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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一排两个白色真皮座椅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男人,在灯光下越发璀璨夺目,贵气逼人。
何若抬眸看去,然后脸色忽然煞白。
一瞬间,恍若堕入梦境。
“裘司?”她喃喃地喊。
一个貌似裘司的年轻男人闲适地坐着,如果不是他皮肤是蜜色的,不像以前裘司未整容时白皙的颜色,何若会以为裘司复活了。
不过怎么可能呢,如果裘司复活,也应该是整容之后的样子,而非之前的样子啊。
男人黑色衬衣领口第一个纽扣解开,露出点点蜜色胸膛,面容立体而俊美,冷的华丽,手上拿着本财经杂志,垂着头看着,神色清冷,似乎刚才上来的女人不存在。
他敲了敲挡板,轻声命令:“开车。”
于是,车便平稳地启动。
另外一个白色衬衣的男人,打扮一样低调的奢华,眉目俊朗,风姿挺秀,白皙光洁的脸上挂着个金丝边眼镜,戏谑的目光正透过镜片,细细地看着何若。
嘴角轻勾,眼镜男笑了下,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他忽然伸手握孜若的下巴,迫她扭过头去,露出侧脸。
被人忽然摸了脸,何若发出一声轻叫。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座椅,白色皮子被她扯出一揪来。
“裘!这女人很害怕呢!以为我们是流氓,哈哈!”眼镜男爽朗地笑着,手指在何若侧脸鬓角处狠狠地搓了下,似乎检查这张脸是不是面具似的:“不要怕啊,女人,一会儿就好咯。”
何若微微抬眼仔细看了一下眼镜男。
她想起。自己是认得他的。
A城苏家的大公子苏韵西。都是小时候在一起上幼儿园的玩伴,穿开裆裤的时候腻在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后来就彼此再也不记得了。他十岁的时候去法国和德国留学,从此跟她再也没见过面。听说他无心商业和家族的事情,倒是对医学满怀兴趣,现在的他虽然才二十五岁,却已经是国内着名的脑外科医生,同时兼某整容医院的股东。
他应该认识莫言才对。也应该认识自己吧。
想到这里,何若觉得自己安全无忧了。
“诶,可惜啊,她不是整容。是天生丽质!我保证她是何若而不是小燃。”苏韵西以判断的语气对旁边的黑衣男人说道:“你一定很失望吧。她不是小燃。”话语间,声音里也带了丝落寞:“小燃已经死了。裘,你就死心吧,别再找了。”
刷!
裘恪把杂志扔在小几上,神色越发地冷冽,却并不说话。
何若皮肤娇嫩,被苏韵西手这么一搓,脸颊立刻泛出红血丝来,她没觉得疼,那个苏韵西倒是吓了一跳,嗷嗷怪叫:“哎,我刚才貌似辣手摧花了。我的手可是专门为了尖端手术而生的,你却让我给一个小姑娘检查她有没有整容。结果给人家毁容了哦。。裘恪,你真该死啊!!!”
何若手捂着脸,低着头,心里想,脸上虽然被他拧了下,但是没有毁容啊。
“啊!”苏韵西忽然大叫了一声。原来,神色冷冷的男人,身子前倾,一脚踩在他脚背。
“闭嘴。”裘恪面色冷冷,目光盯着何若,却对苏韵西发出命令。
苏韵西倒抽一口冷气,再也不大声喧哗。身子往后一倒,靠在了座椅上,神色落寞,再不说话。
一时,车内气氛有些哀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可燃的女人。死去了。
何若依旧垂下头,等待着他们的指示。不会无缘无故找上她的。
一道冷冷却幽深的视线紧紧盯在她的脸上,何若很不自在,裘恪声音不夹杂任何情绪,低沉地传来:
“抬起脸来。”
何若想了想,便抬起头。他盯着她的目光闪过一丝痛色,一手伸出揽住她脖颈逼她靠近,另一手朝外翻,盖住了何若的脸,只留下她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俊脸逼近,几乎和何若的眼睛隔着一个手指的距离,相互对望着。他捂着她的脸,手掌轻轻地发着颤。眼神逐渐复杂起来,意味难明。
她呼吸喷在他的手心里,濡湿了一大片。热气就这么团在他的手心和她的脸之间,她呼吸不畅,却没有动一下。
他黑色明亮的瞳仁里,正印着她恬静的眼睛。何若强迫自己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没有一丝畏惧,当然也不抗拒,静静地等待这个年轻的伯爵为她解开一些谜团。
“眼神真的很像。”他叹了口气,终于往后撤开,手也离开她的脸。清冷的空气扑在湿漉漉的皮肤上,何若用手背擦了下脸上的雾水,再次低下头去,一如既往地乖巧,怯弱,安静。
裘恪从车装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一张白色的纸巾。
用纸巾擦了擦被素素呼吸喷湿的手,扔在旁边的纸篓里,拧开红酒盖,仰着头对红酒瓶直接灌了一口,颓丧地靠在沙发上。
然后,他闭上眼睛,声音平静地让人发慌,“停车吧,让她下去。”
司机训练有素,说停就停。
可是何若却不干了。他还没解释为什么他跟裘司长的那么像。还没解释为什么找上她,把她绑架到这辆车上。为什么让一个医生为她检查脸有没有整容。
“先生,我想知道你为何把我弄来这里。”何若礼貌地问。
裘恪清冷地看了何若一眼:“会有你知道的一天。”眼眸森冷,带着浓浓的恨意。何若被他森冷的眼神一盯,不禁打了个寒颤。
车门打开,依旧是那个黑衣的保镖站在车前,对着何若往外作出一个请的动作,“何小姐,请下车。”
何若便下了车,车内两个男人着装一黑一白,在朦胧的灯光下,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有看她一眼。
没有因为她漂亮而对她另眼相看。他们都是阅尽无数美女的人,不会被美色诱惑。何若既然跟他们找的女孩无关,他们便对她没兴趣,就没必要绅士地送她回家。
何若就这么被丢在马路上,那辆保镖车和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可是,这个地段已经在城四环路。没有公交车,也没有出租车。
那个叫裘恪的不是号称伯爵么。真的挺不绅士的,劫持了人,却把人随便扔了拉倒。
没办法,何若只好一路步行,回到了家。
她要跟妹妹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