐往前跑了几步,然后喊叫着,“媒婆,再见喽。”

气的班玲就追了上去。天贵摇摇头笑了。

张玉婷笑着说,“这俩人就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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