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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鹿聆一时都愣住了。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黎灼一掌击中。
她重重倒在身后的博古架上，瓷瓶玉器碎了一地。
心口气血翻涌不止，鹿聆只见黎灼将柳若依小心抱起，看向她的目光戾气十足：“对凡人下手，鹿聆，你当真狠毒！”
鹿聆立即强撑起身辩驳：“我不过是扶她一把，你离得这么近，可看见我用灵力吗？”
明明如此简单的道理，可黎灼却依旧冷笑一声：“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一句话，让鹿聆不禁睁大双眼。
眼前男人，突然让她觉得陌生至极。
鹿聆怎么也没法将这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和从前的温柔有礼的黎灼并为一谈。
她深吸口气，不想再做无谓的争辩：“那殿下想如何？”
黎灼未开口，柳若依就苍白着脸插话。
“不！黎灼殿下，不要怪姐姐，都是我的错。”
“本就是我心比天高，一介凡人还妄想嫁给战神，姐姐打我是应该的……”
她轻抚黎灼的侧脸，语气不舍：“若依身份低贱，不奢求嫁给殿下，只求在战神殿做个洒扫仙婢，能远远看上一眼就知足了。”
黎灼顿时心疼安慰：“你是我亲选的妻，谁敢议论你。”
柳若依却仍是摇头：“从前我也以为只要与殿下两情相悦便好，可看着鹿聆姐姐的婚服华美无比，我却连一件像样的嫁衣都拿不出来，我才知道，自己配不上殿下。”
鹿聆心一沉，旋即便听见黎灼冷笑一声。
“谁说你不配？”
“既然鹿聆有错在先，那让她把嫁衣赔给你！”
鹿聆怔然回头，看了看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
回过头，又看进黎灼眼里冷漠的理所当然。
半响，她红着眼答应下来。
“好。”
她不要嫁给他了，所以这件为他而绣的嫁衣，她只当是件废物丢弃了。
黎灼这才带着柳若依离开，一同带走的，还有那件嫁衣。
心口还在发痛，鹿聆转身，被一道有力的手臂扶住。
抬眼看去，是悬玉。
他眸中含着隐忍道：“师父，我替你上药。”
鹿聆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刚刚被碎瓷扎破，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血珠。
悬玉捧着她的手，将药粉撒上去，珍重地宛若修复什么宝物。
鹿聆叹了口气：“谢谢徒儿。”
悬玉却道：“我的命是师父所救，永生永世追随师父是我的本分。”
鹿聆微微失神，眼前却浮现出黎灼的样子。
那时的他，何尝不是对自己呵护着，承诺永生永世？
可所谓永远，不过下凡一趟便成了个笑话。
鹿聆苦涩一笑：“永远这种话不必再说了。”
悬玉却没说话，只沉默着上药。
末了，他转身，却在门口停下。
“我会尽我性命回报你……”
鹿聆没听清，抬头，却只见悬玉清瘦的背影。
……
几天后，天帝将众人集结凌霄殿。
他看向黎灼与鹿聆：“不周山的魔族封印松动，你们两前去修复。”
魔族封印是万年前由龙凤两族共同完成，只有两族后人能够修复。
鹿聆没有推脱，先一步跪下，平静道：“必定完成任务。”
黎灼望了她一眼，也应承下来。
翌日，南天门前，鹿聆却见黎灼竟把柳若依也带了过来。
“若依与我们同去。”
他说着，却没有商量的意思。
鹿聆断然拒绝：“封印之地危险，她一个凡人出了事怎么办？”
黎灼却只冷冷睨她一眼：“出了事我负责。”
说着，便带着柳若依直接离开。
鹿聆无奈，只能跟上。
赶到不周山，封印处黑色烟雾流转，俨然魔气已经开始散溢。
做好准备，鹿聆道：“开始吧。”
加固封印很简单，只需两人注入灵力，待阵法修复即可。
两人在阵法中坐下，朝内输入灵力，身下的大地隐隐晃动起来。
些许晃动本是寻常，可却不知为何，震动愈发剧烈。
鹿聆咬牙坚持着。
就在阵法即将完成之际，身后却传来一声惨叫。
回头，只见一道瘴气狠狠打在柳若依身上，她瞬间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
黎灼见状，竟是直接起身收回灵力朝柳若依走去。
鹿聆咬牙道：“你在干什么！没有你，阵法会破的！瘴气伤不了她，先把阵法修复完！”
可黎灼只是顿了顿：“你先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便抱起柳若依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