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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战事以辽鸢军搀着重伤的辽鸢帝远离战场而告终,半日后,辽鸢两万援军抵达接替,而宇泽成则再接再励,逼近辽鸢国境三百里。
不久之后,传出辽鸢帝轩辕琅重伤不愈身亡的消息。
春花烂漫过了,总会飘落,亦如翠叶青绿过了,总会枯黄。桃花灼灼染枝,生长在触手可撷之处,那随风摇散的花瓣,缱绻满地凄华,凌凌乱乱,残美得天公不忍,掩眸泪滴。
宇凝卿昏迷五日后,总算醒了过来,然半晌的不言不语,神情滞愣,玉眸澄清,却空洞无神,让宇凝芸方平稳的心都拎了起来,与她不停的叙话,总算让她有了反应,可宇凝卿的反应,却又让她更加不安。
宇凝卿似乎忘了先前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她的记忆停止在轩辕琅那夜的出现,宇凝芸发现时,愁容更添。
“卿儿,在屋子里怪闷的,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持续好几日的忘却,宇凝芸实在不忍看宇凝卿每日痴念似的望着她所说轩辕琅那夜离开的方向,似乎要伫立在窗棂前等待他前来相聚一般。
宇凝卿轻轻斜眸,唇角扬起一抹暖笑,看着皇姐担忧的眼神,她总是不停的责怪自己何以让她如此操心,“好啊,往年咱们都会出宫去春游一番,然今时不同往日,在院子里走走也好。”
或许是因先前见了轩辕琅一面,宇凝卿的心绪释然了许多,可这好心情,都建立在失去一段记忆的前提下,宇凝芸迈步撩开了珠帘,笑道:“走吧。”
回身款款移步,淡淡的眸光扫到床榻上叠放整齐的那件披袍上,那是昨夜轩辕琅留下的,宇凝卿心中暖意阵阵,却似乎流淌不顺,胸口的滞闷让她难以抑忍,似乎忘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什么呢?为什么没有一丝印象?
宇凝卿驻停在门槛外回眸,见宇凝卿滞身偏头望向一边,“卿儿,怎么了?”
“唔——。”宇凝卿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撩开了珠帘。
生机盎然的春日,没有夏季的枯炎,不似秋日的惆怅,更没冬季的冷寒,春日本身蕴藏着暖意,如广阔的原野里,绽放出姹紫嫣红的美丽,感受到春的气息围缭自己,自然而然的让身心轻灵不少,逝去无数忧虑。
几声燕鸣伴随着屋檐角铃,悦耳入眼,宇凝卿踏下曲廊,抬眸见着一对燕子追逐戏嬉,给这安静的花园,添了几分热闹。
“可还记得幼时你被燕子吓到,再在春日里遇到燕子,你总会躲到我身后,吩咐宫婢们去赶燕子。”宇凝芸悠悠的言道,思绪放任天际,回到过去。
宇凝卿当然记得,是因为梁子俊进宫带给她好吃的民间糕点,她放在院中的小台上后便去玩了,谁知来了一群燕子,争相吃食,她去赶,被燕子的翅膀碰到滑了一条血痕,从此后,她便讨厌燕子,“其实燕子也挺可爱的,有燕子,才是春嘛。”
宇凝芸笑笑,携着宇凝卿继续前走,少顷,置身树林,梨树添白,桃树艳红,……再一片茫茫的花色中,犹如置身花海,姐妹俩纷纷抬起手来,让飘落的花瓣滞待在掌心,那轻飘飘的感觉,仿佛置身云端。
些许花芯粘在发间,飞扬的青丝略微绫乱,宇凝卿含笑径直前去,欲拾起地面上一朵完整的落花,方弯下腰,不想被风撩起,盘旋到很远,宇凝卿一路追去,直惹得宇凝芸嗔怒言笑,自语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花终于平稳的躺在地上,宇凝卿弯腰拾起,搁置掌心的颜色粉红间白,煞是怡人好看,欲转身回走,突然听见一阵对话声,仔细辨来,不远处两株桃树下,一老一少两花农正修剪着花枝,整理着杂草。
老花农说:“年纪轻轻的,既是当花农的命,就别去操心其他的。”
楔农似不服气,说:“我本来也要去参军的,可无奈系家中独子,恐家中父母无人照看,故不敢轻言冒险,如果我到战场上,一定会奋力杀敌,说不定表现好还能当个参军什么的。”
老花农丢掉手中花枝,不敢苟同的言道:“就你,得了吧,你这单小的身板还不得让风吹走了,说不定光看着辽鸢大军,你就得吓得胆颤了。”
楔农好像生气了,“我怎么了,辽鸢大军再不历害还不得败给咱们了,那辽鸢帝再不可一世,还不是死在咱们驸马爷的手上,你没听说吗?现在咱们的军队都打到辽鸢家门口了,而辽鸢也都在准备辽鸢帝的身后事了。”
老花农长长的叹了口气,颇具感叹的言道:“一朝兴,一朝亡,这都是定数,老天都有安排,咱们是凡人,更是小老百姓,只要平平安安的活着,那就是福报了。”
这回楔农赞同老花农的话,点点头,“您呀,这话倒是没说错。”
“行了,干活吧。”老花农扬扬手,又继续弯腰下去。
不知那里袭来一阵春风,和着阳光的温暖,却冰冷得彻人心骨,掌心似乎承受不住那花朵的重量,沉沉的压搁下去,苍白的脸色可与梨白相媲,摇身时,裙摆荡起如波涟漪,层层不落,汹涌阵阵。
宇凝芸久见宇凝卿不归,赶来见她痛苦的面色,不禁愁眉深锁,“卿儿,你怎么了?”
