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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绝世妖姬倾国泪(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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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所有的镐京城的百姓们,都看到了京城的四门大开。京城驻军涌动的情景。

“没听说吗?西部的蛮族要打来了。”

“是那个吃人的犬戎族吧。”

“是啊,听说是太子宜臼和申国候搬来解救王后的。”

“这是大逆不道的事啊。”

“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们没听宫里出来的人说。咱们大王就只宠那个褒国进贡的美人。为了她才废了王后和太子的。”

“不要说这些,这些是我们这些普遍百姓能说的吗?你不想活了。”

京城里的百姓议论纷纷。

但事实如此,此时的幽王宫里,也是一片混乱。

幽王焦急的坐在大殿上,

“王上,还是快点燃烽火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尹球在一边开言了。

“王上,老臣已经叫守军点燃了烽火,可是?”

赵叔带没有再说下去。

幽王一个子坐在龙椅上。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真的应了大臣们所说的那句话了。

他演了一场烽火戏诸侯,诸侯就给他上演了一场空城计。

他无语。

“报。王上,不好了。”

大殿外跑上来一名外城的传令兵

“何事惊慌?”

赵叔带上前一步。

“大王,不好了,犬戎兵打来了。已经打进外城了。”

“啊。不是,不会吧。大,大王?”

尹球和石父等人脸一下子白了。

“大王,臣请领王宫带甲虎贲卫队誓死护卫王城。”

幽王从高高的龙椅上慢慢走了下来。

他一直走到赵叔带身边。

向赵叔带和伯阳父一躬,

“爱卿一心为国。寡人却多有得罪。是寡人无慧眼,爱卿,事已至此。寡人也许不是一个贤明的君主。但寡人绝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请众爱卿与寡人背水一战。寡人誓与此城共存亡。”

“大王。”

赵叔带和伯阳父的眼睛里涌上了泪。

大王的确为了王后,疏于朝政。可是,大王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臣誓死追随大王。”

王城里的所有的卫兵都被集中在王宫内城。

众位一体,对抗着不断涌进来的犬戎兵。

“大王,不好了。前宫门失守。”

“大王,不好了。四门失守。”

“大王,正泰大殿失守。”

“大王……”

不祥的传报不断在幽王的面前响起。

最后,幽王闭了眼,

“把太子和王后接过来。”

幽王的心里掠过一阵痛。

萁儿,寡人无能。不能保住你了。今天就是国破家亡之际。

萁儿自从知道犬戎攻入镐京以来,她就心情平静的坐在后宫里。她在等着那个最后的时刻。

她不是聋子,她也听到了那些谣言。

她就是那个祸国的妖姬,在百姓的心里,她就是那个亡了大周的不祥的人。

她死无惜,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涅呢?伯服呢?

他们是不该死的人啊。

萁儿抱着伯服,她的眼睛定在伯服的圆嘟嘟的脸上。

“伯服,我儿。”

萁儿把脸贴在伯服的脸上,泪流了下来。

当卫兵进来传周王旨意的时候,她正在抱着伯服流泪。雪芽就在她的身边。

萁儿听到卫兵的传旨,就知道那个最后的时刻到来了。

她慢慢的站起身。雪白的裙裳像一片洁白的云,一样拖在她的身后。

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一手拉着伯服向前殿走去。

幽王就是这样手握长剑,眼看着萁儿一身白衣,手里拉着四岁的伯服,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参见王后。”

众臣和虎贲卫士都跪下叩拜王后娘娘。

“萁儿,”

幽王走上前一步,眼睛盯着萁儿。

“今日国亡则家破,萁儿,生死寡人都会和你与王儿在一起。”

“涅,”

萁儿走过去,她把一只手放在了幽王的手心里,另一只手依然拉着伯服的手。

“生死也不能把我们三人分开。”

萁儿脸上浮起一朵美丽的笑容,就像一朵雪中盛开的鲜花。

所有的臣子都看到了这一朵美丽的像花儿一样的笑。

所有人的心中,都掠过一阵感动。

这就是他们大周的王后啊。

美丽而多情。

“父王。”

