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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麒崩溃了,不言不语,终日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不管刮风落雪,他都坐在窗边,那目光遥远而悠长,似在期待着什么,却又似什么都没有,空空洞洞,那双灰色眸子早已失去了往昔的神采,现在的他可还是那名叱咤风云的大秦暗帝,不——他现在不过是个被所爱人所抛弃的可怜人,只等待着那爱人的回来。
赵七七,赵七七,踏遍千山万水,只为你的回眸一笑,何时才能见到,何时才能再次拥你入怀?……
荆轲站在一旁,寸步不离,王爷现在毫无自保能力,他的一身武艺早在赵七七离去时,就消失了。
遥望那飘落而下的片片雪花,荆轲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回以前那个冷血少年,现在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心口的炙热,至于原因,他却怎也找不出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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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那株白梅谢了,竟过不了这个冬。
淡淡的檀木揉着青涩的杜若,燃香融雪,金兽炉浅,盛不下青烟纱雾,袅袅地飘起,又散开。
失踪仅是半年的赢麒终是被找寻到,嬴政派出柳成苏与韩非出访楼兰,只为带回赢麒。
王阿婆一早开出门来,就被外头的景致所惊,院落外站满了一排排的人,那整齐战甲,一看就是军人。
手中的铜盆脱手,惊骇的王阿婆忙去敲赢麒的房门:“公子……公子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赢麒醉眼朦胧,一室的酒气充斥,王阿婆的敲门与呼喊他听见了,可就是不予回应,他一宿未睡,一直坐在窗口,自然将院落中发生的事看得清楚。
终于还是被找到了,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嬴政已经给了他半年的时间了,哈哈——
荆轲穿戴整齐的从屋中走出,看到外面的场景,他微微挑了挑眉,当看到在前的那人时,眸光一聚,那人化成灰他也认得啊!
柳成苏也同样看到了荆轲,他爽朗的一笑,向着荆轲挥动了下手,与边上的韩非低语了几句,便走入了院中。
荆轲却在柳成苏上前时,“碰!”用力甩上了大门,“叛徒,你可还有颜面前来见王爷!”
柳成苏脚步停歇,在外自嘲的一扯嘴角,说道:“叛徒啊……呵呵,这词语还真是刺耳,荆轲,想来我现在所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这次我是奉大王的命令,接齐王回去。”
“接王爷?呵呵……是接王爷是送死吗?”荆轲在门内冷哼。
“怎会?大王只是要接齐王回去。”柳成苏耐着性子说。
“柳成苏若是你还念及他曾经是你效忠……不,他是齐王,你就应该马上撤兵,你们这样把院子围住算是什么?”荆轲重重地拍了下门板。他昨夜睡得似乎特别的沉,这么大的阵势他竟是没有发现?这……
“荆轲,很多事情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大王不会伤害王爷。”柳成苏规劝。
“呛”一声,荆轲手中已紧握住剑柄,对着门外的柳成苏,沉声低喝:“撤兵,柳成苏!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荆……”柳成苏欲上前再说些什么,却被从后走来的韩非所阻挡。韩非向着柳成苏摇了摇头,“柳大人,现在说什么荆轲都不会听进去的。”
“可是韩大人……”柳成苏犹豫,“我不容任何伤到王爷。”
“那是当然,大王也说了,这次我们是接回齐王。”韩非含笑道。
“可现在这样……”柳成苏颓然。
“无妨,王爷不就坐在那窗口么?我过去一下。”韩非似胸有成竹。
“那一切就摆脱大人了。”柳成苏抱拳道谢。
韩非仍是端着笑,向着柳成苏颌首后,便踏步向着赢麒所在的窗前走去。
荆轲在内听不见那外头的动静了,心里头有些急,喝道:“柳成苏,你还不撤兵。”
“荆轲,稍安勿躁,没有王爷的应允,我柳成苏断然不会容许他们踏足这院子一步。”柳成苏在外信誓旦旦的说。
“这话可是你说的。”荆轲这心终是有了些落下,不管如何柳成苏的话应该还可以信,毕竟他与他结识已有五六个年头了,那些日子并不作假的。
“是,我以项上人头向你保证。”柳成苏笃定道。
“好,我信你。”荆轲在内回着。
柳成苏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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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来至窗前,向着窗内的赢麒恭谨的一鞠躬,问候道:“王爷,半年未见,别来无恙。”
赢麒挑了挑眉,斜觑向外的韩非,喉间蠕动了下,却是撇开了脸去,手摸索着案几。
从窗内飘逸出来的酒气,韩非清楚,自然赢麒这醉生梦死的原因,他们也清楚。
“王爷。”韩非声音微微压低,人凑近到窗边,眼向着四周一扫,又道:“听闻楚国正派遣使臣出使大秦,下官接到消息,楚王有意求和。”说到此处,韩非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又足以让窗内的人听清,“听闻楚王准备献给大王一位美女。”
赢麒本是半合的眼皮子挑动了下,却仍是没有打开。
“王爷,那名女子有人传言,向那赵王宠……”
话儿还未说完,赢麒死一般的脸上蓦地抬起,人椅着站起身,手伸出窗外,揪撰非的领子,眯着眼儿,喝道:“你说什么?……”
韩非临危不惧,仍是从容以对,“王爷,大王命你速速返回咸阳,商讨这次楚王求和之事。”
赢麒目色一沉,倏地放开了韩非,跌坐回椅子上,“是么?……韩非,你可真行,你可真行……难怪大王会如此倚重你。”
韩非惶恐的躬身,“下官涕零大王的恩德,当年若不是大王皇恩浩荡,韩非早就死了。”
“呵呵……是啊……确实,你确实要涕零大王的恩德,好,本王随你回去,但,你若是有半个字是假话,后果自负。”赢麒敛目。
“下官明白。”韩非再次鞠躬。
赢麒颌首,便伸手关上了窗户,向着门外唤道:“荆轲。”
荆轲匆匆进入房间,冲鼻的酒气令他皱了皱眉,上前,来至赢麒身前,恭谨道:“王爷,奴才在。”
“本王要沐浴更衣,你也让王阿婆准备下,我们回咸阳去。”赢麒提手,捋了捋垂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