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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一袭黑衣的薛姝晴走至他的身边,看着薛彦泽带着长长的队伍离开沙漠,她明白了他又在思念那个叫许琴裳的女人。
如此,她不存在了,他的眼里仍旧装不下她,因为他的心只给了那个叫许琴裳的女人,这个时刻是,一辈子也是,所以她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凛,她已经走了,回去吧!”薛姝晴真不愿他如此下去,只望他能走出那段逝去的感情道路。
离别曲终,他转身,银色面具下,那双眼眸里盛满了打量,“你变了,薛姝晴。”
薛姝晴仰首一苦笑,“是吗?变了,为你变了,为什么要那么累的过日子,为什么不能安静平凡的过日子。颜汐希望安静平凡的过日子,却始终不能安静平凡的过日子。”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向薛智凛,拿过他手中的箫,继续道:“看着最心爱的人死,那是多么痛苦的事,现在只奢望能天天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便够了,因为爱不一定要拥有!”
说完,吹起了萧,曲子里有着薛智凛可以深深体会到的情愫,变了!的确变了!只不过,他的心仍旧不能将位置给她,因为他给了琴裳,哪怕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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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彦泽一队到达京都,京都的初冬天气好凉,处处一片萧瑟,驶进宫门,颜汐的命运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她能否得到幸福了?
她依旧居住在了来仪宫,或许那里她更喜欢吧!
雪琳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不禁有几分惊讶,开口小心翼翼问道:“皇上,这位姑娘是?”
“颜汐,好好的照顾她。”薛彦泽淡淡扔下几字,便转身出了来仪宫,这段日子,有太多的国事堆积,都必须一件件处理完后,他才能时时刻刻守候着她。
雪琳不知躺在床榻的女人就是颜汐,更不知颜汐就是许琴裳,她只当是自己一个主子,小心翼翼的照料着。
夜间,颜汐才慢慢醒过来,睁开双眼看到周围熟悉的一切时,她的眼里沁出绝望,看向床榻前的雪琳失神问道:“这里是哪里?”
“回娘娘的话,这里天隐国皇宫。”雪琳听得她的声音有几分熟悉,甚至觉得她的眼神酷似许琴裳。
颜汐凄然一笑,斜靠在雕花床头上,为什么要将她从沙漠绑回来,她不要离开清,不要!
雪琳见到颜汐只是凄然一笑,眼里是空洞与悲伤,她的心突然一紧,好熟悉的感觉,忍不心内心的好奇问道:“娘娘认识许琴裳吗?”
许琴裳?颜汐听得这三个字,抬起头看着雪琳,那熟悉的脸让她想起了以前,她才清醒了几分,转念一想,她刚刚竟然在问,她认识许琴裳吗?
她不认识她了吗?不!她忘记了,自己已经变美了,不是那个丑女了,抬起头,努力给雪琳一个笑容,“雪琳,我是许琴裳,也是颜汐。”
雪琳惊讶的看着颜汐,十分激动的蹲下身,仔细看着她,“是吗?你真的是娘娘,真的是?”
她无力的点点头,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雪琳,近来所发生的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雪琳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先开口问道:“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娘娘?”
颜汐摇头,挥挥手,“雪琳,我回来有几日了?”
“今日刚回。”雪琳见她岔开话题,便知她所要说的不是那些事。
“初冬了吧!京都的初冬真的比沙漠冷……”后面那句话,她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暖她心的那个男人不在了,她与他从此两相离。
想得这里,泪水滚落,心里的苦无法言,想起那幕,心会疼到让人无法呼吸。
雪琳看得她这样,便知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她伤心欲绝的事,拿出手绢轻轻地为她擦去泪水,柔声安慰道:“娘娘,你一定饿了,奴婢给您弄些糕点来。”
颜汐点头,便躺下身子,小憩一会儿,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忘记那个事实。
那夜她无眠了,彻底泪水打湿枕襟,干了再湿,反反复复,永不停止,仿佛一辈子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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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汐回宫几日,天天不出寝殿半步,每日靠床头,怀念着往昔的种种美好,忆到伤心处,总是泪流不止。
薛彦泽经过几日的连夜批阅奏折,终于将堆积的国事处理完毕。
御书房内,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了看静立在一旁的雪琳问道:“娘娘这几日如何?”
