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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忽忽,如泣如诉的潇声在风中扬起,苍凉哀怨得令人心酸。
是东方子楚。
自那日表白被拒之后,东方子楚便不再出现打扰叶凌凤和东方谨的生活,只是每晚在北宸宫外吹箫,以箫音寄相思。
叶凌凤轻叹了口气,子楚,你这是何苦,任你再如何吹奏,我们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些琴箫合绵的日子了,子陌死了,我纵然再爱你,也不可以嫁给自己的杀夫仇人,谨儿不可能叫杀父仇人为爹,你更不可以立自己的徒弟兼弟媳为皇后,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又何苦痴缠,徒增烦恼。
在亭中的古筝前坐下,叶凌凤十指轻弹,哀痛欲绝地唱着,弹着,与东方子楚的潇声相呼应,她一曲换过一曲,不曾稍停,心口传来的疼已痛彻心扉,以致于感受不到被琴弦磨破了皮的纤细十指正流下鲜红的血滴。
突然,琴声嘎然停止,东方子楚见好久都没有琴声传来,急忙翻墙进入,却看见叶凌凤正泪眼凝望着断了弦的筝,他轻轻走过去,温柔地执起她纤细的柔荑,看向皮破流血的指尖,万般痛怜浮现眼底,叶凌凤抬头,刚好对上东方子楚凄然的眼神,她轻轻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不发一语地起身绕过他走回屋内,东方子陌看着叶凌凤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屋里屋外,同是有情人,却同样饱受着命运的捉弄而苦受煎熬。
深沉的夜,好似感染了两人心境的凄苦与悲凉,也显得冷冷清清,萧索苍凉。
东方子楚握紧双拳,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能回头了,所以,他只能继续走下去,功过是非,就让后人评论吧,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东方子楚朝转身离去。
翌日,朝堂上,东方子陌下了三道圣旨,第一道,撤销魔教‘圣教’的封号,武林仍以武林盟为首,第二道,东方子陌因他而死,故他将照顾东方子陌的妻儿,后宫妃嫔维持原状,第三道,复立东方谨为皇太子。
三道圣旨一下,群臣哗然,虽然照顾弟弟的妻儿是有情有义的举动,但是,兄娶弟妻,还是头一遭听说,更别论这人还是皇帝了。
于是,圣旨一下,群臣全部一致跪下高呼:“请皇上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朕金口一开,断无收回之礼,更何况,皇后是朕的妻子,是要与朕相伴一生的人,难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连自己妻子的人选都不能决定吗?”
“臣惶恐,臣不敢。”群臣纷纷呐呐地应道,几日下来,他们发现,这位新皇帝,虽然和东方子陌长得一模一样,但风格手段,处事方式却截然不同,赏罚分明,进退得宜,刚柔并进,恩威并施,帝王霸气和天子威严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既然众爱卿无异议,此事就此决定,三个月后,朕会复立叶凌凤为皇后,东方谨为皇太子,退朝。”东方子楚说完,便起身向内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