伯服的清脆的童音,让所有在场的人,心里都不禁一酸。

“好,看父王杀敌。”

幽王握剑在手,把伯服推到了雪芽的身边。

“大王,不好了。敌兵杀进来了。已经进了大殿前门。正向这边杀来。”

“众爱卿,随本王杀敌。”

幽王高举王者之剑,眼盯着大开着的殿门,在第一个犬戎兵进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冲上前,斩杀敌兵。

几十个王宫虎贲护着王后和太子。

三千王宫虎贲和众臣在幽王的领导之下,与敌兵展开血战。

一时间,大周的王宫里,一片血雨腥风。

风起了,好大的风。刺骨的寒。

太阳也不忍看这一幕人间惨相。

默默的落了下来。

满天的红霞映红了西天。

在这个日落薄暮的时候,西周的王城镐京的王宫大殿的上空,一群乌鸦突然飞过。它们没有一掠而过,而是落在了大殿之上的高檐走壁上,落在金线重彩的周王寝宫的柏树林子里。久久不肯飞去。那嘶哑难听的声音响彻整个的周王宫。

“大王,不行了。我们撑不住了。大王快和王后带着太子走吧。现在还来的及。让臣领着虎贲近卫一千挡住敌人。”

“寡人不走,寡人誓与王宫共存亡。”

“大王,不可。这只是太子宜臼和申候联合敌军叛乱。大王只要逃离王宫,联合诸侯就会重回镐京。”

众臣劝说幽王。

幽王望一眼脸色平静的萁儿,又看了一眼吓的哭不出来的伯服,心里一酸。

是的,他死了没什么。亡国之君,又有何脸面活与世上。只是萁儿,和伯服?

“涅,杀了我。”

萁儿静静的望着幽王。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柔情。

是的,她必须死在他的前面。

她是他的王后,她不能让敌兵污了她的身子。

只是,她实在不能下得了手啊。她如何去杀死这四岁的幼子。

萁儿的手颤抖了,她举起手里的匕首,一步,一步的向雪芽抱着的伯服走去。

“不要,不要啊。娘娘。”

雪芽紧紧的抱着伯服,眼泪疯狂的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伯服和萁儿在她的面前死去。

还不如让她一刀死了的痛快。

“娘,”

萁儿走到雪芽面前,在最后的这个关头,她还顾及那么多的世俗做什么呢?

她望着雪芽,叫一声,“娘。”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泪。

她的一只纤细嫩白的手,落到了雪芽的脸上,轻柔的擦去了雪芽脸上的泪水。

“娘,不要哭。我们能死在一起,地下相行,也不会孤单。”

萁儿慢慢的举起了她手里的匕首,她望着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她的伯服。在心里叫一声,

“我儿,不要怪我。下一世,再也不要托生到帝王家。”

萁儿闭上了眼睛,她手里的匕首缓缓落下。

她知道,这一下死去的会是伯服,下一刻,这把匕首同样会插入她的胸膛。

让伯服的血和她的流在一起,下一世,她们可以凭着这一缕血的联系,再找到彼此。下一世,她还要做他的娘。下一世,她一定会好好疼他。

雪芽望着萁儿手里的缓缓下落的匕首,她的眼睛睁的老大。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儿的悲伤。

萁儿说的对,她们不能同生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就让她们一起共赴黄泉吧。下一生,如果真的有轮回,她还要做萁儿的娘。下一生,她一定好好疼惜她。再也不让她离开她。

铮,一声刺耳的响声,

萁儿睁大的双眼里,映进了一个流着泪的男人的脸,那是幽王,他手中正握着那把滴血的宝剑。

萁儿手里的匕首已经被幽王手中的长剑震落了。

“涅”

下一刻,萁儿一身白衣,犹如风中的一片落花,径直向幽王的剑上撞去。

一朵美丽的洁白的笑容浮在了萁儿的脸上。

他是下不了心杀了她们母子的。可是,他是大周的王,他不但是她的,他还是天下的臣民的。她不能让他为了她,落下这亡国的千载骂名。

她要让他走,他只要走出王宫,他就能振臂一呼,打回镐京。

她不能让她成为他的负累。

“萁儿?”

