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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见过最努力的孩子，只是家境不太好，父母要打好几份工才能供得起她学费。
所以和其他学生相比，她就非常努力，每天都在学习，看书。
白天认真听讲，晚上大家都离开教室了，她也不愿意走，继续留在教室里学习，直到那一次……”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愿去回想的事情，面露愧疚，又带着深深的愤怒。
“她长得很漂亮，就像一朵小白花，但也就因为如此，所以被几个富家公子的学生盯上了……
他们发现了晚上仍然在教室学习的张晓雅，几番玩弄，张晓雅不堪凌辱，便从顶楼一跃而下。
后面我见到了她的父母，都是农民工打扮，母亲在医院停尸房抱着她的尸体哭天抢地，父亲眼睛通红站在一旁。
等我第二天接待他们的时候，才发现张晓雅父亲原本乌青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
听到这，江沉出声打断道：
“那几个人渣呢？”
蒋红梅轻轻靠在椅子靠背上，闭上了眼睛，只是那浑身散发出的冰寒之意让江沉面前的桌子上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事发之后，他们都转学走了，他们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而且主谋还是这个学校校董家的公子。
在这人不生地不熟的宁川，农民工如何讨得了公道，之后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只是听说夫妻俩最后回了老家去了……”
听完江沉也陷入了沉默，晨光中学是一所私立学校。
红衣的形成条件是非常苛刻的，要么是含着冤屈而死，要么就是生前有很强的执念。
前者化为红衣之后，会失去理智，仇怨伴生。
后者会保持清醒，就如同蒋红梅，往往这一类人很少很少。
说完之后，蒋红梅又捂着嘴咳嗽了一阵，房间里的低温也消失不见。
“老毛病了……”
江沉虽然好奇，但是也没多嘴问。
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蒋主任……那个……”
“嗯？”
“一个月两万的工资是真的吗？”
蒋红梅有些哭笑不得，在她的认知里，如同江沉这样的人，并不缺钱这种东西。
“当然是真的。”
江沉面露羞涩，搓了搓手。
“可以预支吗？”
……
“2021年4月26日04:30您尾号559账户他行来账金额20000.00元，余额21316.23元。”
刚走出晨光中学，看到手机上的短信提醒，江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远方的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天空已经光亮起来，而大地仍然一片漆黑。
晨光中学也在晨光中露出全貌。
整个学校杂草丛生，几栋楼矗立在那里，最中间的教学楼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学校大门也是紧紧锁住的，里面的道路也是布满了灌木丛。
看上去一片荒芜。
在回去的路上，江沉打开手机上的咸猫软件，在上面寻找着住房信息。
顺便每个都聊了几句，最终敲定了几处看起来不错的地方，留了联系方式，说下午可以去看看房。
自己总是晚上出门，住在宿舍十分不方便。
在晨光中学那边找车实在是太慢了，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辆车。
回到宿舍，已经是早上10点多了，宿舍没人。
一夜未睡，也没多想，草草洗了个澡爬上床便沉沉睡去。
……
嗡……嗡……嗡……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吵醒了江沉。
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到是张生打来的电话。
“……老张？”
“江沉，艹！你他妈终于接电话了，老子差点就报官了！”
“……”
“我们今天在宁大这边的招聘会，妈的天气死热死热的，找个工作真他妈不容易……”
得知江沉没事，张生也闲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才发现，有好多个张生的未接来电。
虽说有点搞笑，但江沉还是挺开心的，还有人能够关心自己。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又加上性格有些孤僻，所以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
就算是现在，整个504宿舍除了张生之外，其他两人都对江沉有些排斥。
不过江沉没计较过这些东西，他在别人看来可能确实是一个异类吧。
……
天福小区，四栋一单元。
江沉看着这好的不像话的环境和设施，连忙打开手机确认了下房子的租金。
以为自己少看了一个0。
将信将疑，照着对方留下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嘟——嘟——
“喂？”
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一个中年人，口音是宁川本地人。
“你好，请问是秦文远先生吗？”
“是……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声音中似乎透着深深的疲惫。
“我是来看房子的。”
听到江沉是来看房子的，对方马上来了精神。
“你好你好，你现在在哪呢？”
“我到楼下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额……好，1003，你坐……你坐电梯上来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江沉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架不住这么便宜又好的房子。
电梯一层层往上，经过七楼的时候，江沉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眯了眯眼睛，这栋楼有脏东西。
叮——
电梯停在了10楼，江沉紧了紧书包踏步走了出去。
1007、1006……1003。
门口有着一些清扫过的痕迹，而且残留了一些褐色的灰烬。
门上分明有着贴过很多东西的印记。
轻轻敲了敲门。
出色的听觉，江沉又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随着脚步声靠近。
门被打开，露出一个身穿厚厚羽绒服的中年男人。
头发如同鸡窝，眼睛血丝密布，就如同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一般，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异味。
看到江沉之后，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轻轻嗅了嗅，这难闻气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另外的东西。
“秦先生你好。”江沉率先打了个招呼。
对方愣了一下，连道你好你好，然后引着江沉进到了屋子里。
整套房间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看起来错落有致，装修也颇为精美。
江沉一边四下看着房子，一边跟着秦文远来到客厅。
对方示意江沉先坐，然后拿出纸杯打算给江沉倒水。
看着背对着自己忙活的秦文远，江沉用手撑着额头轻轻说道：
“秦先生这里……不太干净啊？”
啪嗒！
秦文远手中的纸杯落在地上，杯中的水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