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第一次情感冲动

任珂突然想去看看姥姥了，她从小是姥姥带大的，在感情上要比对父母深一层。她买了烧纸，水果，鲜花，还有香，来到了姥姥的坟前。她先是把鲜花和水果摆在姥姥的碑前，然后又燃起香，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在胸前，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姥姥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顺心而富有。任珂把烧纸点着了，她的泪水也跟着流下来，火焰象舌头一样舔着她的手和脸，一股温情伴随着深深地思念一齐涌上心头。她想起小的时候，跟哥哥吵嘴，被妈妈听到了，妈妈拿起笤帚就向她的身上打去，姥姥跑过来用胳膊抱住她，说道：“孝子吵嘴，你不打大的，反而打小的是何体统？”妈妈生气地说：“一个丫头片子，不教育教育，将来还不惹出乱子来啊！”姥姥也生气了，说：“你小时候我也没打你，现在也没惹出乱子来啊。”妈妈就说：“你从小就不喜欢我，让我得了一身病，现在老了反而到我这里了，怎么不到你喜欢的儿子家啊？”姥姥拉着我就往外面走，嘴里说着：“我们走，你妈妈是个疯子。”妈妈更生气了，说：“你才是个疯子，从小你就嫌弃我，现在你还对我不公平，你要嫌我是个疯子，就到你儿子家啊。”姥姥没有话说，俩个人到了外面的空地上找了个大石头坐下，她还在大口地喘着粗气。任珂说：“姥姥，我们走吧，不在家里待着了。”姥姥说：“傻孩子，你这样小能到哪里去啊？等你长大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姥姥就放心了。”任珂哭起来，说：“妈妈为什么对我不好啊？”姥姥说：“你妈妈就是喜欢男孩，生完你哥哥后，她就有病了，有人就告诉她，你要再生个男孩，病就会好的，你妈妈就相信，本来就不想要孩子了，这样就又怀了你，生下来一看是个丫头，你妈妈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我就劝她，生个姑娘更好，常言道，姑娘是妈妈的小棉袄，将来老了还得指望姑娘。你妈妈就不同意，她就说还是儿子好，姑娘是别人家的，将来嫁了人，跟男人一跑，不是白养了吗？”任珂就问：“姑娘怎么就是别人家的？”姥姥说：“等你大了就会明白的，女孩搞上对象，心就跟着男人走了。”任珂奇怪地看着姥姥，问：“男女为什么要搞对象？”姥姥说：“男女搞对象，结婚，生孩子，这是人之常情。”任珂说：“我将来就不这样，我要守着姥姥，永远不结婚。”姥姥说：“傻孩子，等你懂事了，姥姥想留你都留不住啊。”任珂说：“男女搞对象，结婚是怎么一回事啊？”姥姥说：“等你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了。”任珂想了一下问：“我妈妈是怎么搞的对象啊？”姥姥说：“你妈妈上大学时得了肝炎，是个传染病，同学们都不敢去看她，只有你爸爸主动到医院看望，时间长了他们就有了感情，大学毕业时两个人就结了婚。”任珂还是不明白，问：“有了感情是怎么回事啊？”姥姥说：“就是男女之间相处久了，彼此之间都有了好感，比方说，两个人都想找机会在一起，一天不见面心里就空的慌。”任珂说：“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啊？”姥姥笑着说：“你从小就是个问题篓子，只要一提起问题就没个完，这也是你妈妈不喜欢你的理由。”任珂问：“那是怎么回事啊？”姥姥说：“情感的问题你现在还小，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大了自然就明白了。”任珂还要问，她想起姥姥刚才说的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觉得做一个人太难了，总有搞不懂的事，想要问大人，又会招来不喜欢，她从此陷入迷茫与痛苦之中。

任珂突然惊叫一声，手指向后一抽，火苗烧得指头火辣辣的痛，她从回忆中醒来，烧纸在燃尽之前火焰更加热烈起来，最后就剩下一堆灰烬，才安静地躺在那里。任珂说：“你也现现身祭拜一下我姥姥吧。”魂灵说：“万万不能的，你只要内心觉得做到了就可以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任珂想：真是，小的时候姥姥说，大了就什么都懂了，等现在已经大了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也不好多问，只有听他的吧。她站起身来，腿有些麻木，两眼发黑，头脑开始晕眩，她强自调控，不让自己倒下去，过了一会终于好起来，她睁开了眼，看了一下姥姥的墓碑，转身往回走去。

