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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何若醒过来,从沙发上跳起来,慌不迭地穿衣服。昨天太累了,竟然把裘恪忘掉了。他此刻一定在何家等着跟自己谈话呢。
莫言眸子闪了闪,这女人猴急的样子,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儿子?”莫言埋怨道。
何若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昨晚来到医院,竟然没看到宝宝。
“我派人把宝宝送到凯撒别墅,让lee看着他。医院不是个好地方。”他不等何若发急,便说道。
何若放了心。继续穿鞋子,拿起包包,要出去。
莫言也捞起衣服,穿上,咧了咧嘴,忍住胸腔的疼痛,他下了床。
“哥,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很严重,需要休息。”何若埋怨地按着莫言的肩膀,一定要让他躺下来。
莫言抬头,定定看了何若几秒,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是不容欺骗的精光:“你有事瞒着我。这么急离开是去哪里?”不会跑走吧。许多次的分离让他害怕再次失去她,只希望她变成胶念糖,死死粘着他才好。
“小心眼。我只是回家。”何若拍了拍他的脸:“不去别的地方。”
莫言看了何若几秒,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何若见他重伤在身,行动不便,可是他非要跟着,她也没有拒绝。只细致地把绷带给他绑好,搀着他的胳膊出了院,坐上车。
坐在车里,何若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莫言,“喏,我家里可能会有大事发生。这个笔记本是爸爸给我的。”
莫言现在受伤,看到书本就头痛,他把日记扔还给何若,“有什么事?你给我说。”
语气坚定而充满霸气。有他给她顶着,什么事情都压不到她。
何若轻轻地搂着他的胳膊,道:“日记本是我爸爸亲自写的。讲的是关于我妈妈的事情。我妈妈嫁给我爸爸之前,有过一个叫莫凝之的恋人,后来妈妈嫁给爸爸,莫凝之就精神失常,远遁荷兰。
后来妈妈去世,他觉得爸爸没有好好照顾妈妈,便因此恨透了何家,并且声称要报复。
当年爸爸和裘司的父亲闹矛盾,结果我爸爸做了一件错事,就是陷害裘司爸爸。谁知道那个叫莫凝之的男人因为恨爸爸,处心积虑收养了同样恨我爸爸的裘司。现在裘司出了事,他便派人出面了。昨天他派的那个人忽然来到我家,要跟我讨论一些事情。我想这事情兴许是跟裘司有关,也许是跟我爸爸有关。”
“你现在就是去见他么?”莫言问,有点担心何若。虽然她声音里都是无所谓,可是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没有说。
“恩。”何若神情有点闪烁,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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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何家门前停下。
“小小姐。”周婆站在门口迎接何若,“你总算回来了。”
何若飞一样跑过去,对着周婆一个大大的拥抱,“婆婆,我想你了。”周婆是妈妈容慧的奶妈,后来妈妈嫁到何家,周婆就一起跟了过来,这些年一直管理着妈妈的画室。
何若搀着莫言走进客厅。何兮和裘恪正面对面坐在客厅里。彼此寂静地看着彼此,目光电光火石,交错燃烧,气氛有点诡异。
这两人大概昨晚一直在一起吧。何若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人都猛然惊醒,略微尴尬地抬起头。
“姐,哥。”何兮朝何若和莫言喊道。
裘恪站起来,很绅士地对何若和莫言点了点头,“你总算回来了。”神色清清冷冷,似乎冷漠是他的行为习惯。
莫言神情很是惊愕,目不转睛地看了裘丬久,然后转过脸来看向何若:“他?”他只说了一个字,何若就已经知道他的意思。
他一定也在好奇,这个男人为什么跟裘司长的那么像。
“何小姐。对于裘司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甚至非常恨你。但是人已经去了,我不想多说。我来到这里是来向你讨一样东西。”
何若问:“什么东西?”
