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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之明立即跪地叩首谢恩,心里却在哀嚎。
啊啊啊,赐金银珠宝不好吗?!赐御马!皇上您的御马能要我半条命啊!真是夭寿啊!
可这马给都给了,不骑就该脑袋搬家了,慕之明表面风光,内心期期艾艾地骑上御马,抚着它的鬃毛,默念:别摔我啊,乖乖马儿,求你别发疯,我回去烧高香吃素三日。
万众瞩目下,皇上挽雕弓如满月,一支利箭射入林间,众人纷纷骑马疾驰,一年一度的春猎启。
慕之明并不擅长骑射,对狩猎兴趣缺缺,他攥着缰绳,想找个借口不骑马,一抬头,发现五皇子傅诣正御马朝自己奔来。
一眼恍如前世,可惜两人之间,再无年少天真与热枕,只有鲜血淋漓白骨森森的沟壑,和给予苦难的满腔愤恨。
傅诣打马而来,踏春草掠疾风,在慕之明面前勒马呵停。
他比慕之明年长两岁,十六岁的少年,五官尚且稚嫩,眉眼里,却有几分藏进温柔里的算计,只因朱红深深宫墙,能折断世间最孤傲的骨。
“离朱,有些时日未见了,我心中时常念起你,不知近来安否?”傅诣弯眸问道。
慕之明眼底不起一丝涟漪,左手覆右手,作揖行礼:“见过五皇子。”
“何必这般拘礼,小时候宫中相见,不都唤我傅诣哥哥的吗?”傅诣言语带笑。
“稚子无规无矩,不知礼数,还请五皇子宽恕。”慕之明淡漠应声。
傅诣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又笑道:“都说燕国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而今看来,虎父无犬子,方才你回答我父皇的那番话,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谢五皇子嘉勉。”慕之明垂眸,“我听闻今日狩猎,各皇子所猎禽兽,当交予皇上观之,五皇子如果一直与我叙旧消磨时间,这奇珍异兽可都要被他人夺走了,如此,无颜面对圣上啊。”
傅诣笑了笑:“说的也是,先告辞了。”
他抱拳后,长鞭御马,驱其入林。
慕之明等他身影彻底消失,这才堪堪吐了口气,再低头,发觉双手方才因紧紧攥着缰绳,竟被勒出一道血红痕迹,微微合掌,钻心疼。
可见他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下胸膛里灼心怒火。
慕之明自问。
他能不恨傅诣吗?他怎能不恨啊?
上一世,他春猎落水深潭被傅诣救了后,从此毫无保留、倾心回报,与傅诣关系越发亲密,多次献计,稳固傅诣在朝堂的地位。
可是后来呢?
后来慕之明的父亲慕博仁被参一本,写的是他与贤王傅济安结党成派,暗中谋逆,意图篡位。
当时皇上重病在床榻,监国的皇太子震怒,命狴犴司和御史台彻查此事。
而后,铁证如山,确之凿凿,安详宁静的燕国府一夜被抄,慕博仁被关入死牢,三个月后腰斩,牵连三族流放,贤王傅济安被迫饮下毒酒,贵妃娘娘凤仪宫自尽。
可慕博仁真的结党谋逆了吗?
他不过说了一句:“贤王仁厚,喜纳谏,有治国之志,可惜并非嫡长子。”
那参慕博仁的人是谁?伪造证据的是谁?将燕国公府邸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人又是谁?
是前段时间天天进出燕国公府邸的傅诣!
是说爱慕他,想与他百年好合的诣哥哥!
是在贤王谋逆一事盖棺定论后,立刻娶了禁军统领之女的五皇子!
慕之明被作践得伤痕累累,赤子之心破碎,哭干血泪时,终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