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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酒店的婚宴依旧在进行,可是新娘却躲在换衣室神色恍惚。
隔着窗子,她能看到莫祁就坐在外面那张长凳上,周围是海浪和花海,金黄的沙滩,他一个人兀自坐着,手里孤独地点着一根烟。
不久,另有两辆车开过来,车上下来几个男人,都是一脸冷峻。
他有钱,可以差使很多人为他做事,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就比如这些打手。
她不再看窗外,只是低着头,被危机感包围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宝宝跑了过来,“妈妈。”
掌珠伸手,“过来。”宝宝便来到掌珠怀里,悄悄道:“刚才我见到爸爸了。可是妈妈不让我去找爸爸,我不敢去。现在我可以去了么?”
掌珠道:“去吧。”
她推了宝宝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他是来跟她抢儿子的,可是她竟然一点都不紧张。她或许就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宁愿要自由也不要儿子。
如果他带着儿子走,她不准备阻拦。
他应该会给儿子更好的教育。
他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都已经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可是对这一点,还是那么信任他。
真的好奇怪的感情啊。掌珠不禁苦笑。
宝宝欢快地跑出去,莫祁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把孩子抱起来。他侧脸看向掌珠所在的窗户,掌珠却把窗帘拉上。
她没有看到莫祁嘴角挂上了一抹苦涩却残酷的微笑。
很快,外面有人喊道:“有人送礼物来了。新娘子出来看哦。”
她走出去,和任其扬一起拆开礼物的盒子。
“啪!”盒子掉在地上,她浑身颤抖,手指发白,盒子里的竟然是一只闹钟。
金色的金属壳子,还在咔咔地走动。送钟,送终。
除了莫祁,还能有谁这么恨她这抽礼?
似乎能看到莫祁嘴角那抹残酷的笑意,掌珠嘴角泛上一抹苦涩,掌珠把闹钟捡起,毫不犹豫扔到垃圾桶里。任其扬也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一个小插曲,大家继续。”
掌珠脸色苍白,转身往换衣间走。任其扬拉住她道:“你干什么去?”
“去想一个让他永远不敢再找我的办法。”掌珠的声音已经微微嘶哑。
既然懂得找她,为什么不懂得珍惜?既然如此,还找什么?她也不会跟他回去。
“其扬你等一会儿。”她走进换衣间关上门。
任其扬便站在门口等,好久掌珠才推开门,走了出来。一瞬间,她的脸苍白的没有人样,就像是孤魂野鬼,脸色白的就像一张纸。
她递给他一个盒子,两个手掌才能捧得住的盒子:“去把这个盒子给莫祁。对他说,从此我跟他两不相欠。”
任其扬想拆开盒子看看这里面是什么。掌珠手覆在他手背上,阻止了他,“其扬,”她有些疲惫地说:“不要看,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秘密。我保证以后我们的生活会很平静。我们都会幸福。没有人会打扰我们。我要给爸爸养老。”她脸色平静,唇色苍白,眼睛里却都是对平静生活的希冀。
却没有对那个男人的一点点留恋。
有的女人,只能伤害一次,再伤害,她就永远不会回来。
掌珠,便是这样的女人。
任其扬一瞬间觉得自己心脏和双肩一样无力,他自己无能,这样的时刻还让掌珠去出面。可是他没有办法。
掌珠嫁给他,让他感觉她在下嫁一样。
他有点担心自己承受不起。
这个越来越独立,越来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女人。
或许,她只是想自由,无拘无束。就像天上的骄傲而孤独的野鸟一样,挥动白色翅膀,自由地飞在苍茫的天空,过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其扬接过盒子,转身走了出去。
掌珠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太阳落山了,风凉了。她觉得有点冷,抱起双肩膝盖蜷缩顶住胃部,将自己隐在一片暗沉的夜色里。
忽然,其扬推门进来。“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眸子闪动着惊喜。
掌珠仰脸:“他走了?”
“走了。”莫祁气势汹汹来,最后走的时候,他的背影看起来就像是受到巨大磨难似的,甚至步伐都像逃难似的,仓皇踉跄。
“那就不要问了。我只是把他欠我的,一并拿给他看。他内疚了。再也不敢跟我面对面。他怕了。”
“他这样的人也有怕的东西?”
“有。就像我怕名誉被败坏,就像我怕回到原来那个城市。他也有怕的东西。”
“好掌珠,告诉我,他怕的是什么?”
“良心。”掌珠拍了怕自己的心脏。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抑制爱情的,或许就是良心。
任其扬喃喃地重复:“良心。”他的眼神在夜色中晦涩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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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木屋。看着布置一新的新房。
掌珠脱下高跟鞋,走进书房。
任其扬跟进来:“为了我们结婚,你爸爸借邻居的房子暂住。这里是我们的新房啊。”他目光明明灭灭地看着掌珠:“从此,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了。你高兴么?”
“高兴。”掌珠声音里不免应付,任其扬心里不舒服,他继续道:“天晚了,你不休息么?”
掌珠哪里听不出他休息的意思?当然是去洞房咯。不过她只是淡淡道:“我想看书。既然没法再做老本行,我想学点以后谋生的知识。”她抽出爸爸的一本书,低着头看,对任其扬态度很冷淡。
她没办法不冷淡,她不爱他,实在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只好拖延了。
任其扬在书房门口僵立片刻,便走了出去。
他走的时候,竟然连门都不关。他的脚步声也凌乱而凝重,传递着他心情的郁结和不满。
掌珠抬头,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神色恍然。他大概是恨上了她。
可是她没有办法跟一个不爱的男人同床共枕。
只能委屈他了。她的脸在月色下越发平静,也越发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