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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深,万籁俱寂。
整个天地都容入一片墨色,显得格外凝重。
皓月宫,灯火通明,夏烬尘威严地坐在榻椅上,而陈总管则站在下面大气不敢出。
桌上摆着的是一封密函。
夏烬尘展开密函,看着信的内容,深邃的瞳孔慢慢变得犀利甚至充满杀意。
太后她出手太快,就在他离宫的这几天,太后既然勾结到了各个镇守边疆的将军,再与朝廷内已经招揽好的势力一起,准备这两天就要造反了。
信中的内容就是慕容将军,觅月名义上的父亲派人送来的,他不愿意和太后勾结,所以先假意参与,再得知太后计划之后,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夏烬尘。
夏烬尘将手中的信捏了个粉碎,紧握的拳头,血管分明,现在的形势显然是对自己不利,朝中那些德高望重的文臣几乎都站在太后那边,而那些武将因为跟随夏烬尘几度生死,所以没有动摇,只是现在那些镇守边疆的将军都突然转了方向。
信上写得很明白,慕容将军说,太后派人抓住了他们的亲人来做威胁,而夏烬尘也想到,如果太后真的抓了觅月来威胁自己,这场政斗,他将完败。
太后!夏烬尘拳头握地更紧,又是“啪”的一声拍向桌子,陈总管站在下面吓得一个哆嗦。
“迅速召集各位将军进宫。”夏烬尘命令,而不得不把找觅月事情再次延后。
*
夜尘回到听雨轩,快速地找了药物再命人找了干净的衣裳回到明月宫。
太后也没有阻止他,而是任由他去到密室,再派人在门口看着。
觅月依旧是躺在地上,额头一片细细的汗珠,看来是一直在受着疼痛的折磨。
夜尘过去把她扶起来,先给她吃了颗可以减少疼痛的药丸,再小心翼翼地帮她把指头包扎好。
“觅月,我要帮你上药,然后换衣服,可以吗?”夜尘覆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此时,他不可能叫太后的人来帮忙,在他眼里,那一个个麻木的宫人都跟他母后一样,是魔鬼。
觅月此时还在半昏迷状态,只是抓住夜尘衣袖的手微微紧了紧了,无力地摇了摇头,要上药就得全*裸,她实在没那个勇气。
“觅月,听我说,不上药的话,伤口发炎会影响孩子的。”夜尘只能说出这个理由来劝她,而这也是事实。
觅月紧抿着嘴唇,泪中泪光浮现,想到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跟着她受苦,她心中更是满满的自责和心痛,“孩子不会有事的吧?”
“不会,只要你听话,我给你上好药,就不会有事。”夜尘安慰道。
觅月轻轻点了点头,夜尘得到她的允许,这才开始褪去她破碎的婚纱。
触目惊心的伤口密密麻麻布满全身,这样的痛是隐隐的,钻心的,夜尘动作很轻柔地一点点将药膏擦拭在她身上,每一次的触碰,她的全身都会有微微的牵动,他知道,她在忍着。
“痛就叫出来,觅月,是我在这,不要怕。”夜尘轻柔的话语传入她的耳朵,让她放下那些紧张,毕竟是全*裸地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她的痛伴着羞怯,化成声声低吟,在夜尘听来居然是别样魅惑。
夜尘强压着自己的心神,这个时候,不能胡思乱想,胸口处也是触目惊心的伤,上面还渗着血丝,觅月低着头,很低很低,夜尘颤抖着将药膏涂抹上去,惯例地对着伤口吹了吹,而这是姿势实在太暧昧,几乎等于夜尘整个头部都埋在她的胸前。
柔软的地方就那么坦诚在他面前,他的视线之内只能看到她的柔软,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慢慢发紧,可是,他还是坚持着把胸前受伤之处,小心地用药膏涂好。
这个时候,石墙打开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这个姿势任谁都会误会!
夜尘的第一反应就是先用那件破碎的婚纱将她盖上,然后抱进自己胸膛,挡住她的春光。
进来的是太后,任由他们刚才动作在怎么快,她也看清楚了两人那个暧昧的姿势。
命人将被子和食物放下,再将捆锁她的铁链打开,太后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又将石墙关上。
本来,她是良心发现,命人来送被子和清粥,也不至于这个人质被冻死或饿死,却恰巧看到了这么一幕。
心中对觅月更加是鄙夷起来,伤成这样都能勾引她儿子,还真是小看了她,现在帮她解开锁链,简直是成全了他们的苟且行为。
夜尘依旧是抱着觅月,这是他第二次抱她,她的身体还是那么柔软,让他舍不得放开,想起第一次她从树上摔下来,自己为了救她而抱她,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已经爱上她了?
