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149章恩赐

“你说的是流苏？”曾听梅云提及过北宫俊喜爱贤妃，为她的死而忧伤过度，容貌早衰。那时还以为是没事人乱嚼舌头，但此时看他的神情，应该是很爱很爱她了。

“是啊，流苏、白流苏！我甚至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念着她的名字，只因为她是我主子的妃子。”他艰涩地道，“她那般地爱着耶律楚，可是他却随手将她丢给了我。可笑那时的我，竟是那般的高兴，还感激着他的大恩。可是直到她死，我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才觉得自己是这般的可笑、可耻。我喜欢她，却又对不起她，是我毁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希望。她彻底地失望灰心了，所以自杀了，她自杀了。生前，我没能为她做任何事。她死后，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我谁都可以负，就是不愿负她。所以，我要为她报仇，我要让耶律楚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从北宫俊口里听到的，是我以前不曾听到的，这件事上耶律楚确实做得不对，所以，正如北宫俊所说，谁都要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我无法说些什么，只有默默地听着他发泄他满腔的怨与恨。

“在看到你回宫时，我原本想杀了你。心道，杀了你也好让耶律楚尝尝永远失去最爱人的滋味。可是，最终却下不了手，因为害死流苏的人不是你是他。”他的眼一沉，恨恨地看向我，然后轻嗤了一声道，“后来，岭南闹地震，我和哥哥陪同耶律楚去了。机会终于来了，我在夜里趁着巡逻的人不备，想破坏河堤，却被耶律枫阻止住了。”

原来，那一次还有一处遭破坏的河堤的印记是他所留下的。后来的一切就不用说了，耶律枫拉拢了他，一起合谋算计着。想必车晟阳未死一事，并非从江湖门派传出，而是从他嘴里得知的吧！因为那时的他也见着易容后的车晟阳，而从那时起，耶律枫便等待着发难吧！

心里长叹了口气，不是说这世间有爱便会有幸福吗？可是，为什不断有人为它兴起干戈。

“或许是耶律楚先对不起白流苏、对不起你，所以如今的一切苦果我会和他一起担。”我转过身，轻扭的动作，牵扯到胸口的伤势，仍疼得厉害。于是乎，在牢里所受的一切又一股脑儿地灌进我的脑子里。

普天之下，我杀死父皇一事，应是无人不知晓了吧，照理说，耶律枫为了平怒，我应是身首异处了才对，而不是被弄到这么个地方。除非，他是为了在必要时对付耶律楚，才会如此。

心里越想越乱，想到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心情变得烦躁异常，起伏的情绪影也扩张到伤势，直觉胸口强疼袭来，踉跄的脚步向前窜了几步，终靠着左手扶住桌子的边缘才稳住身形。

“太子妃可不要发怒才好！”身后响起幸灾乐祸的声音，轻睨眼，便见着北宫俊似笑非笑的笑容。

是啊，不要发怒，因为这样，痛苦的只是自己，得意的只有敌人。

索性不为难自己，闭上眼，调节好自己的心情。慢慢地直起身子，再转过身看向北宫俊，眸子平静地看不清情绪，“你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主子吩咐过小的，让我一刻不离看住你。”北宫俊冷冷地提醒着，我是囚犯的身份。

我轻瞟了眼北宫俊，讥讽地一笑，主子——是耶律枫吧，这么快他就把这两个字念得这么熟稔了，想必耶律枫很器重他吧！

“放心，我不会再逃跑了。因为，孙悟空是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如来的手掌心，再翻也不过是瞎折腾罢了。我也不会选择自杀，但你们也休想用我威胁他。”平心静气的声音，负着万千均的决心从我的嘴里逸出。

是的，我只会在这里等他。然后，他生我便生，他死我便死。

“这样便最好不过了。”北宫俊转过身，背对着我坐下，“我不会违背主子的吩咐，所以我不可能出去。至于你，随便吧，就当我不存在。”

心里冷冷一笑，那么大个人坐在你屋里，还真不能让人忽视。可是，既然如此荒谬的提议已经存在，那么我也只得把他当成空气。

再睡了个回笼觉，不知那儿飘来的香味，引发了已经有了饿意，看着桌子旁的那个人，仍以笔挺姿势坐在那儿，犹如石雕。

“醒了，你也饿了吧，来吃些东西吧！”桌边那个石雕冷冷地开了口。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看到桌上摆好了饭菜，菜不多，但看起来鲜美可口，先前闻到的香味便是从这里散发出的。

苦尽甘来！这道菜用百合莲子所做，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不知为何，心情大好。拿起筷子，慢慢地吃着，记忆中的味道，苦中带着涩、涩中带着甜，或许是因为这道‘苦尽苦来’做得很好的缘故，所以，竟觉得这些菜都很不错。若不是身旁有个冷面人时刻提醒着我此是的处境，或许我还真会忘了此时的自己只是一个阶下囚。

“今天天气不错，我可以出这屋子吗？”鉴于自己的特殊身份，吃完了饭，我还是征求了看管人的意见。

“可以，只是不可以出这个院子！”北宫宏道。

近一个月来，不是地牢，就是天牢，中间有几天呆在柳子醇的滕楼阁，他也几乎都点了我的穴关我在屋子里。我觉得全身都有些发霉了，所以能够走出这屋子，便象是得了天大的恩赐似的，不在乎身后还跟着个北宫宏、也不顾身上还带着不轻的伤。

院子不大，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树围住院子，地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落叶，有些荒凉的味道，加上地面上大面积的青苔，想必这里平时少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