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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毓瑶踏着夜色走得很快,她几番回头,确定无人跟踪,这才在一间铁铺前停了脚,她轻轻敲了几下门,三长两短,等了几秒钟,门从里面开了。
“快进来。”
温毓瑶快速进了门,将门反手关上。
铁铺老板是个女子,年纪比温毓瑶大了许多,但是保养的很好,风韵很足,但是细看她的手,就可以发现,手上全是细密的疤痕。
铁铺现在已经关了门,里面那些伙计大多是男子,在铁铺的奴房睡下了,偌大的铺子里,只有温毓瑶和夜阑两个人,微弱的烛火照在温毓瑶的脸上,一跳一跳,扑朔迷离。
“毓瑶,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和怀远侯府的婚约可能不能作数了。我只知道这是我母亲当年与怀远侯府老侯爷私定的,却实在不知是何缘故。夜阑,你跟着我母亲时间最久,可以告诉我吗?”
“若是母亲有她自己的打算,我可以试着保下婚约。”
夜阑看着这张很有熟悉感的脸,叹了口气,“小姐本来是有她的打算,怀远侯府的老侯爷与你母亲有些交情,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你母亲当年自觉自己命不久矣,想为你谋条后路,想着老侯爷为人正直,不参与党争,是个安全的去处,便提出怀远侯和你的婚约一事,要老侯爷保证,保你的一世荣华,可是谁知,如今这一辈怀远侯世子性子和老侯爷全然不同,小姐当年也无法预料今日之变啊。”
“夜阑,我明白了,不过你可否细说,我觉得疑点很多。比如,我的母亲是登州太守府的三姨娘,怎么会与远在京城的怀远侯有交情,再比如,我出生为太守令的女儿,出了事父亲也会替我做主,到底会有何危险?让母亲如此忧心,临终前都不忘替我谋算。”
“这些......”夜阑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姑娘,你该回去了,回晚了,又要挨罚了。”
温毓瑶看着夜阑的样子,猜到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说,“夜阑,那我先回了。你和伙计们都还好吧?”
“嗯,若不是你帮我们,我们根本没办法在登州站稳脚跟。”
“对了。”
温毓瑶回过头,她的碎发顺着额前落下,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夜阑看着她,竟与她的小姐十分相像,“有小道消息说,祁国公的嫡长子过段时间会来登州,甚至有说法是,他会去参加你的及笄之礼。”
温毓瑶不认识什么祁国公之子,所以听了这个消息觉得十分蹊跷,“可知道他来做什么的?”
夜阑也不知,只能摇摇头。
告别了夜阑,温毓瑶进了临近的酒肆,酒肆老板叫娇娘,可是由于年龄的缘故,温毓瑶叫她娇姨。
“远远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你,你个小蹄子又来喝酒。”
“杏花醉喝完了,我不久留,娇姨再给我两坛,我拿回家。”
温毓瑶拎着酒顺便询问了一下娇姨今日的进账情况,娇姨一听这个就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