觅月见没了动静,微微挣扎了一下,夜尘这才回转过思绪,尴尬地将她放开,抱歉道:“对不起。”
“没关系。”觅月笑笑,“我们继续吧?是不是药上好了,孩子一定不会有事?”
“嗯。”轻轻点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夜尘心中却苦涩起来,他不敢跟她说实话。
把刚才送来的被子垫在她身下,夜尘又把桌上的清粥端过来,测试没有放任何药物后,才勺了一勺递到觅月唇边,“先吃点东西吧,补充体力,才能好的快些。”
觅月乖乖张口,眼泪却霹雳啪嗒地往下掉。
夜尘看她突然哭了,一下就慌了,连忙放下粥,将她拥进怀来,安慰道:“怎么了,你不要怕,孩子不会有事的。”
觅月靠在他胸膛尽情地哭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痛她都能忍,可是看到夜尘那么温馨的举动,喂她喝粥,她就是没来由地一阵感动,眼泪就流了下来,似乎要将所有委屈,所有痛苦都在这一刻哭出来。
夜尘任由怀中的人泣湿她的衣襟,他却觉得此刻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她肯把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在他面前表露,在对他,事实是一种安慰,至少她没有因为她的母后而对他产生间隙,她还是很相信他。
等到觅月终于恢复情绪,一口口将粥喝下,夜尘才继续给她上药,然后有意地跟她聊天,好分散她的思绪,不至于让她那么痛苦和尴尬。
而此时觅月的体力也总算恢复一点。
“觅月,这段日子,你发生了什么?当初你中了箭,然后跳下悬崖,没有出事吗?”
“没有,子沐在我身边,他不会让我有事。”觅月平静地答道,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现在一定急疯了吧,如果那晚没有被太后劫走,自己会不会和他成亲呢?答案,是明白的。
“子沐?”夜尘回忆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就是你帮我去救出来的那个太监,他不是真的太监,是南绍国的少傅,他是来保护我,并把我接回去的……”觅月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一遍,直到他们成亲的那个晚上。
夜尘听完了她的叙述,把思绪整理了一遍,才小心地问道:“那么这个孩子是子沐的?还是烬尘的?”
“是烬尘的。”觅月说着将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再次笑得幸福。
而这个答案对夜尘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这个孩子可以是任何人的,只要她幸福,他都可以放下心痛,来为她高兴,可是这个孩子居然是夏烬尘的,他已经答应太后要亲手杀了夏烬尘,那就是为了觅月而去亲手杀了觅月孩子的父亲。
是上天安排吗?安排他做这件天诛地灭的事情,永远愧疚的事情!
“你怎么了?”觅月见他神色不对,关心地问道。
“没事。”夜尘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却笑地那么苦涩。
“对了。”觅月像想起什么,惊呼了一声。
“什么?”
觅月从头上取下那根珐琅簪递给夜尘,认真地说道:“我知道,太后打算用我威胁烬尘,我知道你也很为难,不能放我出去,可是,如果有机会能不能把这个发簪交给他,告诉他,我很好,我有了他的孩子呢?”
夜尘接过发簪,心中的内疚再此上升,如果她知道他的任务就是要去杀夏烬尘,她一定不会把发簪给他吧,他突然想知道,如果真的要选择,她会癣子还是夏烬尘呢?
“觅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要你在烬尘和孩子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觅月见他神色异常认真,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看着他,良久,才坚定地回答道:“我会选择烬尘。”
“嗯。”夜尘双眸瞬间暗淡下来,原来她爱他,竟爱得这么深。
不再说话,夜尘只是专心地帮觅月上药,心中却在默念,“觅月,不要怪我,在你心中,烬尘重要,可是在我心中,你最重要,所以,如果烬尘真的被我杀了,请不要怪我。”
因为两人的沉默,气氛又有些尴尬,夜尘此时正好上药之处来到她的大腿内侧,觅月十分尴尬地配合将腿微微张开,若不是因为手指被包扎,她一定会自己动手。
夜尘脸颊通红,将药膏涂在她腿上,却隐隐地感觉到不对劲,然后他看到了双腿*之间触目惊心的血已经染红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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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生活的很艰辛,她承认。但为何要逼她签下两份契约,好吧,契约她也认了。谁叫她倒霉?可去领结婚证的时候,为何她名字下面会有“二房”二字?他还以为在清朝?爱新觉罗还是皇帝?我告诉你,即使是契约新娘,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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