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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泽成将目光稍移,正视着宇凝芸浅笑得体的神色,言道:“有皇姐宠着卿儿,我看她是愈加任性了,
“我们自小宠着卿儿,若说她任性,这里面可也有你一份责任。”宇凝芸刻意这样说,想缓和一下这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有些事情这样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是说不清楚的。
闻得宇凝芸悠悠略带嗔责的话,宇泽成愣了半瞬,随即倏然笑出声,如此轻松的感觉甚是久违,皇姐就是皇姐,从小就视各弟妹一样宠爱,包括自己,不论有什么得意的玩意儿,还是美味的小吃食,她总会命人给自己留一份。胸口有些心酸,突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一丝愧意,然事已至此,他早就没回头路可走,所以不能心软。
“哦,对了,我来介绍一下,此乃西召护国大将军林栋。”宇泽成向侧退一步介绍,“林将军,这是东蓠长公主,本殿的皇姐宇凝芸。”
宇凝芸微微倾身一拜,抬眸时她见到林栋眼中泛起层层异光,漆黑的眸仁里,似乎要将自己束缚禁锢一般,唇畔那抹轻佻张狂的笑意,赫然将她掩埋在灵魂深处的恐惧给牵引出来,眼前的人不是英洪,宇凝芸却在林栋身上感觉到了英洪的存在。
“早就听闻驸马爷有位气质脱尘离世的妹妹,故尔林某想来见识一下,孰料长公主也生得这般天姿国色,本将军今日可有幸一睹芳容,真是不虚此行呀,哈哈——。”
林栋爽朗的笑声刺激着宇凝芸的耳膜,这个男人,一字一词都让她感到危险,作势随意斜过身去,看着那扇仍紧扣的雕花门,言道:“林将军客气。”护国将军到了北仓,看来北仓与西召联合兴兵辽鸢之事已是十之八九,就差定音后公告天下了。
而宇泽没注意到宇凝芸的变化,却将林栋眼光中的‘精神奕奕’看在眼里,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却不再就此事作声,站在宇凝芸身侧,宇泽成敲响门扉,“卿儿,你快门,不然我就要命人将门撞开了。”
宇泽成说到做到,宇凝芸来不及阻止,他已抬起脚狠狠将门踹开,‘哐——’的一声,淡淡的烟尘香气过后,站在门口的三人立即踏入室中,室中的寂静太过诡异,甚至冰冷得让人窒息,宇凝芸内心扬起一股不安,立即朝内间跑去,撩开珍珠垂帘,伴随着一阵清脆悦的碰撞声,宇凝芸见到斜倚着窗棂那一袭单薄的身影。
宇泽成也担心宇凝卿做傻事误了他的计划,再见她好好站在眼及处时,方松了口气宽下心来。
“卿儿——。”宇凝芸轻声一唤,似乎觉得声音大些,就会将她惊散了。
宇凝卿身穿一件涅白色的薄里衣,裹着她轻盈的体态,乌黑的发丝袭及腰处,随着溢入室中的风,一丝连着一丝舞起,面容苍白无色,映着身侧那株雪兰,更显清雅脱俗,眉欺弯月似弧山,眸若秋水深碧潭,唇边粘滞的那一缕青丝,添尽她愁颜绪乱,凄美得令人心窒。
宇凝芸回过神来,迅速从衣屏处取来外衣披在宇凝卿身上,揉着她冷冰冰的素手,忍不住心疼得落起泪来,“卿儿,你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你想诚心让皇姐心痛是不是?”
窗外是一片湖水,此时正随风荡起层不出穷的涟漪,映着灰色的天空,连阴霾都变得愈加深沉了。
宇凝卿空洞的眼神渐渐凝聚,仿佛眼前之人的泪水不是滴落在地,而是替她流入心底,弱弱的勾唇,破裂的唇畔扯出一丝殷红,淡淡的血腥气息被冷空气掩去,然那一丝红色,仍令人心惊胆颤,“皇姐,你怎么来了?”
宇凝芸柳眉一拧,随即摒佐吸问,“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难道我在门外叫你开门你都不曾听见么?”
站了多久了?宇凝卿垂眸想了想,轻轻的眨着眼帘,似乎考虑这么点儿事亦是非常累人,她说:“我也不知站了多久了,只记得站在这里时天黑着,现在天亮了。”
宇凝芸轻抚着宇凝卿的脸,想发怒,却又心疼舍不得,神情莫大无奈的叹息道:“你怎么这么傻?你到底在想什么?非得这样折腾自己?”
