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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突然爆响了一声炮竹,那样震天震地,然后又是一阵一声连着一声的炮竹声,看样子是有人家在成亲。
天赐和雪娘互相对视了一眼,雪娘随即低下头来,轻轻离开了天赐的怀抱,又扬起头,呢喃自语,“会是宝琴吗?”
“希望不是她。”天赐说,话语带着点忧郁。
“哥哥不是不喜欢她吗?”
“是不喜欢她,但也不希望她难过。”
“你们知道外面的炮竹为谁燃放吗?”宛仲辉一身落寞,满眼伤情,痛楚像衣服一般包裹了他。
“是……宝琴小姐。”宛仲辉低沉地说了出来。雪娘凄凄地轻笑了一下。
天赐笑着说,“仲辉哥,这几日你去哪里了,娘好担心你,我和妹妹也在担心你。”
“宛公子,回来就别出去了,安静下来也就好了。”
宛仲辉怔了,看着雪娘,雪娘也看着他。雪娘的眼神告诉他,她是明白他的心思的。宛仲辉的心瞬间疼着,把脸转向天空,默默地看着,默然地说,“好了,也就安静下来了。”
天赐不明白俩人的话,“你们俩人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雪娘又抬头看了一眼,“在说那炮竹,不响了,也就安静了。”
宛仲辉眉宇间滑过一丝哀怨,然后立刻恢复了淡漠的神态,“雪娘小姐,那个孙鹏飞,你还记得吗?”
提到他,雪娘紧张了一下,随后说,“记得。宛公子为什么要问他?”
天赐接过来说,“妹妹,别叫宛公子,跟我一样,就叫仲辉哥哥吧,这样听着好。仲辉哥哥,也别叫雪娘小姐,和我一样,叫妹妹,或者雪娘,这样才像一家人。”
雪娘顿了顿,轻声唤了一句,“仲辉哥哥。”
宛仲辉眉眼中竟然闪过一抹羞涩,“那,那好,雪娘、雪娘妹妹。”
天赐笑着说,“就这样,听着多好。”然后眉头一皱,满脸的气愤,“仲辉哥哥,那个讨厌的人怎么啦?”
宛仲辉冷笑了一下,“前几日被人刺伤了。”
雪娘惊了一下,随后,淡淡地说,“那样的人……”没有说完。
天赐问到,“凶手找到了吗?”
“还没有,警察公署一直在找一个跛脚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但没有找到。”
芸儿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找跛脚的男人?”
“孙鹏飞身边的小厮说,那天有一个跛脚的男人一直跟着孙鹏飞。”
“不会吧,这样的人能够伤到那个、那个孙鹏飞?”
宛仲辉淡淡一笑,“人有的时候内心会有一股力量,会在一个特殊的时刻超常发挥。也许,这个跛脚男人就是这样的。”
春花过来说,“少爷,小姐,老爷回来了,知道宛少爷也回来了,就吩咐着请宛少爷过去书房呢。”
宛仲辉说,“天赐,雪娘妹妹,那我先过去了。”
天赐说,“仲辉哥哥,爹爹叫你,想必是有事情和你说,我和妹妹一会儿再过去。”
宛仲辉走后,天赐说,“妹妹,我先回想月厅了,一会儿会直接到前面的。”
雪娘看着天赐,“哥哥,你好像有事?”
天赐赶紧说,“没事,哥哥能有什么事,就是有,也会告诉妹妹的。”
“真的没事?”