在雪芽的惊呼声中,幽王手中的长剑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幽王用一双如铁的健臂,接住了萁儿如柳絮般的身子。

“涅,”

萁儿睁开眼睛,责备的看着抱她入怀的幽王。

“寡人不会让你死。”

“涅?”

“是的,寡人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服儿死。”

“大王,快和王后,太子离开吧。让臣下挡着敌人。”

大将军一手挥剑,一手向一千王室虎贲一挥手,“跟我走。誓死护卫大王。”

“大王,走吧。太子可是周王室的龙脉啊。不能有一点闪失啊。”

赵叔带一手拉住幽王,一手指向伯阳父。

“太卜,带着太子走。”

“大王。”

一干人等都望着幽王。

幽王回头看着雪芽怀里脸色雪白的伯服。心里一酸。点了一下头。

“走。”

一千虎贲近卫护着幽王和一干大臣向宫外撤去。

他们从南门向郦山方向撤退。

暮色渐渐沉下来。

幽远雄浑的青铜大钟在这时候重重的鸣响起来。一声,二声,整整十二声。响的是那样的厚重,响的是那样的凄凉,响的是那样的无奈。这大钟敲响了统治中华大地三百五十余年的西周灭亡的丧钟。

此时的周王宫正泰大殿里,早已失去了它的主人,只有北国的虎狼之兵在晚霞下扬起一张张胜利者的脸。

回来了,我回来了。

太子宜臼在一帮申国兵将的簇拥下,大步走进正泰大殿。

大殿里,早已失去了天子的威严。

四处奔走的犬戎兵,在王宫里抢掠,抓住奔走的宫女,说不尽的凄惨。

“住手。”

太子宜臼大声的喝斥着。

“公子,不要管了。这是北国的兵。他们不听我们的。还是叫他们的主帅来吧。”

“哼,蛮夷之人。”

太子宜臼最看不上这些北国之兵。一点礼仪教化也不懂。都是蛮人。

他一直不太赞成外祖父借北国之兵打回镐京,可是,外祖父还是我行我素,借了这北国之兵。这真是虎狼之师。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外祖父申侯借兵时,与北国狼王孛儿金签订盟约。就是要借北国之兵,送太子回朝,杀妖妃,夺天下。

夺得天下,年送北国金锦牛羊,还有十五座城池。

宜臼有心不从。可是,外祖父所言也极是。申国地处偏远,兵少将稀。何有能力挥师王城。唯有借这北国之兵,方是上策。

宜臼听从了申侯之意。诸事听从申侯的安排。唯有一事,太子宜臼向申侯请求,在打下镐京之后,要把那妖妃褒王后送与他处理。大兵不可伤她一根毫毛。

申侯再说其情。太子宜臼就恼了,生了太子之威。申侯虽是外祖父,倒也因为身份,依了宜臼。他想还是先打下镐京,救下申后再说。

等到宜臼坐了天下,这天下的财帛还不都是他申家的。

一个女人,怕的什么。

就先依了他再说。到底还是孝子脾气。

当了大王,拥有了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怕到时候,让他要,他也不会要那个妖妃了吧。

申国兵由申侯亲自领兵。北国狼王孛儿金也亲征。就这样,顺利的打下了王城。

就在大兵入京的时候,申侯听到了幽王和妖妃逃走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太子宜臼的心里一阵失落,又一阵轻松。

说失落,是褒姐姐走了。

说轻松,他毕竟和幽王父子亲情,听到幽王没死。倒是心里大安。

申侯一听,倒急了。

要是让幽王逃脱。它日集合诸侯之兵。重回王都。那时候,他们申家就要被灭九族了。他们申国也就完了。

申侯急了。他把此中厉害关系一说与狼王。狼王二话没说。带领大兵就和申侯向郦山追去。

狼王所想又不相同。

他一是想永绝后患。想想,今日他与申国联手,一攻王都。已是大错。它日,幽王重回王都,他不是要与大周开战了吗?