到了钟原的家里，任珂说：“你现在可以现身了吧？”钟原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任珂看着钟原的眼睛，心里浮起一种情感，她忍不住扑向钟原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两眼眶被泪水浸湿了，她哭着说：“我心里好难受啊，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了吗？”钟原说：“我真对不起你，让你为了我受到了煎熬。”任珂说：“我的意思是，从小姥姥说过的那种情感好象来到了我的身上。”钟原说：“现在我们之间是万万不能的。你明白吗？”任珂说：“你是有办法的，我完全相信，你是能够做到的。”钟原说：“除非，”任珂马上看着钟原的眼睛追问道：“除非什么？”钟原说：“除非我投到一个男人的身上。”任珂说：“那你就投到一个男人的身上吧。”钟原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条件很苛克。”任珂说：“再苛克也是有希望的，不是吗？”钟原犹豫地点了一下头，任珂兴奋地说：“那就好，那就好。”钟原说：“你要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只为了一个女人。”任珂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你，我爱你，这就足够了。”钟原说：“我们之间的姻缘是在二千年以后。”任珂说：“那我的心里怎么会有那种情感呢？”钟原说：“那种情感不代表就是婚姻，你不要陷得太深，这样我的心里是不会安宁的。”任珂说：“是啊，这不也证明你也有了那种情感吗？我的心里也不安宁啊，我们俩个人是一样的！”钟原说：“你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你很特殊，正常来说，少女第一次情春，她心目中的目标如果选错了的话，就会影响她日后的情感生活，所以你要冷静对待。”任珂说：“我的第一个目标已经出现了，你想让我以后受到折磨吗？”钟原说：“那我们的约定呢？”任珂说：“现在我们不是有机会吗？我们可以自己把握啊。”钟原想：坏了，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任珂的心理啊，她要是真心爱上了我，我将是怎样了结对胡晶的爱呢？那样我回它它星球的时间就会被推迟，后果是很可怕的！任珂见钟原沉入了思考之中，心想，他一定是默许了，他心里一定也是爱我的，他一定会想出办法的。任珂更加抱紧了钟原，她的心里多了一些甜蜜，却不知钟原的心里就多了一份烦恼，这也是辩证法，也是人世间的平衡定律！钟原在任珂的体内待久了，他彻底了解这个女孩的心，她是那样善良而又可爱，他不想伤了她的心，他想，能让任珂在这个世上幸福就是他的责任。想到了这里，他说：“我们去看看胡晶怎么样了，不了结和她的情感，我们是不可能的。”任珂说：“好吧，我听你的。”

胡晶正在和星光通长途电话，星光一个人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他要去外地出差，对于他来说是个绝好的解脱和休息的机会，他的夫人就是一个典型的虐待狂，每周都会变换各种办法向他施虐。魂灵说：“闭眼，我们顺着电波去看一下星光的样子，为什么胡晶总是对他不死心。”任珂点了一下头就把眼睛闭上了，耳边是“嗖嗖”的风声，当风声减弱时她偷着睁开了双眼，已是飞行在高速公路上空了，向下俯瞰，只见一辆飞驰的黑色轿车在她的身下，她看不到驾驶室内的人，只好选择各种角度去探看，终究没有如愿。黑色轿车打着双闪开始超一辆大贷车，大贷车跑的是快车道，黑色轿车只好向右打着舵，大贷车本来速度就快，也不知道司机看没看到后边正要超车的黑色轿车，他的庞大的车体却向右并道，准备进入慢车道，这时轿车的头部已经超过了大贷车的尾部，发现贷车要并道，轿车只好紧急刹车，轮胎在路面上印出二道浓浓的痕迹，但是车速太快一时就冲出去十多米远，这时大贷车整个车身已经大部分并入了慢车道，车尾象一把利剑把轿车的车厢左侧划开了一道口子，刚好高度在驾驶员的头部，轿车也停住了，驾驶员却当场死亡。