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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沐和洛焰站在营帐门口,看着只沉浸于两人世界的他们……
心,开始滴血,很痛,很无奈,看着觅月幸福的样子,子沐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任由伤痛吞噬自己每一寸肌肤,或许,此刻,自己应该消失……
洛焰着看向子沐,他深黑的眼睛犹如晚霞凋残后的黑色暮雾般幽暗,看来这一次,真的很伤……
“咳……”洛焰轻咳了一声,现在可不是他们缠绵的时候,觅月身上的伤不能耽搁。
相拥的两人回过神来,觅月此时才看到子沐,忙地离开夏烬尘的怀抱,他一身白衣站在那里,衣襟的下摆和鞋履都沾了泥泞,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吧,他的眸子那么幽暗,那么伤,让她不敢正视。
抱歉地低下头,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子沐依旧站在那里,对她的问题更是心痛,干涩着开口,“洛焰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
一旁的夏烬尘看到她如此反应,再看了一眼子沐,心猛地跳了几下,刚才还温柔的眸子冰冷地掠过子沐,又是这个人,这个男子的存在,给了他强烈的威胁感。
洛焰走过来,看了一眼依旧满身伤痕的夏烬尘,微微皱眉地说道:“你身上的伤,你没上药吗?”
“等会再上,她醒了,你快给她看看。”夏烬尘毫不在乎地回答。
此时的觅月思绪才渐渐清醒,她受伤了,中箭了,晕倒了,刚才醒来,自己居然主动抱着他,是本能吗?不是,一定是自己烧糊涂了!
撑着无力的身子,向里挪了挪,想和夏烬尘隔开一定距离。
“你干什么?不要乱动!”夏烬尘看她随意挪动,一阵惊慌,忙抓住她的手,责问道,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
觅月敏感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不要碰我!”眼睛却在看到夏烬尘身上的伤时,担心开来。
“你怎么了?”夏烬尘被她冰冷的语气,一阵不解,伤心地问道,神情竟然有些委屈。
“我没事,你不要碰我。”觅月依旧是冰冷地回答,从前那些伤,她不会忘!
子沐看着他们这样,叹了一口气,他们的事情,他最清楚,所以觅月此时的情绪,他很理解。
走到床边,漆黑的眸子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着她,轻哄道:“先叫洛焰把脉吧!”
“嗯。”仰起头看了一眼子沐,他的话语总是轻轻柔柔的却充满力量,乖乖地点了点头,把手伸给洛焰。
这一切,夏烬尘看在眼里,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压着,赌的慌,她明明是爱自己的,却对其他男人那么温柔,对自己这么冰冷,为什么……
“你的意志力很强。”洛焰看着觅月,笑着说道,又从怀里拿出药瓶,递给夏烬尘,“叫人把这里面的药丸,碾成粉末,再用热水兑成一碗。”
夏烬尘命人取了药,又担心看向觅月,手捂上她的额头,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经过刚才的挣扎,全身冒了身汗,似乎烧已经退了。
觅月退了一下把头移开,眼睛却盯着夏烬尘身上的伤口,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你的伤,你自己能不能上药?”洛焰似乎看出了觅月的情绪,看着夏烬尘问道。
夏烬尘不在乎地摇了摇头,随即站起来,看着也站在床边一直担心看着觅月的子沐,冷冷的语气开口问道:“这位是?”
子沐将眼光从觅月身上移向夏烬尘,看着他泛着寒光的褐瞳,正欲说话,却被觅月抢先一步。
“他是我朋友,他救过我的命。”觅月慌忙说道,子沐的身份来到这里,是她最担心的。
“在下子沐,担心觅月,所以过来看看。”子沐双拳作辑,听似轻描淡写的说道,清冽的双眸却紧盯着夏烬尘。
夏烬尘点点头,”既然是她的恩人,那我应该以礼相待。”说着命人进来,给子沐和洛焰各安排两处营帐,他的身份,她不肯说,他自然也会去查。
“赶了两天路,辛苦两位了,我命人准备了二位的营帐,请稍作休息。”夏烬尘客气地说道,语气却又是不容商量的命令。
子沐本还想留下来,想看着觅月喝完药他才安心,却见身旁的洛焰给自己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退下,他有话要跟他说。
客气了几句两人下去,营帐里,又只剩他们两人。
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士兵把药端上来,夏烬尘接过药碗,吩咐人退下,自己拿起汤勺先尝了一口,笑道:“不是很苦,只是有点烫。”说着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才递到觅月唇边。
觅月看着他,他褐色眼眸里有柔光在闪烁,一晃一晃,漾在她心里,蔓延至每个角落。
“怎么了?真的不苦。”夏烬尘看她不动,以为她是怕苦,耐心地轻哄。
盈盈的泪在眼眶中打转,觅月乖乖地张开毫无血色的双唇,把药喝进去,药,确实不苦,甚至,她喝出了甜的味道。
每一勺都放在唇边轻轻吹温后再给她喝下,细心地让觅月都有种错觉,他竟然会放下身段为自己做这些事情?
一碗药,就这样在他小心翼翼地喂食下喝完。
觅月看着夏烬尘起身把碗放下,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身上的伤,要紧吗?我帮你上药吧?”
夏烬尘放下碗坐在床边看着她,她眼中的担心,那么真切,握着她的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小心翼翼地,却又大力让她挣脱不了,就这么搂着。
良久,夏烬尘才开口,像是经过了一番争扎,语气近乎祈求地问出了一个他不敢问的问题,“你还会离开我吗?”
被搂得紧紧的觅月显然一怔,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只想着要救他,现在该不该留,她不知道。
夏烬尘见她不说话,心顿时灰暗下来,问道:“你还怪我是吗?你怀孕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是太后陷害你。”
觅月挣扎了两下,还是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你还不明白吗?我最最在乎的,不是太后的挑拨,而是在这挑拨的过程中,你从来没有站在我这边,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