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钟婕

任珂和魂灵来到厂州欢欢酒店住下了，她每天都扒在窗户上观察着进入酒店的女孩，第四天下午终于看到钟婕，她穿着宝石蓝的背心，浅灰色的牛仔裤，白色的旅游鞋，看上去是那样清纯而秀丽。魂灵说：“马上隐身跟着她。”任珂意念所到，外形不见了，她从窗户上跳了下去，紧随钟婕的身后，上了电梯。电梯里还有两个人，看上去是一对情侣，完全不顾及钟婕的存在，拥抱在一起亲吻着。“叮当”一声电梯发出了报站声，他们按亮的十楼的灯闪现着，两个人热情未减，仍是相拥着走出了电梯。钟婕看着他俩那种热火劲儿，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想，到了房间他们会更加疯狂的！电梯停在十五楼，钟婕一个蜻蜓点水式跃了出去。任珂尾随钟婕来到1513号房间，屋子里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只见他上身穿着鳄鱼牌T恤衫，腰间扎着花花公子牌的纯皮腰带，休闲裤是金利来的，脚上穿一双意大利进口的黄色软牛皮鞋，见钟婕进了屋，他大嘴一咧，露出两颗大金牙来，他笑眯眯地盯着钟婕，脸蛋上堆起淫秽的横肉，他说：“小姐，好亮啊！”钟婕也说：“老板也好潇洒呀！”。中年男人一把抱起钟婕就亲起来，任珂闪到中年男人身后，在他的第五节颈椎上一点，整个肉体就瘫软下来，顺着钟婕的身体滑到了地毯上。任珂现了原形，对钟婕说：“你是钟婕吧，我是你妈妈派来帮助你的。”钟婕看着中年男人倒在自己的脚边，慌乱地说：“是你杀了他？”任珂说：“他一会儿就能醒过来，是我点了他的穴位，你不要害怕，赶快跟我走吧。”钟婕说：“我妈妈不是失踪了吗？”任珂说：“已经找到了，她很想你，让我来接你回家。”钟婕说：“我不想回去，我在这里很自由，请你转告我妈妈，我很好，以后不用她们操心。”魂灵把声音变成了任珂，说：“你一定是被他们注射药物了，还是跟我回去吧，我能帮你摆脱药物的束缚。”钟婕就哭了，她说：“我想妈妈，但是，我是不能回去的。”魂灵马上明白了，他一时没有了语言。任珂接着说道：“那是为什么？能告诉我吗？”钟婕扑到了任珂的怀里，哭得更加利害了。魂灵又变成了任珂的音调问：“钟婕，你能告诉我，你是被谁骗来的吗？”钟婕哭得抽搐起来，任珂用手在她的太阳穴摸了一把，她平稳了，说道：“汪干妈有一天到我们学校找我，说是找到了我妈妈，要我马上跟她走，我和她来到刘得利家，没有看到妈妈，我就问她，她说一会儿就能来的。她给我喝了一杯咖啡，我就感觉浑身燥热，头脑不好使唤了。刘得利就*了我，过后，刘得利给了汪干妈十万元钱，汪干妈就把我带到这里，见到一个中年妇女，让我管她叫妈咪。中年妇女上下左右看了我一圈，说是太理想了，正要找这样的女孩。说完就命令身边一个大汉，奖给了汪干妈十万元钱。汪干妈感激地说了好几声谢谢，又抱着我的脸亲了一阵，对我说：小婕啊，一定听妈咪的话，在这里多赚钱些，好好享受吧。她就一个人坐火车走了。中年妇女给我打了一针，我就觉得身体很爽，身子也轻飘起来，想飞就能飞，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后来，我就知道了，她给我打的是毒品，中年妇女就跟我说：你要去卖淫，赚的钱来还帐，如果不听话，她就不给毒品，让我痛苦至死。我反抗了几次，最终没有抗过毒品的魔力，我只好按着她的话去做，刚开始，她还按排两个男人跟着我，说是为了保护我，其实是怕我跑了，后来，她见我很乖就对我放松了，只要有电话，她就会派我去，收回来的钱全部交给她，我的日常开销也全由她来负担。”魂灵说：“你真的想在这里混下去吗？”钟婕说：“这里也挺好的，回去以后，父母看得很紧，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再说，我爸爸他，”钟婕看了一眼任珂没有把话说完，魂灵也感到很为难，他不知怎样做，如果把钟婕接回去，她一个人生活，以后不知会遇到什么麻烦事，如果不接，下翅是更糟，他想来想去，还是先把钟婕带离此地再说，他在任珂的脑子里说道：“先把她弄到仙人洞吧，等她的毒瘾戒掉后就好了。”任珂用意念向钟婕头脑里输入了信息，钟婕马上跟着任珂走出房间。

