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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远远眺望着映红了江水的熊熊烈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不得不承认,刘宋比他曾经对战的所有敌人都要强大,的确是大魏国势均力敌的对手。
浩荡的江水一浪接着一浪,不断冲向江边的火焰,宽阔的大江水气缭绕,与浓烟混成一片飘渺的迷雾。帝王跨上马背,恋恋不舍地再看了一眼滚滚东去的江水。
对岸是怎样的一个国度?那里也有草原和大漠吗?
也许就是一处处小岛,泥泞不堪的小岛。。。。。
“岛夷!岛夷!”无奈之下,拓跋焘只好这样安慰自己,“成不了气候!起驾还京!”
然而凯旋的道路却并非一帆风顺,沿途宋军依旧负隅顽抗,山阳太守萧僧珍决开池塘水淹魏军。无奈归心似箭,决定取道盱眙北撤。
事实上,拓跋焘并未想过在盱眙勾留作战,只是照旧由着性子派人去向守城的官员要酒吃。谁料守城的臧质曾是他的手下败将,存心要报淮水兵败的一箭之仇,使了一招激将法,自已撒了一泡尿封好送去了魏军大营。
这下可好,生性骄傲的皇帝老子勃然大怒。一夜之间命人筑起长围,运土石填平了沟堑,在君川上架起了浮桥,切断盱眙的水陆通道,发誓要打下这座小城,生擒胆大妄为的臧质。
拓跋焘明知道魏军缺乏攻城得器具,而攻城原非鲜卑人所长。无奈火爆的脾气影响了准确的判断力,写了封信送给臧质,并附送了一把锋利的刀子:”朕派去攻城的军队都不是我鲜卑人。攻打城东北的是丁零人和匈奴人,攻打城南的是氐人和羌人。假设丁零人死了,可以减少常山、赵郡的贼寇;匈奴人死了,正好减少并州的贼寇;氐人、羌人死了,也就减少了关中的贼寇。你放马过来,但杀无妨!”
谁料那臧质原始个地痞无赖,嘴皮子功夫更加厉害,阴损刻薄地回信道:我早就听说北朝佛狸出了名的奸诈!你仗着自己四条腿,屡犯我疆界。知道为什么王玄谟被你打散了吗?难道没有听过一首童谣‘虏马饮江水,佛狸死卯年’吗?我军故意败退,就是为了让你饮上长江水,你的冥期已经注定,谁也改不了!如今自己跑来我这城下送死,我怎么能让你再活着回到桑干川享福呢?哦,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你若有幸,就被乱兵所杀。若不幸被活捉,我就会用锁链锁住你的脖子,让一头小毛驴驮着你,把你一直押送到都城建康。就凭你那点智力和军力比得过苻坚吗?如今,春雨已降,四方大军云集,你安心攻城莫走。如果粮食不够吃,我供给你,你所送刀剑已收下,你的意思不是想让我挥刀斩了你吧?
拓跋焘看了信,觉得此人很有意思。打仗是要靠实力说话,不是站在城头像娘们儿似的对骂。不屑地嗤之以鼻,随手丢进了炭盆。
隔日拓跋焘便为他直率的个性付出了代价,臧质居然把他之前的信誊写了无数份在大魏军队内大肆散发以削弱北方各族战士的斗志,又把南朝悬赏的告示写在上面“斩佛狸首者,封万户侯!”这下可把他惹恼了,遂下令大举攻城。
入夜,双方大军终于偃旗息鼓回营整顿歇息。拓跋焘正在跟将军们讨论用兵之策,营门外突然来了一名南朝使节,战马后还拖着个一身魏人装束的战俘。来使把战俘放在营门外,说了一套客气的官话便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很快证实了俘虏的身份,的确是魏人,而且是一名来往京城与前线之间的信使。拓跋焘长久没有收到京城的消息,心中平添几分惦念,来不及披上大氅便急不可耐地冲出了门外。
“启禀万岁,小的奉吴王之命南下,不幸中了南人的埋伏。”
“好了,侥幸捡回一条命。京中如何?”若由晃儿监国,他的心不会这么七上八下的。余儿坐在朝堂之上,他随时都担心后院起火。
“朝廷上一切安好。只是。。。。。。”信差心里暗暗埋怨:送他回来,还不如当俘虏呢。这话一说出来,备不住就被砍了。
浓眉一皱,“因何吞吞吐吐?说!”
双腿打颤,冷汗已经湿了脊背,“万岁息怒。。。。。。中,中,中常侍她。。。。。。她。。。。。。”
心口一紧,一把一提对方的衣领,暴躁大喝,“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她剃度了。”
两眼发黑,缓缓放开遏着对方双手,“为什么。。。。。。为什么?何人为她剃度?是昙曜吗?”即便是受他敬仰的高僧做出这样的事,也逃不过一死。
“不,不,不是!昙曜师傅力劝,是中常侍自己私自削了发。”
“混蛋!”一拳打在案头,细碎的血沫儿飞溅在灯下的锦帛上,“此时人在何处?鹿苑?”即便剃度做了尼姑,他也会想尽办法逼她还俗。
“游方,游方去了。”
心底残暴地蛟龙霍然腾出,寒光一闪,雪亮的太刃已利落地划过信使的脖子。周身剧烈颤抖,挥刀在御帐内一通乱砍乱砸。。。。。。
“万岁。。。。。”守门的护卫以及随驾的内侍赶忙拥进门来劝慰。
帝王刀尖一挥,笔直地指向对方的脑袋,“滚出去!都给朕滚!”
她不会是因为听了那些传言才剃度的吧?他承诺过,他不会再纳新宠了。她为什么不信,为什么不肯信他的话呢?说走就走,一句交代都没有。大军受困盱眙,可恨心急马不快!
不能再等了,他要尽快赶回京城。美人削发,昙曜难辞其咎!
他一念善心,网开一面,一心想给沙门留一条后路。那和尚到好,居然把他的心上人拐进了空门。
菩萨,你眼瞎了?天下苍生无数,你度什么人不好,偏来骚扰朕的女人!你若是这么个狗屁不通的东西,我大魏留你何用?待朕还京之日,定要把你那邪教邪神邪理邪僧打扫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