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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译肯听到温浅的话,心中莫名一沉。
他怔了一瞬,带着淡淡的不安和慌乱沉声开口:“……怎么突然提这个要求?”
温浅对着他笑了笑,没做解释。
他们常年在天上飞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能出现意外。
因此温浅在五年前特意去寺庙里求了那条保平安的手链。
三步一拜的长阶,她顶着烈日全神贯注地拜到了山顶。
每一拜,都是她在祈愿靳译肯能够平安无恙、一生顺遂。
然而那条手链送给他后,温浅却从未见他戴过。
直到有一天,温浅进了他的办公室找文件。
却发现手链就静静躺在立柜的角落里,和其他杂物一起落着灰……
这是她的心意,既然他不想要,那她就收回来。
见温浅神色坚定,靳译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应了声:“好。”
“等下一次休假我拿来给你。”
萧依林感到气氛有些僵滞,连忙笑着打起圆场。
“你们在说什么手链啊,怎么都没见靳译肯戴过?”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些尴尬。
靳译肯看向温浅的眼里有些愧疚,低声解释。
“工作要带腕表,已经习惯了,所以就没戴。”
她垂下眼,并不打算拆穿男人的话。
能收下那串手链已经是靳译肯的善意,她并不觉得对方有错。
但如今将它要回来,也只是想要断了自己的念想。
……
转眼间,离飞往温哥华只剩下17天。
领导知道温浅要离开,排给她的班次已经不多。
她心中也有着不舍,每一次飞行都一丝不苟,尽心尽力。
临飞往福州前,航班乘务的排表出了空,正巧萧依林被安排到了这一班机。
去时一切顺利,落地做完交接返航时却出了问题。
离落地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刻,飞机突然遭遇了一场极为剧烈的晴空颠簸。
温浅死死抓着操纵杆,毫无防备地撞在了旁边的设备上。
她来不及管后背火辣辣的痛,全神贯注地调整着飞机的姿态。
等待机身平稳后,她沉稳地打开广播稳定乘客们的情绪。
“各位乘客,我是su1058客机的机长。”
“刚刚是由于气流造成的颠簸影响,请大家放心,所有人都会安全的到达陆地。”
一番惊心动魄后,成功返航降落。
除了她以外,只有萧依林为了护住一位小乘客扭伤了脚。
走下飞机舷梯时,温浅仍能感觉到手脚在微微发抖。
之前被忽略的痛意也愈发鲜明,让她半边身子都有些麻木。
在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靳译肯高大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温浅心下一松,下意识出声:“靳……”
下一刻,靳译肯却脚步匆匆地与她擦身而过,走向她身后的萧依林。
语气里满是焦急:“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温浅神色一僵,苦涩地压下了嘴角。
她竟然天真地以为,男人会是走向她的……
身后传来几声惊呼,她回过头去,正好看到靳译肯将萧依林一把打横抱起,转身大步离开。
机组成员又是庆幸又是起哄。
“还以为要出事了,没想到平安落地了不说还吃了一嘴狗粮。”
“靳机长和依林这是好上了吧?他俩看起来倒是的确般配……”
温浅听着众人的话,落寞地抿了抿唇。
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受了伤,自己一个人悄悄去了机场里配置的医务室。
却没料到一推开门,就看到靳译肯和萧依林竟然也在。
靳译肯看到她站在门口,表情尴尬了一瞬。
他有些担忧地问:“温浅,你也受伤了吗?”
温浅还没开口。
萧依林关切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有些不满地捶了靳译肯一下。
“靳译肯,你看看温浅受了伤都是自己走过来的,你非要抱我过来,丢死人了!”
靳译肯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是我着急了,抱歉。”
温浅走到旁边的病床上坐下,笑容含着几分酸涩。
那样明目张胆的偏爱,萧依林不想要,却是她求都求不来的。
毕竟,只有拥有很多的人,才能肆意的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