他无论如何,是不能放过幽王的。

还有,就是他一路南来,无不在听说,那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幽王妃子。

这些南蛮把那女子说的太过神秘。

居然说这女子从来也不笑。

还让这幽王为了她烽火对诸侯。

这样的女子,倒是少见。他孛儿金,一生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奇异的女子。

果如其然,别说江山,就是命不要也罢。

狼王与申侯所思虽然不同。但他们两个都一致的带兵追往郦山。

申侯没有与太子宜臼商量,就径自和狼王一起去追幽王。这事,在他们走后多时了,太子宜臼才知道。太子宜臼的心里极为生气。

幽王无论如何说,毕竟是大周的天子,他的父王。几时让他们如此羞辱。

他们一个是臣,一个是北国蛮夷,哪里又把他这个大周的太子放在眼里。

等到他坐拥天下以后,一定要重整纲纪,不能这样,让臣下目无法纪。

不过,眼下之急,不是去想这些。

而是快点去救母后。

想到申后,太子宜臼的心都痛了。

他想到当年,他走的时候,母后对他说,三月之期,如他不来,他必不能见到活着的她了。

现在三月期已过。说来都快四个月了。

他的母后在冷宫里,如何了?

太子宜臼不敢想了。

可是,就在他一进入大周的天宫的时候,他还没来的及去后宫。

他的舅舅申子期就走了过来。

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宜儿,快点。到大殿。让值勤宫人敲响大钟。你要快点上殿。拿着你母后给你的玉牌,面示群臣。宣读太后旨意。先登上大宝。再说别事。”

太子宜臼就这样和申子期在申国兵的簇拥下,走上了大殿。

庄严的大周王宫的正泰大殿,刚刚冲洗去,屠杀的血腥,就排列上了文武百官。山呼太子千岁。

这本该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时节,此时,昨夜却下了缠绵的雨。一场秋雨一场凉,这雨下的人心里格外的发冷。

这时候,心里最冷的就是逃亡在郦山蜿蜒的山路上的周幽王了。

此时的幽王异常狼狈。一身雨水,骑在一匹疲惫的马上。身后是一千同样疲惫的王宫王室虎贲近卫。莽莽郦山,丛林尽染,在雨中显出一种伤心的萧条。

只有风,只有寒冷的冬日里特有的风肆虐着这个世界。陡峭的山道上,一队王宫内侍簇拥着一顶软轿在艰难的前行着。

轿里的坐着同样忧伤的萁儿。她用一双手,紧紧抱住四岁的伯服。她的怀里依然揣着那把锋利的匕首,随时准备在灾难来临的时候,送自己和伯服上路。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象魔鬼的催命符一样重击着这里每个人的心脏。

“不好了,大王,犬戎兵追来了。虢石父和一班佞臣慌作一团。

“哒哒哒……”

马蹄声近了近了,更近了。远远的看的见,真的是北国犬戎部族的大旗。在如狼如虎的剽悍的犬戎兵面前,周王室的军队显得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很快一千多个武艺高强的王室虎贲近卫。就只剩下几百人了。他们甲衣在身,兵器在手,团团围住周幽王―――姬宫涅。他们在苦苦的支撑着,希望能有一线生机让他们的王逃出生天。

“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在血腥中如此突然响起。

“呜呜……”

对面的军号响起,这是停战的信号。凶猛的犬戎兵听到号声纷纷住手。有秩序的退出一条通道。

通道的后面闪出两人两骑来。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北国大汉,这一个人赵叔父认识,这不是犬戎国的新任大王孛儿金狼主吗?

后一个老者,白发苍颜,虎目生威。所有的王室虎贲近卫没有不认识这个人的。这个人就是当朝的前王后申后的老父亲申国侯啊。

看来人们所传非虚,申侯果然勾结了外族叛乱了周王室。

“大胆申侯,你竟敢犯上做乱?”

赵叔带怒斥申侯。

“哼!”

