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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惨不忍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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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了一间规模中等,外表装潢也不算亮丽的客栈,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

伙伴端上了热水,洛玉宇就挥了手让他下去。

北地的夏天,来得要比焰国晚一些。这时候,海棠才开出了红红白白的花。

“这里倒不错,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满树的花海。”若蕊不及净面,已是自顾自地争奇猎艳。

洛玉宇绞着帕子递给她:“你倒好,一出宫,本性毕露,由着我来服侍你啊……”

若蕊连忙送上一个讨好的笑容:“一会儿我来服侍你,好不好?”

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一只手便挽住了洛玉宇的袖:“看看,这两树海棠开得多漂亮,简直像是九天仙女裁出来的冰绡罗缎。”

“有宫里的好看吗?”洛玉宇看不得她对烈国的一草一木有所赞赏,“好了,你也该累了,早些儿歇着吧。”

若蕊看着海棠掩映在客栈的飞檐画栋之中,恋恋不舍。

直到洛玉宇沉下了脸,才笑嘻嘻说:“好吧,现在我来侍候你。”

看着她去绞帕子,洛玉宇哭笑不得:“当然洗过了,你现在才来装模作样。一会儿让店伙提桶水来,你伺候着我洗澡吧!”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嘛!

若蕊扁了扁嘴,一言不发地替他解了披风。

“好了,不过开句玩笑,你值得生气?”洛玉宇隔着中衣的薄薄布料拥住她,“睡吧,醒了我们还要再赶一程路呢!”

若蕊嗯了一声,鞋子脱出来动费了点劲。

她呲牙咧嘴,本不想让洛玉宇发现,他却用手一捞,看到白袜上的一点血迹,脸色顿时变了:“怎么回事?”

若蕊耸了耸肩:“没有什么啊,只不过是……昨天路走得太多,所以磨破了脚。”

洛玉宇小心翼翼地替她除下了袜子,两只脚磨出的血泡,已经都被磨得破了,所以才洇出了血迹。

“怎么不早说!”他责备。

“没有什么,比起小命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的。”若蕊不以为意地缩回了脚,洛玉宇却又一把抓住。

若蕊惊讶地抬眉看他,如果是平时,她还能够理解……毕竟她的这双脚,还算是形状优美,纹理细腻。但现在……连自己都看得有些惨不忍睹,他还看个什么呀!

“等着,我让伙计再送一盆清水来。”洛玉宇随手披了外袍就走出了门。

若蕊歪着头看,确实有点……不忍卒睹,不过她自己心里明白,破的只是表皮而已。

一会儿,洛玉宇亲自把铜盆端了进来,细细地用白帕子替她洗去了脚上的污迹,才从怀里拿出一个药包,洒了点粉在上面,再用布条一层一层地包扎起来。

两只脚这下可就更好看了……

洛玉宇沉着脸:“好了,以后不许再这么着。”

若蕊听得有些糊涂,一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他的脸虽然像包公,动作却轻得像云朵。

“睡一会儿吧,我看你的眼睛早就打起架来了。”洛玉宇笑着拉过了一床被子,两个人相拥入眠。

因为累得狠了,谁也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在客店吱吱哑哑的床-上,演出一段巫山云雨。

这一觉睡得实在酣畅淋漓,在被洛玉宇叫醒的时候,若蕊觉得自己还处在梦深不醒的境界中。

“人家还想睡的嘛……”若蕊撒娇,两只眼皮拼命地打了一阵拉锯战,到底还是支撑不住,倒头又要睡去。

洛玉宇心里不忍,可是如今还在烈国的范围内,咬了咬牙,用一块冷帕子朝着她的脸覆了上去。

“啊……”若蕊尖叫了起来,把洛玉宇吓了一跳,才想到要去捂住她的嘴。

“若蕊,是我!”洛玉宇急忙表明身份,如果再被她大叫“非礼”,那可就真的好笑了。

“哦。”若蕊迷惘地点了点头,眨着眼问,“天亮了么?”

洛玉宇哭笑不得:“你睡觉的时候,天就已经大亮了。”

若蕊这才一拍额头:“可不是,我真是糊涂了。应该问天黑了么?”

“还有一个时辰才天黑,马匹已经买来了,走罢!”洛玉宇倒不再与她调笑,直接把衣服扔给了她。

若蕊三下两下地把衣服套好,脚伸出被子外的时候才傻了眼。脚被缠得至少胖出一倍来,还怎么伸得进靴筒啊……

洛玉宇也这时候才想到似的,又叫侍卫去挑一双大的靴子来,男式的也没有关系。

往日看着像船的大鞋,若蕊这时候套进去,也够撑的了。

“能走吗?”洛玉宇问。

“嗯,能行。”若蕊回答,走了两步,却已经沁出了薄薄的冷汗。她咬着牙不说话,可是洛玉宇早就看出来了,一把抱起了她:“好了,还是我抱你吧,过了焰江,我们就雇一辆马车,安安心心地因宫。”

回宫?若蕊的身体忍不住一僵。

洛玉宇因为急着离开,没有注意。直接抱着她跃身上马,好在这里人迹不盛,并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

四人三骑,呼哨了一声,便绝尘而去。

他们不敢走大道,只拣了小路。

若蕊虽然觉得连日在马上,骨头都快散了架。可是周围的景色,却实在迷人,原汁原味的自然风光,和二十一世纪,被列入某某世界文化遗产的自然风景,绝不相类。

清淡的阳光里,蒙着一层灰尘的树叶,还是碧绿得可爱。在傍晚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一条河,三匹马几乎不约而同地被勒住了马缰。

“在这里歇一歇再走罢!”洛玉宇开了腔,两个侍卫先就身手利落地翻下了马背,埋火造饭。

看他们熟练的样子,若蕊敢打赌,这两个侍卫必然从军多年。

她无事可干,只能抱着膝,看着面前如画的风景。

河心的水,流得极缓。上游落下来的几片残花,在水面飘浮着,陆陆续续地又飘来两瓣,却只是静悄悄地浮在水面上。

“我们沿着这条河,就能达到焰江。”一个侍卫开了口,又疑惑地问:“要不要今晚找件客栈再休整?”

洛玉宇坚决地摇头:“不行,如果裴沛生意识到不对,必会沿途寻找。我们不能再冒这样的险,一会儿趁着夜色,再走一程,也不用费心去找客栈,就在外边歇个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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