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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过惯了好日子,就不会过苦日子了。
“那到时让穆给你找一份……”罗伯特说道。
雪落望了眼身边的人,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找就可以……”
苍穆没有说话,只是又低下头认真吃东西。
“雪落读书我知道,可是,读书不也可以生的吗?还是乘着现在年轻,多生几胎……”翠姨的话还没说完,苍穆忙打断了她。
“你别把人家吓跑了……”
说实话,雪落还真吓到了。
多生几胎……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他……生孩子……
不,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生孩子。
从翠姨家出来时,她踌躇了良久,问了个问题:“翠姨……和义父……是什么关系啊?”
当时正好碰上红灯,车子停在车流中,他转过头望了她眼,没有回她,却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啊?我……”这个还真想不好。
说他俩有关系吧,又觉得客气有礼,说他俩没关系吧,又住在一个屋檐下。不要怪她思想不纯洁,毕竟,她嫁过来这么些日子,都没有见到过所谓的罗伯特夫人。
而如罗伯特这样的成功人士,不可能不婚吧?
车子启动,她听到他淡然的声音:“翠姨是义父的弟媳妇……”
雪落还真给惊到了:“弟媳妇?义父还有个弟弟吗?”
“嗯……不过已经去世了……我都没有见到过……”苍穆淡淡说道,车子也转入别墅区。
雪落自是不能再问什么,但自从那次之后,他们也不再去罗伯特家吃饭。
“真的假的?转学?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决定的?”那端的芊芊听得尖叫起来。
什么时候决定的?好像还没有决定过,她记得几个月前,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让她转学,但那个时候,她千万个不愿意,但如果放在今天,或许就完全不同了。
她还没有和他说起过,只是刚才芊芊打来这一瞬,她忽然间就做了决定,有的时候,决定做起来就是如此快。
“那个……我是想说,雪落,那是不是代表,我们见不到你了?”芊芊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哀怨起来。
“没呢,我才说说嘛,还没和他说……”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哦对了,小阳家的小白不是回来了吗?估计她会回国一趟……那如果你也不在,那我不是就一个人了吗?”
“你不是还有Aaron吗?”雪落笑呵呵。
“别给我提他,最烦他了……唉如果你转学,那还回来么?对了,还有雪白,雪白都想你了……”
临走时,将雪白托给了芊芊。
“他有说过,叫人把雪白接过来……那会还没决定要不要转学,所以就没接了……”雪落对芊芊说道,说实话,还真想念雪白了,也想念妈妈了。
又和芊芊聊了会,才挂了电话,一看时间,差不多可以出去吃午饭了,他说过,今天中午和她一起吃的。
原本说了中午来接她,她拒绝了,说知道那餐厅在哪里,要自己过去。
他一开始不同意,但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得点头答应,早上出门前,还一再叮嘱她:“不想走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嗯……”她还窝在被子里,绽开笑靥,他俯身下来,在她额上印上一吻,转身上班去。
如此的暖意,如此的和谐,她应该安心下来,不要再乱想什么,也不需要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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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天难得放晴,太阳像是终于突破了层层云雾绽开它久唯的光芒。
只是在这十一月的天气里,太阳光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照在人身上,并不觉得温暖。
雪落穿着绛紫色长款卫衣,脚上是白色靴子,身上也斜挎了个白色小包包,朝百老汇的方向而去。
街道边上高大古老的法国梧桐,枝桠上的树叶早已掉落大半,街道上偶尔会有几张叶子沉寂着,车子扬过,卷起风浪,也随即飘飘扬扬飞起,像是一只只枯叶蝶,做着最后垂死的挣扎。
包包里的电话响起,雪落停下来掏包包,身边疾驰的车子一闪而过,刮起风束,冷然刺骨。
她瑟缩了下,看到手机上的电话时,顿时绽开笑:“喂?”
“在哪?”那端传来苍穆的声音。
“还在街上呢,就快到了……”
“要来接吗?”
