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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镇。盛夏时节。
自打上一次风绝将春姑娘从夷蛮救出来以后,他们并没有回到药王山,也没有去任何一个他们熟悉的地方。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安静地小镇子住了下来。
风绝在此安家时,只问了春姑娘一句话:“陪我三年,可好?”
春姑娘不知道风绝口中所说的三年是什么意思,但是,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春姑娘觉得自己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成长了,也懂得了很多事情强求也是得不到的。
以前执着贪恋着的东西,似乎渐渐的也变得没有那么的强烈了。春姑娘有时都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看开了,也算不算是另外的一种开始。
青墨南,林浅川,华瓷,秣陵,他们都是有野心的男人,权利,财富,声望,名誉,他们想要的东西太多,春姑娘给不起,哪怕只是一个朋友的姿态,他们与她亦像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也没有那么一个实力去协助他们得到这些东西。
春姑娘贪生怕死,她不想一直都活在别人的阴谋和暗杀之中,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想要过简单朴实的生活而已。尔虞我诈,那都是太过累人的事情,整天喂喂鸡,逛逛田地,有事没事找街坊四邻唠唠嗑,这样一种普通人家的生活,都让春姑娘眷恋不已。
春姑娘有时还会想在,要是当时没有遇到风绝,或许,她这一生恐怕都没有机会来享受这样的生活了……
春姑娘和风绝在太平镇开了一家澡堂,而春姑娘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宗旨,把她的流氓本性发挥到极致,一有空就去别家的澡堂偷看,最后弄得自家的澡堂人满为患,别家的都纷纷倒闭关门转行去了。而要是别家的人,也用了同样的招数,那么风绝那一柄名扬天下的剑刷刷刷那么几下,保准他们裹的严实的来,全身凉快的去。
所以,斗不过,斗不过,春姑娘一家子实在是太无敌了,他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转行才是上策。
俗话都说一家富,就带动家家富,春姑娘家的澡堂天天都满员,可是在春姑娘隔壁的那一家,就没有那么好的生意了。
隔壁住着的是名为柳天舞和青魄的一对儿男女。两人开了一家首饰店,小镇上的富贵人家并不多,几个月下来店里都不一定能卖出去一件首饰,这两人一看就和风绝春姑娘一样是外地来的,春姑娘估计这两人家里有好几座金山可以败呢,否则,就他们那种在没有任何进账下还花钱如流水方法,早沦为叫花子了。哪还有钱表演财大气粗啊。
这一日,春姑娘出门准备去地里拔菜,隔壁的柳天舞此时也正好出来,看到她就冲过来询问,“喂,小春,你家风老板哪去了?”
春姑娘用头往里甩了一下,“在里面换衣服呢。”
柳天舞眼前一亮,“哎呀,走走走,赶紧去看看,风老板可是超级大美男呢。”
春姑娘摇摇头,“我比较想看青魄的,风老板的每天都要看很多次,实在不想看了。”
柳天舞一脸的羡慕,“哎呀,小春你可太幸福了。”
春姑娘的脸黑下来,“我这叫幸福?起床前,起床后,午休前,午休后,睡觉前,大半夜,风老板就在不停的招摇过死显摆他的身板子,为此大姐我压根就没舒坦过,你看看我家的大门换了多少次了,全被那些疯狂的女人给挤坏的,你要觉得幸福,要不咱两换换?”
“我想换,你家老板同意吗?”柳天舞笑嘻嘻地反问。
“我的美人哪,你在哪儿啊?”风绝懒洋洋的嗓音从屋里面传了出来。奇怪明明都关上门了,为什么春姑娘还能那么清晰的听到他在喊她。
春姑娘叹气一声,又折了回去。
风绝锁骨以下的线条一如既往的迷人性感,风情流转的凤目邪邪的上挑,靠在软榻上看着春姑娘。
春姑娘一看他那样子就有种不祥的预感,“风老板有何吩咐啊?”
“今早为什么会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在我房间里?”
“啊?”春天明明记得没有啊。昨夜她都全轰走了的。
面上吹起一阵风,风绝忽地站到了春姑娘的面前,“其实你要想和我做的话,不需要暗示的,直接说一声就可以了。咱俩老嘴老脸的哪,没什么好意思害羞的。”
风绝的手指摩挲在春姑娘的唇角,然后低下头来在她的耳边呵气如兰,“你要是想,我们现在就可以了哪。放心,我会配合你的。”
春姑娘吐血了,他大爷的,大清早就发情。春姑娘急忙推开风绝,“我和小柳约好了一起买菜哈,我先走了先走了。”
风绝把她拉回来,春姑娘一时没站稳,随手就拉住他的衣服。而原本松垮的睡袍,被春姑娘这么一拉,就滑了下来。春姑娘眼尖看到风绝的肩膀上有一排明显的牙印,摸了摸好奇道:“风老板,你这怎么会有一排牙印。”肯定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搞奸情了吧。
风绝眉眼一挑,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你咬的哪。”
“我什么时候咬过你了?”