“皇姐,他不是昨夜才来见过我么?何以今日就让死在了太子哥哥手里?”
宇凝芸闻言,不禁略微睁大了眼眸,紧张的盯着宇凝卿,那破碎的目光令人心痛难忍,“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想起什么?为什么会是‘想起什么?’宇凝卿立时问,“是我忘了什么吗?皇姐,你告诉我,我到底忘了什么?”
宇凝芸不想说,说出来只会增添她的折磨,“卿儿,你冷静点儿。”
轩辕琅死了,让宇凝卿如何冷静得下来,他答应过自己不会有事的,他怎么会死?想到床榻上的那件披袍,宇凝卿迅速朝来时方向跑回,宇凝芸也追了上去。
连廊拐角处,走出梁子俊与宇泽成,宇泽成亲自回北仓城向北仓王报捷,并承诺再接再励拿下辽鸢,军中之事有林栋暂代,因着两国的利益关系,他十分放心林栋,更何况他手中还有一件令林栋思之欲狂的东西。
辽鸢帝战死沙场,举国遗憾悲怆,玉清王轩辕清又要代理朝政,又得准备国葬,此时的辽鸢已是散乱无常,攻下这样的辽鸢,对宇泽成而言,太轻而易举。
明日下午起程实行攻打辽鸢边境城的计划,今日方到邵江城暂住一夜,刚下轩车入得府里,便在曲廊里见到疾速奔跑的宇凝卿,没想到轩辕琅都死了好几日了,本以为她会躺在床榻上哀伤欲绝,不料此刻却有精神在连廊里奔跑,这倒是让宇泽成颇感意外。
宇凝卿本想回房,没料到在曲廊里遇到花农口中的‘驸马爷’,满腔的质问声充刺着脑海,一阵阵怀疑汹涌袭来,站在宇泽成几步开外,宇凝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问:“轩辕琅真的死了?”
宇泽成直觉这个问题好笑,冷冷的勾起唇角,一番不可理喻与莫名其妙的反应彰显在脸上,“你不是都亲眼目睹了?怎么?还是不能接受情郎死在自己眼前的事实?”
他在说什么?亲眼目睹?宇凝卿眉宇间的恐惧愈发的浓冽,砰砰的心跳声中,似乎有些画面场景要窜入记忆,那样撕扯的痛苦,直令她整个身子跄踉不稳。
宇凝芸追了上来,首先见到宇泽成时,她有些意外,早前听梁子俊说过他回了北仓城,以为他会直接回战场,没想到此刻出现在邵江城,连忙扶着宇凝卿摇摇欲坠的身子,看向宇泽成的目光不禁添了几分怒意,“王弟,你跟卿儿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这些事情宇凝卿不是知道的么?那还用得着他再重复,正疑惑不解之际,身侧的梁子俊开口了,“泽成,卿儿从战池来后,昏迷了几日,醒来就不记得有过战场那回事了,所以她不知道轩辕琅重伤不愈而亡的消息。”然尔此时,梁子俊也难释谁向她提及之疑。
“哦——。”宇泽成如此一声沉吟,看着宇凝卿此时的模样真是又急又气,他早就警告过她,别妄想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与轩辕琅是对立的,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任性的结局,只会徒添她的痛苦罢了,“轩辕琅已经死了,你何苦自欺欺人忽略那段事实,不过如果你现在想去辽鸢参加他的国葬的话,我倒是不会拦着你。”
“你住口。”宇凝芸在宇泽成声落时立即怒道,“你不是不知道卿儿现在的情况经不起刺激,你还专挑这些话说做什么?”
“皇姐,我也不想这样。”宇泽成徒然抬起手来指着宇凝卿,“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那还有东蓠公主的尊严,在战场上,她居然求我住手,她根本就不想为东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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