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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死亡能让她不再恨我，那就死吧。
我抓起面前的酒杯，猛地灌下一大口辛辣的威士忌。
烈酒灼烧着我的喉咙，胃里一阵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一样。
「你什么表情！」林语薇的声音尖锐刺耳。
我不知道我该是什么表情。
我只知道，我很疼。
胃疼，心更疼。
林语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林语薇，我死后，你会不会有一丝愧疚？
「顾先生，您怎么了？」
赵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慌乱。
我努力集中精神，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送你去医院。」赵阳扶住我，语气焦急。
我摇了摇头，剧烈的疼痛让我五官扭曲。
「可是您看起来不太好……」
我看向林语薇，她正和沈逸谈笑风生，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我没事。」我无力地开口，声音沙哑。
我不想去医院，去了也没用。
「那我送您回去。」赵阳一脸担忧。
「赵阳！」
林语薇一声厉喝，打断了赵阳的话。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她在怪我。
怪我扫了她的兴，怪我没有好好招待她的贵客。
唯独没有一丝关心，一丝怜悯。
赵阳都知道我脸色不对，她却视而不见。
我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可是……」赵阳看了看林语薇，最终还是放开了我。
我踉跄着走出包厢，耳边传来林语薇不屑的声音：「真没用！」
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没有林语薇。
我呆呆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内心一片荒芜。
我竟然还天真地以为她会出现。
主治医生李明看到我醒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怒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好好治疗就算了，还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是不想活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确诊肺癌的病人，还敢这么不要命地喝酒，还是烈酒！
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我沉默不语。
我想说，我想活。
可是，老天不给我机会。
李明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家人呢？你这情况必须通知你的家人，不然再这么下去，一年都撑不了！」
我依旧沉默。
家人……
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