宇凝卿眸底滑过一瞬哀伤,没应皇姐的问话,淡淡的眸光扫向一边,再见到宇泽成时,心似被人拧着,难过得她想消失,蹙眉言道:“滚出去。”
简短的三个字,却道尽宇凝卿的厌恶之绪,室中的另外两人皆莫名其妙,惟有当事人得知这‘滚出去’三个字里蕴含了多少痛恨与无奈,宇泽成就若耳旁风似的听过,然内心起的不满却是越聚越多,她凭什么这样跟自己讲话,更是谁给她的资格出言不逊,“卿儿,我可是你哥哥,你怎能这样跟我讲话,我好心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你就是这样感激我的么?”
宇凝卿毫无不客的瞪着宇泽成,他笑得很得意,亦笑得别具深意,她自然明白他的好心所为何来,“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认清了你,就不会再吃你这套。”
他们的对话让宇凝芸糊涂,好像这两人不是兄妹,而是一对分外眼红的仇人,她没有立即插嘴,而是继续听着宇泽成言道:“套路老没关系,只要有用就好,知道么?辽鸢派来恭贺我新婚大喜的使臣昨日已抵达北仓城,现正居落于驿馆之中,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使臣是谁么?对了,他还将他的小郡主给一并带来了,昨晚的洗尘宴中我已见过那小郡主了,真是生得活泼可爱,我好喜欢呢。”
轩辕倩儿?卢静涯曾说过北仓文微公主大婚,辽鸢有派使臣过来,派的不是别人,正是玉亲王轩辕清,而轩辕清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竟让轩辕倩儿同行,此时宇泽成似笑非笑的德行,浓浓的得意之色已是在眉梢上跳起舞来,似乎有一趁戏即将开演。
“你敢么?虽然你的野心早已路人皆知,可现在毕竟还没到捅破窗纸的地步,你若在此期间做出什么有违失德之事,就不怕届时会令天下人耻笑么?”她还记得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甜甜的唤她小婶婶,拉着她一起玩藤球,会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挺身而出。
宇泽成有些讶然宇凝卿的冷静,可说得再有理又如何,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就注定要被自己利用,注定要成为要胁轩辕琅最重要的筹码,“我现在的确不敢,可我有意让辽鸢的玉亲王爷与你见上一面,要知道你曾被辽鸢帝俘虏,如今却毫发未损,相信玉亲王一定此时很想见见你这个故人。”
她交待过叶忠,告诉轩辕琅自己死去的消息,而她也相信轩辕琅的执着并不会轻言放弃寻找自己,此时宇泽成有意让玉亲王和自己见面,不就是告诉轩辕琅自己还活着,担醒他宇泽成仍牢牢的捏着他的软肋,以达到他让轩辕琅不可轻举妄动的目的么?
“对不起,我与玉亲王没什么交情,没有必要与他见面。”看来宇泽成还不曾将自己活着的消息散播出去,如此一来,他到底意欲何为?不过不论结局如何,她都逃不开被束缚的命运,那根纸鸢线,正牢牢的被宇泽成拽在手里。
“我原是一番好意,想如今某人一定急于知道你的消息,既然这样,那我得想想如何好好招待他们了。”
宇泽成刻意拖长的余音,让宇凝卿看到他眼中的不怀好意,冰冷的身子颤抖不已,她却松开宇凝芸意欲搀扶的手,说:“你如果敢伤害他们,我会教你后悔。”
宇凝芸真是愈听愈糊涂,宇泽成的态度固然有迹可寻,毕竟他于辽鸢有亡国之恨,可宇凝卿呢,她的反应分明是帮着辽鸢使臣,回想先前的对话,宇凝卿就是刻意要为辽鸢解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抱着内心汹涌不断的疑问,宇凝芸莫明其妙的看看宇泽成,又看看宇凝卿。
“哼——。”宇泽成似乎觉得消遣够了,收敛了笑意沉下晦阴的态度,一声冷吟道:“可是你无情在先,怎怪得我不择手段于后,卿儿,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你是东蓠尊贵的公主,岂可卸下尊严去爱上于你有亡国之恨的辽鸢帝?你们之间是对立的,永远都不可能跨越那条流淌着用东蓠的亡国鲜血汇成的沟壑。”
“住口,你不要再说了。”宇泽成的语声一落,宇凝卿立即吼道,近两日滴水未沾,让突然敞开咽喉的宇凝卿声落后咳嗽不止,“咳咳——咳——咳——。”
宇凝卿捂着胸口,披在肩上的外衣被咳嗽时带动的颤动抖落于地,青丝层层汇集胸前,随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一起颤抖。宇泽成的话刺激着宇凝卿的每根神经,脑海里的阵阵哄鸣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指责她是东蓠的罪人,啜骂她大逆不道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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