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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乐诧异地抬头，看着眼前待他依旧真诚的师父，她便立马相信地点点头，哭着答应下来。
“好，我明日就去请旨。”
第二日，李长乐亲自上朝，她跟在师父的身后，引得无数朝臣议论纷纷。
甚至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她大婚之前就私自小产，简直不知礼义廉耻，与娼妓别无一二。
指责声越来越大，直到皇帝上朝他们才安静下来。
李长乐当众下跪自荐，请旨去敌国当一年质子，来偿还对相府造成的影响。
这话一出，她父亲李相立马怒斥她胡闹。
顷刻间，满朝文武一改了之前的嘴脸，纷纷支持起她自荐的提议。
朝堂内呼声越来越大，皇帝抵不过满朝大臣，只能答应下来，让李长乐三日之内启程去往边外敌国。
殊不知，这自荐带给她的，是万劫不复的代价。
那天下朝，师父就像是松了口气。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从怀中摸出一本话本。
这是师娘生前最喜欢看的话本。
曾经师父忙于功课，师娘便陪在师父身旁，安静地看着她喜欢的话本。
那时的师父师娘琴瑟和鸣，师父看书累了，师娘便在竹楼上抚琴吟唱。
可如今话本虽在，师娘却已经离开了。
师父坐在我身旁同我看起书来，就像当初师娘陪我那样。
话本看到一半，师娘的书签掉落在地。
师父珍惜地将书签拾起，吹了吹落在上面的灰尘，又呆呆地触摸着上面的字。
「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泪光回荡在师父的眼中，我知道师父想念师娘了。
思念还未平复，门外响起李长乐凄惨的叫声，她疯狂地捶打着大门。
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师父却依旧安静地看着话本，仿佛听不见门外的声音。
我也假装不理，捏着话本津津乐道地翻着。
谁料大门被李长乐踹开，她激动地冲着师父大喊。
“裴郎，我不要当质子了，你快替我告诉我父亲，叫他回禀圣上，我不要去敌国当质子！”
她的身后，是好几个丫鬟太监，下人们就像拽牲畜一样拽着她，甚至有几个太监看着她朝着地面吐了几口唾沫。
他们都瞧不起眼前的相府嫡女，骂出口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什么狗屁相府千金，还不是要去敌国当质子，据说那边的人还喜欢做什么牵羊礼，让女的脱光了披着羊皮跪地爬。”
“那可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凌辱的，可有的她受了。”
“她平日里不是最瞧不起人吗？这下子她就能尝尝，做个人下人是个什么滋味儿。”
太监骂到兴头上时，又是朝着地上的李长乐啐了口唾沫。
这时候的李长乐哪里还有从前的高贵，她甚至连街边的丧家犬都不如。
不过，这一切也都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