任珂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她只觉得身子往下一沉，双脚落到了地面，她下意识地一叫，嘴里飞出一道彩光，进入了黑色轿车里，她才醒悟过来，从右侧拉开车门，见到一个英俊的男人满头流血的脸庞，她又是一声大叫，“钟原！钟原！”没有回应，她更加害怕了，整个身子都抖动起来。这时奇迹发生了，男人脸上的血不见了，眼睛慢慢睁开了，他笑着冲任珂开口了，“任珂，是我，把你吓着了吧。”任珂听声音是钟原的，她说：“你快现身啊。”钟原说：“我已经投入了星光的身上，只不过太过匆忙没有把钟原的内涵彻底删除，你面前的男人除了外形是星光的，别的都是钟原的。”任珂又仔细审视了坐在驾驶室内的男人，她不知所措了。星光拿起手机拨通了胡晶的电话：“晶，我的车在高速公路上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胡晶马上大声喊起来：“你没伤着吧？”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想到了，是声音，这是钟原的声音，她吓得浑身发抖。星光笑着说：“有你为我祝福，我怎么会有事呢？不过这次车祸给了我们很好的机会，我想知道，你还爱不爱我了？”胡晶恐惧地说：“你到底是谁？”星光说：“我是星光啊。”胡晶说：“你骗不了我，你是钟原。告诉我，你把星光怎么样了？我们俩的事，你就冲我来，不要对星光怎么样！”星光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出现了差错，他解释道：“晶，听我说，我的声音是变了，可能车祸造成的，你要见到我的本人就会放心了。”胡晶说：“你在哪儿？我要去见你！”星光说：“我在西京到天方的高速公路上，你就到天方国际大酒店等我吧，我处理完交通事故就赶过去。”胡晶说：“好吧，我赶过去。”星光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胡晶想一定是自己神经过敏了，两个男人对于她来说都是最可爱的，只不过星光是她的初恋，是她心目中的理想爱人，人都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珍贵的，而钟原又是她实实在在的爱人，生活中的摩擦多多少少减轻了应有的份量，和星光相比的话，就差一根头发丝的重量，但是，有时候，一根头发丝也会压死一头牛的，她觉得自己有时神经息息的，她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我为了你的一个影子，抛弃了我心爱的丈夫和女儿，这也证明不了我对你的爱吗？但是我现在心里还是很矛盾，总觉得对不住钟原和女儿，我这辈子是欠下了账，只好来世再报答他们了。”星光说：“我也很爱你，只不过当时年轻，被眼前的利益遮住了眼，你要理解我，我当时太穷了。自从我结婚以后，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发觉世上的物质和爱情来比较的话，还是爱情要重一些的。我想用后半生来弥补你，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吗？”胡晶激动地说：“能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只要你感觉幸福。”星光也有些激动了，他说：“你马上带麻友男到我这里来，你不是跟我说麻友男的外形和声音以及举动全都像我吗，我有个好办法，想让他来替换我，那样，我们就可以常相守了。”胡晶说：“没想到我们竟会有同样的想法，我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打算，只不过没有说出口而已。”星光说：“麻友男能同意吗？你转告他，我会把我现有的一切都给他，金钱，房子，地位还有夫人。只不过夫人的脾气有些不好，常常喜欢捉弄人，不过和她处久了也会慢慢习惯的。”胡晶说：“他正需要这些呢，我马上带他过去。”电话撂了，星光见任珂还在车门那站着看着自己，就说：“先进来坐呀，我打电话报警。”任珂象个机器人一样顺从地坐进副驾驶，瞪着双眼注视着星光打电话报警。星光见任珂还处于惊慌失措之中，就开着玩笑说：“你不是希望我投入到一个男人的身上吗，这不，几分钟时间就搞定了。”任珂还是大大的眼睛瞪着星光，嘴里说不出话来。星光说：“这真是神的旨意啊，我又成为了一个地球人，能够和你正常交往了。”说完他张开了双臂，把任珂搂入怀中，任珂放声大哭起来，她不停地用拳头击打着星光的身子，嘴里是含糊不清的臆语，直到拖车靠过来，他们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