风绝闭上眼睛,没有看她,“在你还是西浮的时候哪。”
“……”难不成我和他曾经有过什么违规举动?难不成我和他奸情了?哦买佛祖。
风绝说变脸就变脸,原本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峰回路转,他一脚把春姑娘给踹开,懒洋洋的又躺回了床上,“我肚子饿了,做饭去。”
“……”
春姑娘可得罪不起他,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赶紧冲出去买菜去了。
说来也奇怪,最近一年以来,春姑娘发现风绝的身体越来越差,常常好端端的吃着饭,毫无征兆的就晕了过去。或者,半夜她出来出恭的时候,发现风绝坐在院子里,正不停的吐血。而他的睡觉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候她都在外面忙活了一天,回到家里,他居然还没醒。以前风绝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自行醒来,现在倒好了,她非得敲锅打灶,他才会醒过来。春姑娘都怀疑他,是不是打算长眠了。哪有人会那么能睡的。而且,尤其是这段时间,风绝瘦的实在太厉害了。以前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能摸到的都是健硕的肌肉,而现在,很多时候磕到的,都是他的骨头。
做完饭以后,春姑娘就上山去采药了,镇子里的大夫也看不出来风绝得了什么病,春姑娘以前在药王山的时候好歹还是学了一点,她也不知道能给他吃什么药才能好起来,所以但凡是能补身体的,她每周都会上山去采一次。
只是,今天春姑娘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阿貌姐。看到她坐在石板路上,春姑娘激动的冲过去想要抱住她,却被她闪开了。
“春天。”阿貌的声音有些沉重,“终于找到你们了。”
春姑娘难得见到熟人,并不知道风绝其实并没有把他们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一直都以为是他们很忙所以才没有来看他们。
春姑娘三年未见阿貌,久别重逢很是开心,“阿猫姐你可算是来看我们了,快快快,跟我回家,风老板看到你来肯定会很开心的。”
“不了。”阿猫姐拒绝,后退一步,“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些实情的。”
春姑娘在她旁边席地而坐,“什么?”
“风主子,他,他活不久了。”
春姑娘瞪大了眼睛,跳起来,“什么?阿猫姐你说什么?”
阿貌叹了一口气,“风主子,在三年前,为了恢复自己的容貌,强行用禁术让面部的肌肤再生,而使用这个禁术的代价就是,他只剩下了三年的寿命。现在已经是最后一年了。”
春姑娘的身体在颤抖,不可能的,风老板好端端的怎么会要死了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风老板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的,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恢复自己的容貌呢?”
“还不是因为你!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可是,他在意你啊。”阿貌恶狠狠的盯着春姑娘,“要不是你整天想着找帅哥,他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的脸毁容而难过,又怎么会固执地非要恢复自己的容貌?”
春姑娘像是被人猛地在胸口插了一刀,一股钝重的疼痛感和无力感,让她几欲跌倒:“阿猫姐,难道就没有救了吗?”
“你知不知道当初你要去皇宫的时候,为什么风主子不拦你?”
春姑娘摇摇头。
“那个时候,为了凑齐禁术所需要的药材,我和阿钩随着风主子去采摘药材,在这个过程中,风主子受了很重的内伤。”阿猫姐说到这里顿了顿,“可是,这些只要好好疗伤都能医治好的。后来,进入了治疗过程,风主子接到金聚财即将到地灵城的消息,他怕有一天金聚财会把你带走,怕别人认出你就是西浮。所以,他放弃治疗出来找你。然后,你应该记得吧,那时你为了救华瓷,挡在了他的面前,也就是那一次,风主子的内伤再也好不了了。”
春姑娘犹如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没有想到,原来最终害了他的人,是自己。怪不得风绝的身体会越来越差,原来都是为了她啊。可为什么偏偏又是为了她了啊!她不值得他为她这么做的啊。
“本来风主子只要不去找你,他完全有机会活下去的,毕竟那个时候他的内伤还有得救,就算不能长命百岁,也至少能多活十年八载,可现在……”阿貌说到这里哽咽起来,用一种憎恨的目光看着春姑娘:“春天,我真的很恨你。风主子为你做了那么多,可是你总是看不见,风主子,不过是太爱你罢了。他不说,难道你就真迟钝到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吗?”
“他……”春姑娘不知道该如何接口。风绝对她的好,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哪怕曾经真的不懂得,那么,在太平镇的这些年,她却无论如何也都懂了的。
只是,她的心里还装着另外的一个人,她放不下那个人,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彻底的接受身边的这一个。而她能做的,不过就是拼命的装傻而已。她以为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却不想,上天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了……为什么会这样……
阿貌擦擦眼睛,站起来说道:“风主子的时日不多了。我希望你好好地陪着他,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哪怕是骗他,也请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阿貌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春姑娘一人在原地发呆。
明明此时艳阳高照,春姑娘却觉得手脚冰冷,一股寒意从脚底延伸到头顶,风老板啊,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