“皇上,娘娘每日不出寝殿半步,靠在床头上,时而哭,时而笑,而且总是吃很少很少的食物,现在看来是越发削瘦。”雪琳提起颜汐,不禁哽咽起来,无论她怎么劝阻,她仍旧不言不语。
薛彦泽的眉头深蹙,带她回来真的错了吗?她如此下去,孱弱的身体又能坚持多久?
抚袖,冷声道:“去来仪宫!”
他急步来至来仪宫,推开寝殿的门,看着坐在床榻前的颜汐,他的心被割得深疼。
她一袭白衣,发披散下来,面色苍白如纸,眼眶微红,一看便知是流过泪。窗外的阳光打在地砖上,反射到她的脸颊上,更为她增添忧伤与悲婉。
“难道你这样伤心,慕容清就会回来了吗?”忍不住怒曷道。
颜汐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薛彦泽没有任何表情,慢慢地侧躺在床榻上,背对着他,不发一语。
薛彦泽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好,慕容清真的给了她那么大的伤害吗?得不到答案,上前,为她拉了拉锦被,柔声道:“我不希望你如此下去,他走了,我还会照顾你,我希望你走出那回忆,开始新的生活,过回你自己的日子。”
说罢,便转身离去,离时还小声吩咐道:“好好的照顾她,有什么情况随时来告诉朕!”
颜汐听得薛彦泽的那番话,泪水竟再次泛出,他的温柔让她想到了慕容清。忘不掉的始终忘不掉,放不下来的始终放不来,她无法释怀清在她生命中走过的日子。
夜深了,一轮残月挂枝头,撑起身子,披上斗蓬,走至庭院,仰首看着那一轮月,她在想,若清在上面,他会看到她吗?
嘴角竟自然轻轻地上扬,蹲下身,坐在石阶,托着头看着皎洁的月,或许她的清真的在。
静静的看着,如此幻想着……
远处一曲悠扬的笛声响起,有几分熟悉,也有几分陌生,但听得那曲子以前的日子似乎又恍然回到了眼前。
她记得,那个曲子来自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那个男人是她在受苦时,唯一得到的慰藉。
寻笛声而去,果然在远处,她看到一袭紫袍,男子手握玉笛,戴着银色的面具。那双眼里是深情款款,她无法忽视,也无法躲避。
曲子如初,悠扬宛转,让人不禁得沉沦其中……
他执酒壶,她与他一同诉说衷肠,而后才得知,原来那不过都是一场梦,那个男人根本不存在。
现在在吹笛的男人存在吗?
仰起小脸,“是你吗?九王府那个与我共同把酒言欢的人吗?”
男子点点头,冰凉的指尖划去她脸颊的泪,道:“你我都寂寞无寂之人,这长夜漫漫何不一起听听悠扬的笛声。”
“是!寂寞无寂之人,但是这又如何?你知道吗?你相信吗?我最爱的男子走了,他离我而去,我还能够欢言吗?”她一股脑儿将所有的痛苦道出。
手轻抚她的脸颊,眼里沁出点点泪光,好心疼,“傻丫头,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他若知道你一直在为他的逝去伤心,你觉得他又会快乐吗?”
颜汐摇摇头,觉他说的话非常对,但是这悲伤岂是又忘,便能忘。
“好了,不哭,你应该做个坚强的女子。”将她弱小的身子揽进自己宽大的胸怀内,为的只是让她享受到温暖,不在那么冷。
点头,紧拥他的身体,他好暖,这个怀抱也好温暖,长此下去便好,没有悲伤,没有过往。
突然,她仰首看着面前的男子道:“泽,给我一包忘记以前记忆的药吧!”
一个字怦上他的心房,她知道是他,既然知道!
“泽?你知道我是谁?”
“泽,你我的过往只有我们熟悉,难道还会有第三人知道吗?一个帝王屈身为一个女子做出这样的事,我还能无动于衷吗?但是我真的无法释怀,所以给我一包忘记过去一切的药吧!”
“他,你能够放下吗?”他有些不敢相信。
“放不下如何?但是眼前的幸福,我应该抓住不是吗?你取消所有的选秀活动,偌大的后宫徒留了我一个人,我还有什么要求?尽管以前有那么多的不开心,但是一包药不是解决所有的问题吗?”满面的悲伤,自然是不舍与清的那些过往,但是自己不能总活在回忆中。
良久,薛彦泽才点下了头,她决定忘记,那么说明她在试图接受自己,因为自己曾经给过她太多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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