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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不一样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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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晶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娘家了,父母给她打过很多次电话,她都以公司的事情忙为借口推脱了。自从任珂的出现,她的内心起了波涛,她不自觉得和任珂比起来,觉得自己很肮脏。她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刘得利,觉得当时完全是由一种欲念所主宰,搞得她现在很是被动。她想到了自己的老公公钟和,觉得那是一种阴谋所主宰,搞得她现在很伤自尊,她想到了自己的名义上的丈夫钟星光,觉得那是一种敷衍所主宰,搞得她现在很失落,她又想到了钟原,觉得那是一种爱恋所主宰,搞得她现在很伤痛。

有生以来,胡晶头一次有了这样很深的感触,如果没有任珂的到来,她可能还沉溺于那种所谓的快乐之中。她细品着这种快乐,觉出了不对劲的滋味。那是一杯罂粟所浸泡过的酒,喝的时候,有点甜,时间长了就会让人上瘾,而人体一旦有了瘾,那就是一种病态,如果不及时救治,到了后来就会发疯,直至死亡。

胡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为自己冲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她小口抿了一下,苦得她只皱眉头,她以前喝咖啡都是加两块方糖,而这一次,情感上受到了冲击,行为上却做出了调整,首先从咖啡入手,她要品尝一下原本的滋味。

苦,实在是苦!她没有勇气再品第二口了。胡晶放下杯子,准备去加糖,脑子里出现了任珂的脸庞,那种独特的韵味深深地打动了她的神经,她想着任珂表露出来的神韵,拿起镜子进行模仿,就是无法达到。她做着各种媚态,越是娇艳,越是离任珂那种神韵离得远,最后她还是放下了镜子。

胡晶不得不佩服钟原的眼光,那是一种原生态的美,没有受到过外物的熏染,象荷花出于污泥而不染,在当今物欲横流的时代,更加显出她的圣洁和高贵。

胡晶又一次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苦咖啡,她让液体在舌头上浸染,中部,后部,左边,右边,所有的部位都是代表不同的味觉,她要公平起见,给原味的咖啡做个全面的评价。

她没有再皱眉头,这一次又大了一点口儿,浓浓的醇香升起来,成为味觉中的主宰,她的脑子里想着任珂,没有了原先的妒忌,心中的喜爱油然而生。

胡晶把杯子里的咖啡全部倒进嘴里,控制好了流速,徐徐润进了喉咙,然后又慢慢地吐着由胃里冒出来的热气,用鼻子去回吸那种醇香,脸上出现了陶醉感。

胡晶拿起了话筒,正要拨打号码,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她轻轻地扭开了门锁,踮着脚走到任珂的门口,见大门留着缝隙,就贴着耳朵听起来,屋子里很静,清晰而有节奏的键盘声此起彼伏。

胡晶敲了下门,任珂的声音传出来:“请进!”

胡晶顾意没有推门,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打字的声音停下来,任珂走到门前拉开了门,见是胡晶矗在那里,兴奋地说:“胡姐,怎么不进来?”

胡晶向她挤了下眼睛,笑着说:“一个人?”

任珂也被她的暧昧的样子逗乐了,身子向旁边一闪,说:“请胡经理检查指导!”

胡晶向她的乳房上点了一下,任珂马上缩了一下身,象被电流击过一样。这微小的感觉被胡晶看到了,她盯着任珂的眼睛说:“碰痛你了吧?”

任珂撒起娇来,说:“你好坏啊。”

胡晶笑着说:“我忘了,你还是处女!”

任珂一听,脸就红起来,脸上装出生气地样子,说:“你取笑我,以后我什么话也不跟你说了。”

胡晶马上现出诚恳的样子,说:“我向你赔个不是还不行吗?”

任珂就露出笑脸,说:“和你闹着玩的,我还没那么小心眼儿。”

胡晶说:“我可怕不小心得罪你,钟经理就会炒我的鱿鱼的。”

任珂嘟起了嘴,说:“胡姐,又来了。”

胡晶说:“看我这张嘴,也没个把门的,明天请两个保安站在两边。”

任珂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头在胡晶的眼前晃着,嘴里慢腾腾地说着:“你是不是想,”

胡晶马上明白过来,她张开双手就抓向任珂的双肋,任珂身上的痒痒肉儿被触动了,她一边躲闪着胡晶的双手,一边乐得上不来气,整个身子就倒在了胡晶的怀里,差点把胡晶压在地上。

胡晶松开了手,抱住了任珂,说:“和钟原在一起时,你是不是也这样啊?”

任珂马上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胡姐,求你了,别总在我的面前提钟原好不好?”

胡晶瞪着一双笑眼看着她,说:“害羞了?”

任珂认真地说:“胡姐,说心里话,我心里很矛盾。”

胡晶也正经起来,松开了任珂,只是拉着她的手说:“矛盾就证明你的心里还有他。”

任珂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该如何,她的心里总是有个槛儿,那就是钟婕的身影。

胡晶看着任珂犹豫的样子,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任珂抬起了头,看着胡晶,说:“胡姐,要是换成了你,你能重新爱钟原吗?”

胡晶被问住了,她的心里也有个死节,她能爱钟原吗?

钟原英俊的样子出现在胡晶的眼前,那种动人心魄的眼神让她欲罢不能。她也想过,跟钟星光离婚,再和钟原结婚,但是,钟原是不会同意的!她可以放弃钟家的财产,她的心里就是放不下对钟原的爱恋!

任珂见胡晶一脸的无奈,知道她是不好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她还不知道胡晶是钟原的嫂子,她想,自己多么的愚蠢,怎么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任珂从胡晶的脸上仿佛读到了答案,马上就说:“我看出来了,你是不会接受钟原的爱情的!”

胡晶正在想着自己和钟原的事情,突然听到这句话,马上反驳道:“谁说的,只要钟原提出来,我是会接受他的爱情的!”

任珂也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继续问道:“钟原去找妓女这件事你也不会在乎?”

“不在乎!只要他是真心对我好就行了!”胡晶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她完全忘记了这是任珂提出来的一种假设。

任珂又低下了头,思考了一下,说:“我可做不到。”

胡晶又冲出了一个字:“你?”

任珂惊叹地注视着胡晶,眼神里满是狐疑。胡晶看到了,她从思绪中走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很失态,她躲开了任珂的眼神,看到电脑屏幕上在闪着七色的肥皂泡泡,还在发出“嗡嗡”的响声,那是风扇转动的声音。

胡晶只好借口说道:“电脑使得太久了,成为制造噪音的机器了,应该给你换个新的了。”

任珂马上说:“不用了,这台电脑配置还是不错的,我也用习惯了。”

胡晶奇怪地看着任珂,问:“你不喜欢用新的?”

任珂说:“物尽其用吗!”

胡晶这时也调整好了情绪,笑着说:“新的感官上好受一些,你没听别人总结的吗?东西要用新的,人要用旧的。”

任珂也走出了阴霾的心境,笑着说:“现在的人啊,不仅东西要新的,人也是喜欢新的!”

胡晶用好奇的眼色端详着她说:“你也是这样?”

任珂苦笑了一声,心情又一次沮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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