“那一个亿美元的支票。”他淡淡地说:“虽然一个亿美元对我来说不那么重要,可是我绝对不会把这份财产落在一个伤害我哥哥的人手里。”
“哥哥?”何若终于明白了他和裘司是什么关系了。
莫言冷冷道:“若若,你缺钱花么?把那支票给他。”真是太让人生气了,竟然有人要债要到他门上。
何若倒是冷静,“你凭什么证明你跟裘司的关系?裘司把他的财产包括银泰都转交给了我。我是他公司的合法继承人。有他遗嘱作证。我不会把他的东西随便交给一个陌生人。”
裘恪道:“我这里有我和裘司的出生证明,以及我义父收养我们两个的证明,明天我的律师会转交给你。如果何小姐不配合,我们只好法庭上见。”
何若紧紧抿着唇,想不到这个一身华丽,身份高贵的男人,竟然跟她争夺遗产。
真是好笑。他们都不是穷人,何家也算是一方豪富,不缺那么一份钱。而裘恪似乎也不缺钱。那他们争来争去,到底是为什么呢?
莫言看了看裘恪,又看了看何若,对裘恪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裘恪微微一笑,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莫言和何若身边道:“何小姐,昨晚猥亵您的那帮人我已经派人处理,据他们交代,他们是被一个叫江蔓蔓的女士雇佣来的。何小姐以后小心。”
莫言神情瞬间阴霾,猛地握孜若的手:“昨晚出事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何若冷哼道:“告诉你又怎样。你也听到了,是你女儿的妈找人害我。我能怎么样?你会惩治你女儿的妈么?你家老头子不是挺护着那个女人的么?”
莫言神情凝住,嘴角嘲讽地勾起,“这件事我会禀报爷爷,让他老人家处置吧。放心,我不会再看那个女人一眼。”
何若脸撇向别处。冷哼。这个问题不处理,他们之间永远会存在着芥蒂。
看到裘恪走远的背影,妹妹何兮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怔怔看着裘恪的背影。声音有点梦幻般地飘渺:“他又走了。”
听到何兮叹息的声音,何若不由心疼,她拉孜兮坐下,“你认错人了。他是另外一个陌生人,不是裘司。”
何兮只低着头,抱着枕头发怔。
“谁要上法庭啊?”忽然一个女人声音传来,传递着贵妇气息。是萧珊。
何若道:“妈妈,没什么大事,您别担心。”拧了下故意撇脸,装作看窗外的莫言胳膊一下。莫言明白她的意思,便回过头,不清不愿地喊了萧珊一声:“妈。”
萧珊听到儿子喊自己,眼睛氤氲起来,她知道莫言还是在埋怨当年她跟何若爸爸偷情生下何兮,害他父亲出车祸的事情,没多说话,转过身上了楼。
何若也拉着莫言上了楼。
何兮看到客厅没人了,便慌忙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裘司已经启动汽车,正要开动,何兮跑过去,敲了敲车窗。
“二小姐有何贵干?”裘恪降下玻璃窗,抬着眸子问她。她跟何若长的好像,自然跟小燃很像。神色有些飘忽,定定看着何兮。
这是他来到A城最大的收获。竟然还有长得一样的人。
他不知道,何兮的心思跟他一样。竟然有长得跟裘司那么像的人。
何兮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喂,你很缺钱么?”
裘恪神情一愕,扭头看向别处。神情冷峻异常。
何兮有些紧张,忽然很怕他生气:“你生气了?缺钱就说么,我不会瞧不起你。你何必装着自己很有钱的样子,还要跟我姐姐争夺裘司的遗产?”
裘恪嘴角一边下沉,嘲讽道:“你们何家是欠我裘家很多东西。上车。”
上车?
何兮一愣,为什么让她上车。转眼看到裘恪嘴角的弧度,觉得他冷笑的样子跟裘司好像,神思不禁再次恍惚起来。
裘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姐姐争那份遗产么?上车,我告诉你。”
看何兮久久站着,并不拉开车门。
他嘲讽更深:“怎么。何二小姐怕了?”
“谁怕谁啊!”何兮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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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一栋二层洋楼前停下。白色的色调很干净,很有书卷气。
裘恪走在前面,何兮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起走进房子。房子对着门的那面墙镶嵌着装饰壁炉,一张贵妃榻放在窗口。
踩着嘎吱嘎吱的木地板,何兮站在裘家老宅客厅里,像是参观的游人一样,仔细地观察着这座房子。
裘恪站在她旁边,点燃了一根烟。
如果时空可以交错重叠,会发现他们站立的姿势,距离,和当年裘司领何若进来的姿势一样。
房子还是那栋房子,然而,人却换了新颜。
“这是裘家老宅。”裘恪漫不经心地说。
哦,这是裘司原来的家啊。何兮心想,当年裘司一定带姐姐来过这里,如今和他相似的裘恪也带她来到这里,是不是老天在补偿她得不到的爱情?
