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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宏森将安馨的发丝在指间揉了揉,心疼地抿了抿唇。
“我,我之所以会默许他们的安排,是因为在我刚刚被领进杰家的那一年,出现了一个意外,养母在那次意外中身亡了。”
“什么意外?”安馨颇感惊讶地从杰宏林怀中坐了起来,拧着眉心询问道。
“我十二岁那年被养父接进了杰家,我也因为他们家的富有,而被送进了一所贵族学校。在那所学校里,每个人的身世仿佛都是透明的,所以,也就很自然的学校里有人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说我的母亲不洁净,我一气之下就动手打了他。结果,老师找到了养父,可能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回到家里后,他用‘家法’教训了我,我很不服气,愤然离开了那里。养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见我孤单地跑走,怕出危险,便跟着我追了出来。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养母快要追到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辆疾驰的轿车。很不幸,养母就这样因我而死了。我很自责,我知道养父因此很恨我,可他却深爱着养母和他们的女儿。所以,他遵照养母临终前的遗愿,将我抚养成人,送我去法国留学,让我进杰氏工作,给我机会,给我光环,而我也在养母的面前答应过,将来会好好照顾小静。”
杰宏森略显感伤地叙述,安馨听出了他内心的愧疚和自责,虽然死者已矣,但对于一个十二岁,从小就被受命运捉弄的孩子来说,那份罪责太过沉重。
安馨也慢慢了解,为什么杰宏森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没有笑容。
“别难过了,这本不是你的错,相信你的养母在天有灵,也会看到你这许多年来为杰家所做的一切,她会感到宽慰的。”安馨见杰宏森痛楚的模样,很是心疼,伸手抚着他的发丝,将他轻揽入怀。
“我不能进医院里面,我害怕闻到医院里的味道,一种病态的,绝望的味道。我怕!”杰宏森闭眼了双眼,将头深埋进安馨的怀里。
“不要怕。那里也可以给人们带来希望,带来幸福。有人可以在那里获得重生,有人可以在那里接迎新生,那里不只有死亡。”安馨抚着他的头,感同身受的痛如硫酸融入了血液。
“是吗?可为什么,我的母亲们,都死在了那里?安馨,你知道吗?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没有真正地快乐过。”杰宏森微扬着头,如一个受了伤的孩子般,凝望着安馨温柔的眸。
安馨心痛地抚着杰宏森俊美的脸颊,温热的泪水从她纤细的指缝间流过,每一滴都落进了她的心坎里。
倾心地彻聊,让杰宏森终于卸下了心中的包袱,安安稳稳地在安馨的怀里睡了一整夜。
很多时候,坦言和面对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反而是刻意的隐瞒和欺哄更让人难以接受。
杰宏森十分庆幸,他有这份勇气和智慧将事情说给安馨知道。他也清楚,安馨会痛,但那种痛楚是可以接受的,可以平抚的。
然而,有一种痛,却是令人窒息的,甚至会让人疯狂到想杀人!
转眼一周又这样弹指挥间,安馨与杰宏森仍然相互安慰着,相互依偎着。因为他们慢慢地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值得去信任的人。
可又是为什么,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
他们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换来了幸福,却又在顷刻间崩塌!
转眼又是一月,细密的秋雨,无情地打在安馨清秀的脸上,一种绝望的气息,在她的周围缠绕着。
“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照片,这照片中的人,你怎么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
“不要再说你爱我,不要再告诉我那是假象。难道我连自己的眼睛也不要相信,而相信你那苍白无力的支言片语吗?”
“我们的幸福,就到此为止吧!”
……
杰宏森阵阵的嘶喊仿若挥之不去的魔咒,将安馨的世界填成满满的黑暗,看不到一点光亮。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那些照片,那些赤、裸裸的伤害,为什么它们会出现?!
又是为什么,如此爱她的他,竟也不再相信她,不再听她的解释呢?
安馨失魂落魄地走在街角,身边是来往穿梭的人们,偶尔会有人好奇地看着一个泪眼婆娑的女人慢步雨中。他们感受到的,不是电影中的唯美浪漫,而是一种苍凉的忧伤。
到底是什么让这位美丽的女人如此狼狈?或许有很多人想知道,却只有很少的人会知道。
突然,一把黑色的雨伞支在了安馨的头顶,安馨停下了脚步,侧身看着旁边俊朗依旧的男人。
认真仔细地打量了许久,她才悠悠地开口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安馨,你怎么了?我是强尼啊!”强尼举着伞受惊地回答道。
安馨冷笑着摇了摇头,“不,你不是我认识的强尼。我认识的强尼,是一个坦荡的,勇敢的,正直的男人,他也许会计较,会欺骗,但他绝不会做出那般龌龊阴险的事来。”
强尼闻言倒吸了口凉气,伸手想要扶着摇摇欲坠的安馨,却被她绝情地甩开。
“不要碰我!不要让你肮脏的手,再次伸向我。你知道我现在对你是什么感觉吗?恶心,厌恶,憎恨!所以,在我还没有杀了你之前,走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安馨绝情地说完,举步再次走进了蒙蒙细雨中。
强尼望着安馨绝望的背影,心里很疼,他也不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对的。但他清楚,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只是希望安馨再次回到他的身边。也许,这一次,他的确做得很龌龊,可是爱一个人,努力去争取,犯了错,努力去弥补,这也是罪过的吗?
无奈地拿出那些往日缠绵时的DV照片,难道他强尼的心里会不难过,不觉得耻辱吗?可是,为了能够再次拥有安馨,他却是那样的义无反顾地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当他从杰雅静那里得知杰宏森收到照片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在承受着煎熬。将自己曾经和爱人的私生活,如此不堪地摆到情敌的面前,试问有哪一个男人会心甘情愿。
可是为了安馨,他强尼做到了!!
然而,他又能够换来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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