申侯冷哼一声,

“犯上做乱?你也不问问我们的主子。他都做了些什么?他竟然不念我女跟她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废了了我女与太子。只是一味宠幸这无知的乡野村女。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反了他又如何?”

“大胆申侯,犯上做乱之人,又有何颜面在世人面前说三道四。”

太卜伯阳父胡须乱颤,怒目相向,

“我从前占的一卜,说我大周天下亡于妇人之手,我们都一直以为是褒姒王后。但现在才明白是我们错了。这个女祸就是你的女儿申后啊。申侯,你口口声声说大王薄情寡义,你也不问问你自己做的可对。你做为大周的子民,食王禄,受君宠,却不思报恩。只为了一已之私,就这样陷国人于战火之中。你借犬戎兵1。5万,将周都镐京包围,肆意屠杀,尚不知悔改,现在,难道你还想弑君不成?”

“哈哈哈,弑君又如何?等我外孙当了周王,我就是天下之父,到时世人还不多半赞我,哈哈哈,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受死来吧。”

“哼,你以为寡人怕你不成。放马过来吧。”

“申鹏,上。”

申侯一挥手,一个手执长枪的大汉放马上前,一枪向幽王挑来。

“大王小心啊。”

伯阳父他们惊呼一声,这人,他们都认识,这可是申国第一猛将啊。

枪来剑往,两人战成一团。申鹏不愧是申国第一猛将的称号,饶是幽王身手也不错,毕竟比不上战场名将,几个回合下来,高大的幽王身上就染满了血迹。

“王上,大王。“

几名死士向前,要拼死护卫大王。

“退下。保护王后和太子。”

幽王怒吼着,血渍衣衫,奋力一搏。

“哈哈哈,姬宫涅,你就不要困兽犹斗了。看在我外孙的份上,如果你亲手交出那妖姬和那个孽种,我就饶了你一命,如何?让你在宫里做个清闲的太上皇这不错吧。”

申侯哈哈大笑着,看着血人一样的幽王。

“少废话。有本事你们就杀了寡人。要寡人交出爱妃和太子,你们真是痴心妄想。”

“大王,我们。”

赵叔父望向幽王,他想申侯的这个提义也不错,最起码能保住周王的命。

“你”

幽王带血的眸子沉痛的望向他的忠臣,难道他们还认为萁儿是那个亡国的人吗?

“赵卿不可。”

伯阳父决然的望向众人,

“我们不能放下王后和太子不管。我们誓死和大王一起护卫王后和太子,流尽最后一滴血。”

幽王伤感的望着伯阳父,这个一直反对他和萁儿在一起的老臣,他终于明白了。是的,他们要在一起,生,死,都要在一起。他这一生绝不会放弃萁儿的。

幽王一剑向申鹏剌去,他状如疯魔,誓死护卫着他的爱妃和爱子。他已经想好了,哪怕自己战斗到最后一刻,他也要给她们娘儿两个留下一条生路。他就不信,凭他们剩下的这几百死士,还保护不了她们两个弱小。

“哈哈哈,你自己找死,怨不得人。”

申侯一摆手,身后的兵士潮水般涌向幽王与一干人等。

“住手。”

一声清雅悦耳的仙乐般的女声在一片喝杀声中响起,犹如仙宫之乐,又如莺鸟夜啼。在这样的血雨腥风中,犹如一股清新的风吹过,让人不由的杀心顿去了大半。

两边的兵士都停了手,整个的战场上一片寂静。仿佛这不再是一个战场,而是一个参仙礼佛的场院。

众人张目望去。

随着声音的落地,那一千死士护卫的软轿描金绣银的轿帘就被一双纤纤素手揭开了。素手绵软如绢,白皙如玉。柔弱无骨。这是一双怎样的美人儿的一双手,光这一双手就让众人目醉神迷。真不知拥有这一双手的佳人又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接着,就在一干人等都目瞪口呆的时候,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她?

她的容颜?

啊!

