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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烧菜的时候，仿佛特别不顺利，连着两道菜都煳了锅，厨房烟雾缭绕。
我把锅又洗了一遍，还是遮不住浓郁的焦味。
门开了，李军进屋便说：“怎么这么大的味，炒个菜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好吗？”
李军如今六十五，身姿依然板正挺拔，他是大学教授，身上有着读书人的儒雅之气。
坚信君子不入庖厨，一辈子没做过饭。
我把锅一放，走出厨房：“做菜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么多年你做过一次没有？”
李军一愣，“你今天吃炸药了？”
李军把手中的一袋子水果递给我：“拿去洗洗，待会我尝尝甜不甜。”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上老花镜，拿出手机，跷起二郎腿。
我看他的动作做得无比娴熟，想起我每天就是这样忙着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一刻不得闲，他却像个老爷一样只等着我忙完了享受成果。
我把水果往桌上一扔：“谁吃谁洗。”
李军皱起眉头：“夏雪，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些事往常不都是你在做，平常不见你有意见，今天就闹脾气是吧。”
见我不吱声也不动，他放下手机站起身：“行行行，我去洗。”
“儿子名下有套房你知道吗？”我低声问他，“我收拾他屋子的时候，看见了房产证。”
他拿水果的手一顿，挠了挠后脑勺，好一会儿才回答：“嗯，知道。我给买的。”
呵，我轻笑，不愧是父子连心，串通一气来骗我。
“那什么，李建也大了，有套自己的房子才好找媳妇不是。这事本来我也准备告诉你，这不还没来得及说。”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试探。
看那日期，都有五年了，什么事情五年了都没来得及说。
我打开手机，把今天拍到的他和吴梅的照片翻出来，递到他眼前：“房子的事情五年了都来不及说，那这个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说？还是打算把它当作一样秘密瞒我一辈子，死了带进黄土里去？”
吴梅在那房子里待了五年，这是能算出来的时间，那之前呢？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吴梅是离婚回来之后才找上的他，还是他们早就藕断丝连，才导致吴梅离的婚？
那儿子呢？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这个当妈的被骗得团团转他却无动于衷？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涌现出来，我的头痛得好像要爆炸一样。
李军看了照片，瞳孔微缩，音调却高高扬起：“你竟然跟踪我？夏雪，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心计。”
“吴梅回来后，无依无靠的。我只是想帮帮她，找个地方给她住而已。房子写的是儿子的名字，又不是吴梅的名字，你至于这样吗？”
“我们要是真有什么，早就和你离婚了，能等到现在吗？”
我和李军结婚三十五年，见过他很多不同的样子。
深夜里在台灯下备课的样子，知道有了个儿子喜不自禁的样子，还有现在就算做错了，也高高在上指责我的样子。
我心里怒不可遏，拿起桌上的水果、杯子，一个个朝他砸过去。
李军被我的行为惊到了，一时间没来得及躲，头上被砸起一个大包。
他怒目圆睁：“夏雪，你是不是疯了？”
东西砸完了，我也有些累了，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地想，也许我真的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