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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安是唯一一个没有介怀我是光头的人。
那时候,他总是跟在我身后,眼睛亮亮的:
“余小草,你怎么那么厉害,每次都考第一啊?”
“余小草,你的头发好酷啊。”
“余小草,你怎么不理人呢?”
我只是冷漠地开口:“裴以安,如果你想找个人陪你玩的话,你可以去找我妹妹余岁欢。”
“她挺漂亮的,不是吗?”
我是有气的。
高中的时候,余岁欢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几乎不会再发病。
可是父母的偏爱却再也改不过来了,于是我仍对她处处忍让。
我的房间是她的,衣服是她的,父母是她的……
爱也是她的。
漂亮又自信的余岁欢讨人喜欢,而光头的我仍是性格阴沉的怪胎。
没人会喜欢我的。
可裴以安却面露疑惑:“可是,我不喜欢她啊。”
“我喜欢的是你。”
少年的眉眼柔和,我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后来,裴以安知道了我的家庭情况,向我许诺:“余小草,我一定会带你逃出那个家的。”
他会细细地抚摸着我扎手的短发,握紧我因为家务长满茧子的手。
我们曾经是那么好。
可这一切,在裴以安和余岁欢认识后就变了。
得知我们谈恋爱的那一天,余岁欢死死地盯着我:“余小草,我告诉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她在父母那里撒泼打滚,称自己喜欢上了裴以安,要我把裴以安让给她。
父母一如往常地命令我:“你就把裴以安让给她吧,反正这都是你欠她的。”
那年,我22岁,也是我忍让的第22年。
我第一次掀了桌子,称我的爱人不是物品,何来让渡一说。
父母骂了我,又开始私下撮合裴以安和余岁欢。
一开始,裴以安不为所动。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帮余岁欢说好话:“余小草,欢欢也挺可怜的,从小患病,父母偏心一点也是正常。”
“你就让让她,别和她计较。”
后来,明明还没分手,裴以安就公然站在了余岁欢身边,牵起她的手和我对抗。
“余小草,你这一辈子还很长,还能遇见很多人。”
“可欢欢是在生死线上走的人,她的生命不定,这辈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这次,我想满足她。”
我看着面前人熟悉的眉眼,说出的话却是那么陌生。
我早该知道的,所谓的有人爱我,不过是上天给我开的一场玩笑。
裴以安曾用爱为我编织了一场盛大的梦境,现在,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