钟婕从仙人洞里出来，神智和身体都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她管任珂叫姐姐，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融合到了一体。回到了原先的家，物体摆放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灰尘有了大钱儿那么厚了，两个女孩彻底打扫了房间的卫生，累得倒在床上喘着粗气。

“姐，我心里总有个事不敢跟外人说，你听了可别笑我。”钟婕把脸转向任珂，试探着说。“我们是姐妹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任珂也转过身来面对着钟婕。钟婕说：“我在做小姐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妈咪让我去欢欢酒店1103房间接个客人，我去的时候，他就喝得醉熏熏的，房间的地灯开着，只能看见个人影，我就和他上了床，等结账的时候，他让我自己从钱包里取钱，我打开他的钱包，发现了他的身份证，你猜是谁？”任珂向她点着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钟婕说：“我爸爸。”任珂腾的一声从床上弹起身来，魂灵在她的脑子里说：“不要紧张，你告诉她，我当时听到她的话时就昏过去了，到第二天清早醒来时，就跳楼自杀了。”任珂平静下心来，继续躺在钟婕身边看着她。钟婕说：“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以后要是见到爸爸，我会无地自容的。”任珂就把钟原自杀的事告诉了她，钟婕先是愣了一下，眼泪随之流下来。任珂说：“不要伤心，你爸爸也不是顾意的，他为了你能在世上活得自在一些，选择了自杀，你以后更要好好珍惜啊！”钟婕抱着任珂哭起来，她说：“姐，以后，我就有你一个亲人了。”任珂也被带出了眼泪，她说：“我会帮你找到妈妈的。”

夏季正午的阳光只能照到窗台上，热气却凶得很，直往人的脸上扑。钟婕的肚子在叫着，任珂听到了说：“我请你吃饭去，吃饱了肚子好去为你报仇！”钟婕说：“我很想吃妈妈做的浇汁雪鱼。”任珂说：“姐领你去吃雪鱼，但你要答应我，好好待自己，不然你就会连姐姐也伤了。”钟婕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向她做了个笑容，任珂说：“对了，就这样，你这么迷人，我要是男孩子一定会爱上你的！”钟婕用手拍打着任珂，撒娇地说：“你笑我，我不干。”任珂说：“姐是说心里话，你长得真得很迷人，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钟婕真就跑到镜子前左照右照，脸上做着各种鬼脸，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浇汁雪鱼端上来了，任珂为钟婕夹了一块，钟婕尝了一下，说：“不如妈妈做的好吃。姐，我突然想起来了，在仙人洞，我泡在飞瀑下边的水池里，身边有黑色的鱼游动，我饿了就抓住一条放入嘴里吃起来，味道真是好极了。”任珂说：“跟别人就不要提起这件事。”钟婕点了点头，说：“那上面的森林也长得奇怪，直直的好象还没有树叶。”任珂说：“不光没有树叶，连根都没有。”钟婕说：“你怎么知道的？”任珂说：“我挖过的，没有发现根，土质软软的，象棉絮一样。”钟婕瞪大了双眼瞧着她，说：“你挖树根做什么？”任珂一时语塞了，魂灵马上变成了任珂的声音继续说道：“给你爸爸埋尸骨啊。”钟婕的眼睛瞪得更圆了，魂灵继续说着：“那片森林是有功力的前人的墓地，每棵树下都埋有一个得道的先人的舍利子，其中就有你爸爸的。当年你爸爸的功力修炼达到了上乘，他脱掉了皮肉，飞升到了它它星球，做起了逍遥大士。后来，你爸爸突然有了儿女私情，也是该有的怨孽，就又投入地球，和你妈妈产生了恋情，可是，却拆散了你妈妈和星光的初恋，今天这个磨难也是注定了的，只不过让你在这样小的岁数经历了这么大的痛苦。”钟婕放下筷子，眼泪流下来，她说：“姐，你是怎么知道的？”任珂说：“我们都是身处其中，该知道的，一定会知道。”钟婕感觉任珂身上总有股神气，有些话也不能问得太烦琐，只好装做明白了，点着头向她做出成人的姿态。任珂说：“你还怪罪你的爸爸吗？”钟婕摇了摇头，说：“其实爸爸是最疼我的，为了他我会做任何事的，只不过，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任珂说：“一切要注重本心，不要在乎外部的形式。”钟婕闪着睿智的眼神，用力点了下头。任珂看到钟婕内心的疙瘩解开了，高兴起来，她说：“那好吧，你领我去认一下刘得利的家门，我帮你了结一下怨账，再帮你建立幸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