忽然,闭上眼睛,轻如蝉翼的睫毛上沾染了一滴露水。
那是她的眼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而流,只是纯粹地感慨。
感慨,一个男人,他不在了。
也感慨,她没有开花便已经结束的懵懂爱情。
她眼泪流的汹涌,搞得裘丬无奈,掐灭烟,手足无措地看着她。这女人怎么哭成这样?
好半天,何兮抹了把眼泪,终于抑制住哭泣,抬头看他:“你带我来这里,是要告诉我什么?”
“给你讲个故事。”他指着贵妃榻,道:“请坐。”
何兮便坐下。
裘恪斜斜地靠在墙上,头顶是树杈状的古典吊灯,他的神情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朦胧而又温凉。
“我想你一定听你姐姐说过。我爸爸是你爸爸医院的脑科医生,我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忽然有一天,爸爸和妈妈同时去世了。我们姐弟三个成为了孤儿。只有我那哥哥目睹了全部的实情。然后我们被一个叫莫凝之的人收养,带回荷兰,姐姐也被送到别的人家收留。哥哥总是做恶梦,噩梦里他总是梦到妈妈为爸爸自杀殉情的情景。他说,他要复仇,如果不为父母报仇,他一辈子都得不到安宁。他便从荷兰回到了A城,展开他的复仇计划。而我,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总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并没有哥哥那样强烈的复仇心思。后来我和义父跟哥哥失去了联系。再后来,听说他去了日本。我去日本找他,他已经面目全非。再后来,他死了。”
裘恪猛地看向何兮:“且不说他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你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怎么失去的么?”
何兮抬眸问:“怎么失去的?”他各个自然是裘司。
“是义父和哥哥一起,一点一点收购回来的。他们本想时机成熟拿这个让何家万劫不复。谁知道我哥竟然陷入了何若的魔障,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拱手送给了那个女人。”
何兮冷笑:“原来是这样。所以,你要向我姐姐要回银泰?”
“难道不该么?”他反问。
何兮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义父为什么也要对付何家?他跟何家也有仇么?”
裘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义父心思深沉,不是我所能看懂的。我只知道他膝下无子,对我很好。”
静默了一会儿,他忽然走近何兮,“我想知道,你们家里有没有一幅画?是容慧画的。”
画?何兮不解地望着他,他笑道:“算了,这件事情是我义父拜托我问的。你既然不知道,我便不问了。”
何兮哦了一声,裘恪道:“现在你既然知道我并不缺钱,就让我送你回家吧。”
何兮又低下头,哦了一声。
他拉着她的手走出去。走了好一会儿,何兮才猛然甩开他的手:“喂,你为什么拉我的手啊?我跟你没关系。”
裘恪松开她,双手无辜地在她面前摆了摆,笑道:“对不起,我情不自禁了。”当先钻进汽车。何兮也坐了进去。
车在何宅门口停住。何兮下了车。裘泠然道:“何兮,留个电话给你。有事可以打我电话。希望我们做个朋友。”
何兮并不是扭捏的女孩子,便跟他互留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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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何兮脑子一直回旋着裘恪那一丝笑容,心底如同小兔乱撞,怦怦地跳动起来。
转眼看到楼梯间容慧的画室,不由走过去,敲了敲门。周婆一直住在画室里,这时候就打开门,眯了眯眼睛,苍老的声音冷冷道:“二小姐,有事情么?”
“哦,没事。我就看看你在不在。”何兮心里有气。这个老婆婆因为是爸爸前妻的奶妈,总是事事针对自己的妈妈。而且从来不让人随便进这间画室。
这老太太只对姐姐一个人好,对她从来没好脸色。
何兮心底不由生气,回头一定要告诉何若,让何若说一下这个老太太。
何兮坐在沙发上,忽然看到画室门旁金色的光芒一闪,那是一把钥匙。
何兮乐了。好你个周婆婆,竟然掉了钥匙。
你不让我进画室,我偏偏进来不可。
何兮走过去悄悄把钥匙捡起来,放在衣兜里。
回到楼上,躺在床上,何兮给裘恪发了个短信:“我有我们家画室的钥匙。你如果想找什么画,就在明天夜里十二点来何家吧。不要吵醒门更和我们家大狗。”
何兮抿嘴一笑,发了个伸舌头的笑脸给他。
他很快回复:“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