“不用了,马上就要到了,是在帝国大厦边上吗?”
她望向前方不远处高耸直立的帝国大厦,问道。
“嗯,还有多久到?”
“十分钟……你到了吗?”雪落边说边走起来。
“没有,你到了和服务员说一下……”
苍穆的话还没说完,雪落便笑着说:“我知道,费尔顿先生预订的包厢……”
那端的人怔了下,没有说话,但雪落能想像到他扬起的唇角,正无声笑着,随后听到他的声音,带着愉悦:“嗯,我很快就到……”
她挂了电话,朝前快速走去,穿越人行横道,仅只剩几秒的时间,她左右看了会,右手边,清一色黑色锃亮的车子,停在白线之内。
她慌忙朝着街道对面奔去,走到一半时,人行道的绿灯变换成红灯。
雪落惊了下,慌忙站在路中央不敢动,可是那些车子,却没有一辆开动。
她不禁转过头去望车子对面的灯,早已换成了绿灯,此时,后面的车子也全都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声。
她犹豫着,那些车子仍然没有动静,像是专门替她挡去后面的车辆,让她过马路一样。
她转头望了眼中间的车,刚好太阳光落在挡风玻璃上,什么也看不清楚。然而,心突然就跳得飞快起来,没再想什么,匆匆朝着对面街道奔去。
直至她安全走至人行道,那些车子才突然间开动起来,像是交通一下子恢复了。
而她怔在那里,心跳依然加快,不敢望向那些车子,直至过了良久,她才转头望去,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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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林肯,占据着街道中央的车道,而车子边上后面,全是清一色黑色奔驰。
低调却又张狂。
“天哥,要请欧阳小姐吗?”
车子驶出不远,坐于林肯副驾位上的人开口问。
“不……”他只淡淡应了声,也不再转头去看。
她说过,她不想再见到他,她说过,让他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果这是她所想的,那么,他就照作。
落,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你好,那么,就这样吧。
看着她打电话时脸上露出的笑容,那是他所熟悉的,曾经的四年,她只为了他而绽放,而如今,物是人非,她依然在笑着,那笑,却并不是为了他。
他原以为,她没有了他,不会再笑,可是显然,他想错了。
她没有了他,一样会开心,那个男人,一样可以给她开心,可以给她最上乘的生活。
他能要求她什么?他自己说的话,发得誓,都没有做到,他还能要求她做什么?她当然可以不理会他,当然不必再等在原地。而他,只是想要她幸福,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在谁的身边,都只想要她幸福,不是吗?
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靠向车后背,闭上了眼。
蔚迟望了后视镜一眼,欧阳小姐不在的这段时间,天的心里有多难过,或许没有人知道,可是,他,东方,还有司徒,他们是看着过来的。
生死刹那的时候,他只念着她的名字。以为回来终于可以见到她,她也终于能回到他身边,却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和欧阳小姐吵翻后这段日子,他总是沉默地一个人站在欧阳小姐的房间里,从天黑站到天白。
他们看在眼里,有的时候,真的挺恨欧阳小姐的绝情,没有看到他为了她做出那么多,却只为了一件事,而否定了他为她所做的所有事,实在太不公平。
可是,天总不让他们去找。
就如刚才,他远远便看到了路边的身影,像是突然之间反应过来的似的叫了司机停车,司机才踩下刹车,他却又让司机开车。
幸好前面是红灯。
而看到那个欧阳小姐过马路,他又让他通知所有的车停在那里,等到她过了再开。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时在想,如果没有苍穆这个人,欧阳小姐是不是还会和天哥在一起?
“天哥,到了……”车子已在地下停车库停妥,蔚迟提醒仍然在沉思中的人。
伊向天才像是醒转过来,忙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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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到酒店的时候,苍穆早已等在那里。
看到她进来,顿时蹙眉:“怎么这么慢?不是说十分钟就到吗?”
他上前牵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像是刚才捧了冰块。脸色也不太好看。
“怎么了?外面很冷吗?”
的确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