如风过轻拂弱柳千条,如雨过白荷初绽,玉露晶莹……

西天的晚霞映红了她苍白的脸颊。那双眸子,清灵灵,犹如一汪深潭。让人一眼望过去,不由的一愣,仿佛那里还有一个小人儿,在不断的呼唤着你的灵魂,那里有着太多的伤感,太多的忧愁,太多的欲语还休……

在大家的意识里,似乎所有的卫兵都停住了手,所有的马都停止了嘶叫,所有的草儿都在风中轻轻的摆动,所有的花都在这个不该开放的时候绽开。

“仙女!”

狼王孛儿金眼都看直了,就是他身边的申侯也愣了一下。他在传闻中听的太多了这个不能用美丽来形容的女人。可是临到见了,还真的就愣住了。就是这个女子吗?就是她让女儿失了后位,让外孙子丢了太子之位吗?在来的时候,外孙子宜臼

就在他耳朵边求过几千遍,几万遍,“打到京城一定不要伤了她,要把她带过来给我,给我,啊,爷。”

“那是个什么女人,那是个毁了你周家天下的妖孽!那是你和你娘的大仇人,你这个没有出息的孽障!”

申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样怒斥宜臼的。可真见了面,才知道这女子真的是足以倾倒众生啊。别的不说,就说他这一生也见过数不清的美人,可是像这样的还真是少见,那真的不能用美丽两个字来形容,似乎是水做成的,泪攒成的,一个水珠儿一样女子。这样的女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世上,在这世上,就这容貌怎么看怎么都是祸国的妖孽啊?

“你们不是要我吗?我跟你们走。”

萁儿冷冷的看着孛儿金,她的目光空洞,就像什么也看不到眼里的一样。

“不要啊,娘娘。”

雪芽抱着伯服走下轿,痛呼一声。

她不能看着她的女儿被这群野兽带走啊。

萁儿缓缓回头,

“娘,好好带大伯服。”

这一声娘叫的雪芽泪流满面。

雪芽痛苦的抱着伯服倒在地上。

萁儿慢慢向狼王走去。

“我跟你们走。”

“美人所言为真?”

孛儿金色迷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白衣仙子。这女子,岂是他们那些北国的粗陋的女子所能比的呢?怪不得中原上国的天子也为了这女子亡国,要是这女子跟了自己,别说江山了,就是命不要也罢。”

“狼主。”

第一个回过味来的就是申侯了。他一听狼主这么一说,他就急了。这北方的蛮夷之人,能供什么大事。一个女子就让他成了背信弃义的人。

“不要多说。这女子我要定了。你们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孛儿金大手一挥。

他虽说色迷了心。可他也不是白痴。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帮南人打什么江山。来的时候就说好了的,他帮他打入镐京,南人给他十五座城池。他已经帮了这个老南蛮打下了镐京,他只要这个女人,他还啰嗦什么。大不了,十五座城池不要了,他只要这个女人。

申侯看到孛儿金痴迷的眼神,就知道今天的事是不能善终了。

“你要我跟你走。不难,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哈哈哈,说吧,只要美人高兴,别说一条,就是一百条我也应了你。”

“我跟你走。你只要放了他们,让他们离开这里。”

“哈哈哈,好,小事。答应,过来吧,美人。”

孛儿金打马就往前冲。

“不要,萁儿,不要。”

幽王一身是血的冲到褒姒身边。

“只要我还有一丝气在,就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把你带走。”

“大王,妾身仍不祥之人,亡国之姬,大王,你就让妾为你……”

褒姒没有再说下去,两行清泪顺脸颊流下……

“狼主?”

申侯情急大叫了一声,斩草除根,他可不能放过幽王,这不是放虎归山吗?这弄不好就是灭九族的啊。

想到这,他从迷梦中醒来,顾不上和狼王扯破脸了。大叫一声,

“兄弟们,大王沉湎酒色,不理国事,废申后而立褒姒。天下人神共怒。大家上来,与我杀了这昏君和妖妃。有重赏。”

众兵士这才从迷梦中醒过来一样。看到山路依然是泥泞的山路。晚霞依然在西天残阳如血。那落日光辉里的白衣女子的目光如此清雅妩媚。他们这才恍然大悟。果然是妖妃啊。一个眼神就足以媚惑众生啊。

