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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竹一路上专心编造着晚归的借口,不知自己是怎么下的车,怎么进的门。。。。。。飘忽的灵魂重新落回身体的时候,人已对上了倪凯文高深莫测的双眼。
对方缓缓步下楼梯,与她对视良久,忽然扯开一抹满怀歉意的浅笑,“Michelle,不好意思,没有去接你。我的情绪实在很差,没法专注开车。理解一下。”
“没关系。我搭同学的车。”说谎,不然还能怎样?告诉未婚夫自己去了席乔政家作客?
“这么晚?”忍不住追问。她是他的未婚妻,随意的一句谎言还是让他满心不爽。对方为什么要隐瞒?她和席乔政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眼看着她被掠上车,他曾幻想着对方回来时会扒在他的肩膀上哭诉。失望,挫败,不知盘踞在胸口的痛源自什么?
“多聊了一会儿。”她瞬间岔开话题,“我先上去看看妈,她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她在学校的时间,母亲全赖于倪凯文的照顾。两人有了婚约之后,对方干脆搬进了萧家。母亲没有拒绝,借此向叔伯们表明一种态度——倪凯文目前是萧家的“顶梁柱”。
“精神还不错。去吧。”话音刚落,一缕别样的幽香匆匆与他擦肩而过,淡漠,完全不是未婚妻该有的火热。。。。。。
他真的要娶她吗?
现在反悔,他失去的不只是个女人吧?
光阴如钻戒上的流光一晃而过,之后的两个月,定制婚纱,预约酒楼,拍照等诸多杂事将短暂的周末安排得满满当当。婚礼在紧张而繁忙的筹备中,母亲哀伤的脸庞终于又看到了几分喜色。
萧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自己,她跟倪凯文之间有爱情吗?他原本是她的义兄,她早已习惯了跟他在一起。没有童话故事里的轰轰烈烈,也不觉得怎么失落。作为一个出身黑道世家的女孩子,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憧憬爱情。她的终身大事多半会由父母决定,嫁给帮会需要她嫁的男人。
遗憾的是她这辈子还没有尝试过爱情的甜蜜,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男孩子敢明目张胆地追求她。。。。。。
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恶魔的面孔,该死!唯一一个例外居然是她的杀父仇人!而抛开父亲的死,她同样不会接受那个家伙的追求。她幻想中的爱人是浪漫而幽默的绅士,不是一个满身罪恶的野蛮禽兽!
巨龙私人会馆偌大的桌球室里只摆着一张球案,来往会所的基本都是巨龙集团的精英骨干。他席乔政身后是一个不分地域,不分出身的组织;从数不全26个英文字母,到能用英语流利地和鬼佬差佬打交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未来充满了自信。抛开道德与法律,他们在用一套“地下规则”向世界证明着华人的实力。
席乔政放下球杆,接过狄威手中的信封随手抽出一打照片。草草看了几眼,啪的一声丢在球案上,“就这些?”忍不住再次瞄了眼照片上女人的俏脸。
“两个多月,就拍到这些。”身为社团首席智囊的狄威挑了挑眉毛,翘起二郎腿悠然靠在沙发上。很清楚席老大关心什么,扬起一脸不温不火的笑容继续说道,“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密,若非事先知道两人有了婚约,没人看得出两人是情侣。”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萧竹并不那么喜欢倪凯文?”挺拔的背影在光色幽蓝的吧台前倒了两杯酒,转身递给对方,“干嘛嫁他?”
“萧石前辈遇刺后,萧家急需一个男人撑起门户,倪凯文是义子,当然是第一人选。呵,那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席乔政认同地点了点头,“‘义子’的身份只是个口头协议,到底不如合法的‘女婿’可靠。明白了!多半是萧太太的意思,关系到萧家在帮会中的分量。”
“你怎么想?”对于席老大的私事不便插言,最多是给几句无关痛痒的建议,没人可以替他做决定。
“照目前的处境,让萧大小姐放弃婚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替我联络倪凯文。萧家若想在两年后话事人改选时重掌大权,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要新郎主动放弃?”狄威撇了撇微厚的嘴唇,望着席乔政稍稍眯起眼睛,“不可能!这个时候放弃萧竹不但会失去萧家的支持,更可能惹恼一帮台湾人。进退之间,若是你,你会怎么办?惹恼了席乔政大不了一辈子当不上话事人。得罪了自己的小圈子,往后还怎么混?”
席乔政猛一仰头将杯中荡漾的液体一饮而尽,放下空杯桀骜不驯地抄起球杆躬身瞄准,“David,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倪凯文尽可以做萧家的乘龙快婿,不过——萧竹是我的!”砰的一声脆响,黑球径直落入底袋。
瞬间意会了对方的决定,狄威不禁有些头痛,“George,我想,这样做不太合适。知道你一向不关心旁人的看法,可你想过萧竹会怎么看你吗?你们俩的关系已经很糟糕了,我只怕她会更加恨你!如果新郎始终回避他的新娘,一定得给对方一个解释,你指望倪凯文怎么说?替你美言几句?”
席乔政深沉地皱紧浓眉,啪的一声将球杆丢在球案上,“那该怎么办?眼看着一双新人入洞房?”长叹一声,锁定对方的眼睛,“我宁可让她一辈子恨我,也不能容忍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萧竹只能是我的女人,不论她愿不愿意!”
“见鬼!没人能承受你的爱,被你爱上是女人的不幸!”狄威无奈低咒,心里怀疑这种让人窒息的圈禁也是爱情?“George,占有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有什么意义?”
男人再次抄起酒瓶,凄然苦笑,“呵,好歹还有副身体。。。。。。”即使没有杀父之仇,萧大小姐也不屑拿正眼瞧他。对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他,除了身体他还能奢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