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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楚莫正在处理玄机阁的事务,看着看着,那些公文,全都变成了她的一颦一笑,他甩甩头,挥去那不该有的想法,正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是管家楚凡。
“大公子,三小姐晕倒了。”
“什么?她晕倒了?请大夫没有?”楚莫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他却无暇去捡,只是急急地起身问道。
楚凡讶意于一向泰山崩落而面不改色的楚莫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如往常地平静地说道:“已经请了,大夫请大公子过去一趟。”
“大夫,凤儿怎么样?”一到叶凌凤房中,楚莫立即问道。
“大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楚莫随着大夫走到花厅外坐下,大夫才说道:“大公子,三小姐她有了身孕。”
“什么?!”楚莫吃惊地站了起来。
大夫却误会了,心想,当日玄机阁大公子收得美女高徒,洛阳城中无不称羡,想不到现在竟然闹出这种事情,难怪大公子气成这样了。
于是,大夫连忙说道:“大公子请宽心,幸好发现得早,孩子如今才一个多月,如果想要打掉的话,对三小姐的身体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大夫,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再找你的,记住,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吗?凡管家,送大夫出去,拿一千两银子给他。”
“小人明白,谢谢大公子。”于是,大夫收了钱喜滋滋地走人了。
叶凌凤躺在床上,静静地抚着自己的肚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做母亲了,这是上天的安排吗?就在她要绝望放弃的时候,就在她以为他们之间就此情断缘灭的时候,她竟然有了他们爱的结晶,难道,这就是天意?
一定是了,一定是上天要他们再续情缘,而这个孩子,就是最好的契机,伸手轻抚着肚子,叶凌凤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宝宝,妈咪决定要继续爱爹地,无论结果怎样,妈咪都不后悔,你要支持妈咪喔,相信有了你的存在,爹地一定不会不管妈咪的。
楚莫木然地回到书房,不知该如何是好?原以为可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想不到一夜缠绵,她竟然有了他的骨肉?!
自己向来是一个责任感很重的人,如果把孩子生下来,势必要给他们母子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凤儿已和南宫齐订下婚约,夺人之妻向来不是他楚莫的作风,而且,这样一来,必定会谣言四起,自己毁人清白,早已无侠名可言,可这样一来,玄机阁在武林中的的清誉也会就此断送,义父一生的基业,岂可毁在自己手中?!而最令他担心的是,如此一来,必会惊动京城的那个人,届时,他们又该如何避世?
可是,可是如果把孩子打掉的话,凤儿势必会伤心欲绝,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腹中的胎儿也是他的骨肉,要他亲手弑子,他又如何忍心?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楚莫心中,在武林中谈笑自若,叱咤风云的玄机阁大公子,第一次完全没了主意。
唉!
楚莫深深地叹了口气:凤儿,我的徒儿,我最爱的女孩,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不知不觉中,夜已过半,书房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楚莫走过去将门打开,叶凌凤赫然站在那里。
“莫,我们到花园里散散步,谈一谈,可好?”
楚莫点了头,跟在叶凌凤后面走了出去。
师徒俩并肩走在游廊间,就如同以前比肩而游的那段日子,只是,景物依旧,人事却已全非。
“莫,你,没话对我说吗?”叶凌凤轻声问道。
楚莫只是望着月亮,沉重地叹了口气。
叶凌凤低下头,掩去失落,尽量让自己以一种平静的声音说道:“师父,除了在倚凤楼那一次,你从来都没有听过我弹琴,今日,凤儿就单独为你弹奏一曲,可好?”
‘师父’?楚莫讶意地看着叶凌凤,自她那天叫他‘莫’开始,就再也没有叫过自己师父,而如今,她竟然这样叫自己,她要放弃他了吗?她已经决定不再爱他了吗?
这样,也好,只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为什么会这样难以割舍?自己已经这样在乎她了吗?
而叶凌凤见楚莫迟迟没有回答,就径自走到她早已命人放好的琴边,顿时,悠扬的歌声伴随着琴声响起: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如果我的坚强任性/会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温柔提醒/我虽然心太急更害怕错过你/爱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楚莫静静地听着,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太多太复杂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灵。
“莫,我不能没有你。”
见楚莫仍是面无表情地站着,叶凌凤又加了一句:“孩子,也不可以没有爹。”
楚莫突然将叶凌凤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用尽他一生的力气,罢了罢了,去它的世俗,去它的礼教,心想怎样,便怎样吧,我本凡人,焉能太上忘情?
楚莫却没有注意到他怀中的叶凌凤唇边突然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