“上,杀啊。”

申侯率先冲了过去。申国军队随后掩杀过来。犬戎的大军才如梦初醒的跟在申国军队后面冲杀过来。

“赵叔带,伯阳父,你们两个带着王后和王子杀出去。不要管我。记着,一定要带好王后和王子。”

幽王转身看着他身边的两个忠臣沉着的下了命令。

然后又看向身边的一千死士。

“誓死保护王后和太子。”

所有的人都点了点头。他们手握兵器眼怒目望向冲杀过来的滚滚烟尘。每个人的心里都知道这是一场死战。他们只剩下几百人,而他们在面对的是三万大军。

死亡的阴影在一瞬间笼上了众人的心。下一瞬,烟尘扑面,每一个都听到了自己的还有对手的惨呼声。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屠杀。

混乱中,一声女子清利的尖叫在人群中响起,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白衣的王后被抢上了北国狼王孛儿金马背上的情景。几乎同时,所有的人也都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幽王一阵旋风般的卷向了孛儿金的那匹黑马。

“不要碰她。”

姬宫涅虎目圆睁,手中利剑和人化为一体,向狼王孛儿金卷去。

下一瞬,半空中,满天血雨,幽王尤如一根断了线的风筝向山路下面的断崖飘落而下,在风中只留下一片血雨。

只有一张溅满鲜血的脸,在萁儿的面前定格成了永远的记忆。

“不,不,不,”萁儿凄利的尖叫起来。她拼命的挣扎,孛儿金为了应付姬宫涅的最后一击。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美人。

萁儿在姬宫涅落入山崖的一瞬间,也滚落在满是泥泞的地上乱草中。

在坠落山崖的那一瞬间,幽王看到了萁儿脸上的一滴晶莹的泪,那泪痛楚的碾过了他的心脏。

“萁儿,你不要哭,这一生,你哭的太多。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一定不会让你流,哪怕是一滴的泪。”

幽王落下去了,落下去了……

在萁儿的视线里,幽王像一个继了线的风筝,向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飘落而去……

下一瞬,就有几个王室虎贲近卫随着幽王身后,跳下了悬崖……

“啊,啊,不……”

萁儿哭喊着,在泥地上,爬起来,向山崖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啊,不要,不要过来。”

一个惊恐的声音惊醒了萁儿的理智。

她猛回头,就看到一名犬戎兵拿着长茅刺向抱着伯服的雪芽。雪芽为了保护伯服,在长茅刺中她的北部的一瞬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伯服推向前面。

雪芽倒下了,

萁儿的眼泪挂在脸上,还没来的及流下来,就惊恐的看到,四岁的太子伯服还没来的及站起来,就被奔跑的战马几下踩成了肉泥。

“啊,啊,天,不,”

女子凄利的痛哭在战场上响起,

杀声,哀号,

这是一个血的海洋,这是一个刀世界。这是人间最惨烈的地狱悲歌。

所有的王室虎贲近卫都倒下了。

所有的战事都结束了。

所有的屠杀都没有了。

只有她,

那白衣的精灵,

在这断臂残肢的血海里旋舞,旋舞……

萁儿此时已经不再叫喊,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此时脸如白雪,泪在风中舞花,她在风中,在乱军中,舞啊舞,长袖飘飘,白衣如雪,在飞旋的舞步里,白衣上盛开了朵朵血梅花……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发现了,

那血海里舞动的精灵此时在盛开的朵朵血梅花中,只剩下了一种颜色,那就是白。血梅花还在盛开,晶莹的泪,痛苦的悲,

在飞旋的舞步里,

北国狼王孛儿金惊异的发现,那个中原美人的一头长发慢慢的变成了一种奇异的颜色,那是雪一样的颜色,那是一种伤心透顶的颜色。

舞尽平生情,

但留一腔恨,

雪花飞尽眼眸处,

淫雨落,

红泪痕,

梨花开罢春归去。

蝶舞艳阳,

倾心一生,

只为你,

只为你,

三千青丝变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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