天赐笑着,“没事。”
“那你去吧。”
天赐就急匆匆走了。
芸儿悄悄说,“小姐,少爷一定有事,你瞧他,满脸的着急,还有些慌慌张张。”
雪娘想了想,抬脚跟着出去了。天赐在前面走,雪娘在不远处跟着。天赐没有回他的想月厅,而是拐响了去花圃房的方向。花圃房是个独立的园子,是祖上云剑锋给他的副将盖得。园子分前后三个院子:中院是副将和家人住的;前院是一些花草树木,配有三间厢房,供看门护院的下人住;后院是厨房,还有丫鬟和内室仆役住的。后来,副将的后人没有了,这个园子就空了下来。后来为了培育梅花苗种,就把这里改建成现在的花圃房了,为了方便,云泰逸就把靠近云宅院这一面墙,开了一道门。这道门挨着的是园子的后院,花工师傅们住在前院里,中院是培植房,这后院没人住。
天赐推开门进去了。
等了一会儿,雪娘让芸儿先开门看看。芸儿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往里瞧了瞧,就又开大了点儿,探进头,看了一下,又缩回来,悄声说,“小姐,没人。”
雪娘这才进去。轻轻往里走,后院的布局也很漂亮,拐弯抹角的。走到一个拐角的一间房子时,听见里面有声音。雪娘靠近了些,听见是天赐在说话。
“李师傅,你就住在这里吧,别走啦,反正园子里的花也要人打理的。”
“谢谢少爷。小的该走了。那天小的辞掉学校的工作后就该走的,只是,想来谢谢俩位少爷,再看看少爷。却没想到被少爷留住了。这都住了好几天了,太给少爷填麻烦了。”
天赐说,“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的,你进来,一直都在做活,管事的马师傅都跟我说了,说李师傅你太勤快了,把他们的活儿都给干了,他也希望你能够留下来的。再说,贵哥哥还没有回来,你至少等他回来后见了他再走对不对,不然,贵哥哥回来会埋怨我不留你呢。”
声音没有了,想是那李师傅在想自己是不是该留下来。雪娘有点迷惑,天赐哥哥就是来留一个花工,也没必要瞒着自己呀?突然,雪娘想起来宛仲辉说的话,刺杀孙鹏飞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跛脚男人,刚才听天赐叫他李师傅,她也觉得这声音好熟悉,才想起来,这是学校的那个花工师傅,他不就是跛脚吗?情急之下,雪娘推开了门,里面的天赐和李师傅一下子慌乱地站起来,看着推门进来的雪娘,此时的雪娘一脸的焦急,“是你,是你刺杀的孙鹏飞?”
李师傅惊怔片刻后,跪在雪娘面前,“对不起,是小的,小的刺杀的。”说完,神态凶狠起来,话语也狠狠的,“他,该死,只是,老奴,下手太软,没有杀死他。”
雪娘颤抖着问,“为什么?他欺负过你?”
“他欺负了贵……贵少爷。”
雪娘惊呆了,他是为贵哥哥去杀孙鹏飞,“为什么?贵哥哥与你有何关系?”
李师傅被雪娘的这句话惊的哆嗦起来,说话也不利索了,“老奴,老奴是想,是想报答,报答贵少爷对老奴的好。”
停顿了一下,李师傅又说,此时话语一句流利,神情一句淡然,眉眼上还挂着笑,“小姐,你放心,老奴不会给云家带来麻烦的。”
李师傅肯定的神情,给雪娘一种欣然赴死的感觉,她的心瞬间晃了一下,低头看着李师傅,伸手把他扶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想,死,用死来了解,用死来保护云家和贵哥哥?”
李师傅怔了一怔,不再啃声。
“难道,贵哥哥对你的好,就能够换来你做这样大的牺牲?那他到底做了怎样的对你好?”
李师傅轻轻笑了笑,“小姐,对人好,不论大小,也不论多少,贵少爷,眉眼把老奴当做奴仆,他把老奴当成人,当成长辈对待,这样的好,难道不该为他做点事情吗?”
李师傅这样说,让天赐着急了,“李师傅,我替贵哥哥谢谢你,可是,你千万别去死,你若是这样做了,贵哥哥以后还怎么生活,他一定不会快乐了,你知道吗?他马上就要成亲了,在这样幸福的日子里,你不会给他这样的贺礼吧?”
李师傅怔怔地看着天赐。
雪娘冷静下来,想了想,说,“天哥哥,你带李师傅去贵哥哥的望月厅,不要出去做事,就呆在贵哥哥的房间里,做内事。时间久了,也就不再找了。那孙鹏飞又没死,他们不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天赐一听,高兴起来,拉住李师傅的手,就往外走。
雪娘拦住了,“哥哥,夜晚再。”
“对对对,晚上好些。李师傅,我晚上过来接你。”
雪娘看着李师傅,叮嘱了一句,“李师傅,你若真的不想给云家和贵哥哥添麻烦,就不要离开。等到晚上哥哥来带你进府里。”
李师傅正要跪下,被天赐和雪娘一把搀住。
三人出了花圃房,雪娘站下来,看着天赐。
天赐不好意思,摸着头,嗫嚅着说,“对不起,妹妹,不该瞒着你。”
雪娘说,“先别告诉爹娘,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天赐说,“我知道,所以,谁也不敢说。”
雪娘停顿了一下,就又说,“是,贵哥哥留下他的?”
天赐点点头,“那天晚上,我去看贵哥哥,他不在,东富说一个人出去了,我一个人逛游,结果就到了花圃房这里,一时无聊,就进来了,没想到,就在刚才的房间里,见到了贵哥哥和李师傅。其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回事,因为贵哥哥说,李师傅已经辞工了,想回家乡去,来看他,他想留着李师傅住几天。贵哥哥安顿我别说。这几天,我们谁也没出去,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若不是刚才仲辉哥哥说,我也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