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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抬头,就那么一直恭敬地跪着,一颗心上上下下,就怕那公主一个不高兴,真的会砍了她的脑袋。
终于,笑声渐歇,那清清脆脆的声音忽然在她头顶响起。
“快点起来,不是这么行礼的,你看见她们这么给我行礼了吗?而且,那千岁千岁千千岁是什么意思?是希望我能活到一千岁吗?活到一千岁那我岂不是变成老妖婆了?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么逗的姑娘九哥是从哪儿找来的?”
欢颜一头黑线,原来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害她闹了笑话。
她站了起来,见那小公主几乎笑岔了气,不禁有些难堪。
安如婳道:“遥月,你别顽皮了。沈姑娘好不容易醒来,被你这么一闹,都要被吓坏了,若是沈姑娘出了什么岔子,你九哥一定饶不了你。”
九哥?这公主应该就叫北羽遥月,那她九哥必定就是皇子了。这么说来,也是一个王爷。
听这小公主刚才的话,她应该是被她九哥带回来的。而她住在煊王府,难道救她的是煊王?可他怎么会那么巧,正好遇到快淹死的她呢?
欢颜想要问问,可那小公主根本就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如婳姐姐,你别老是拿九哥吓唬我。九哥现在还在宫中,一时半会也回不来。”那小公主娇嗔道。
安如婳笑道,“就算他现在不在这里,你也该收敛一点,别叫他抓住了你的把柄。”
“好啦,我知道了。”
北羽遥月吐了吐舌头,径直走到一旁的贵妃椅上躺下,翘起腿,玉臂一伸,拿过一旁矮几上的荔枝剥了起来。
安如婳见此不由得抿唇一笑,见欢颜还在一旁沉默着,上前几步牵了她的手道,“沈姑娘,来,这边坐。”
“是。”欢颜笑了笑,任由她将她带至一旁坐下。
“你一定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吧?”
“嗯。”欢颜点了点头。
这个安王妃仿佛有着看透人心的本领,她还没开口询问,她便自己道出了她心中所想。她想了想,没有直接相问,而是将主动权交到了安如婳手中。
“安王妃,我只记得我掉进湖中因为体力不支,喝下了太多湖水,我都以为我自己已经死了,没想到等我醒来竟发现到了这里,这其间一定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吧?”
安如婳笑道:“是熠王殿下将你带回来的。其实你的身子倒没什么大碍,只是疲劳过度。但是你的脸伤得太过严重,又在水中浸泡了很久,要想让伤口尽快好转需要极其细心的照顾,好在熠王殿下及时将你送到了我这儿,伤口还没有感染发炎。”
熠王殿下!北羽澈,是他,真的是他!
欢颜只觉脑中像是猛然间有烟花绽放,五颜六色又绝美的在她脑海里闪现。那个声音和他酷似的人,连说话的口吻都跟他一样的人,原来真的是他……
“只是这其中曲折我并不清楚,熠王殿下带你到煊王府时,只托我治好你,其他的事情并未多言,所以你心中的疑惑恐怕只有等熠王殿下回来才能解开了。”
“没关系,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欢颜嘴上这么答着,心中却更加疑惑了。说起来北羽澈与安如婳应该算是叔嫂的关系,即便叔嫂关系不错,可他放个病人在煊王府也理应经过男主人的同意,可这安王妃却绝口未提,给人的感觉仿佛她便是这王府当家作主的人一般。
想到这儿,她佯装随口问道:“对了,我在府中打扰了这么久,今日醒来,按理也应该向煊王殿下表达谢意,不知……”
安如婳笑道,“沈姑娘无需多礼。煊王殿下如今不在府中,一个月前有消息称南玥余孽在青州大肆集结,意欲对皇上不利,煊王殿下主动请缨,率军剿灭乱党。日前已收到捷报,眼下还在回京的路上。”
听安如婳这么一说,欢颜这才想起,她刚穿越而来的那天在路上碰到北羽煊,他们应该恰巧是在去青州的路上。这么说来,算上在路上花费的时间,这一仗也打了近一个月了。
虽然她垂着头,但也能感受到有一道好奇的目光时不时的在她身上和脸上来回扫过。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那个顽皮的小公主。
为了让她看个清楚,欢颜索性大大方方地抬起头来。
北羽遥月蹙着秀眉看着她,眼中带着深深的探究意味,半晌后,像是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
“沈姑娘,你脸上的伤看起来好可怕,虽然隔了这么一层浸泡过药水的纱布,可还是能看得见里面的伤口。方才我可真是被你吓得魂儿都没了,那一跤叫我到现在屁股都还疼呢!”
那小公主嘴巴里含着荔枝,右边的腮帮子鼓鼓的,说起话来像含着块热萝卜,声音都有些囫囵不清。
这话不像是兴师问罪,反倒有些撒娇的味道,可欢颜还是不敢大意,古人规矩多,皇室的规矩更多,眼下寄人篱下,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
她连忙起身道:“小人方才无心惊吓了公主,请公主责罚。”
北羽遥月一怔,继而又格格笑道:“坐下吧,你别紧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向我请罪了?”
“谢公主。”欢颜依言坐下,放下心来。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可看眼前这位小公主,虽说是皇室中人,却似乎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一看便知平日一定倍受宠爱。不过就刚才的情形看来,并没什么公主的架子,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之感。
她正暗自庆幸这二人都比较好相处,可没想到那小公主的问题却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了。
“你这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呃……”欢颜避重就轻地道,“我……是被仇家追杀,脸上的伤口就是他们用匕首划的。”
“啊?”北羽遥月眨了眨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乌溜溜的大眼望着她满是好奇,“那该有多深的仇啊?你们是如何结下梁子的?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呃,欢颜一怔,这小公主果然是心直口快,看样子是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这些事根本就不知该从何说起。可她是公主,她不得不说。
她正左右为难,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安如婳忽然笑道:“公主,逗人开心不是你最拿手的吗?你不如换点其他的话题哄哄沈姑娘开心。”
安如婳这话明显是在替她解围,欢颜不禁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心中暗想,这女人心思如此细腻,北羽煊娶了她,真是好福气。
“这样啊,好吧,那我就换个话题。”北羽遥月转了转眼珠,忽然笑道,“既然沈姑娘刚刚提起煊王,那应该听说过战神北羽煊的名号吧!”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其中的骄傲和自豪谁都听得出来。她想起北羽澈曾经在提起他时,眼中也尽是赞赏之意,心中不禁对这人产生了兴趣。
只听那公主又道,“其实我五哥不光会领兵打仗,武功也是我所有皇兄里最好的一个。所以你别难过,报仇雪恨的事就交给我五哥好了。等他回来,我让他帮你把仇人一个个都抓回来,任你处置。”
欢颜微微一笑道,“谢公主,煊王殿下军机要事繁忙,像这种小事就别麻烦他了。”
原来煊王是排行第三的,她知道这小公主说让煊王替她报仇雪恨的事当不得真,只是有些惊讶。因为她之前见过北羽澈的武功,已经是出神入化了,若是煊王再高出他一筹,那不知又到了哪一重境界了。
北羽遥月得意的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就算我说话不管用,还有如婳姐姐呢!”
说罢对安如婳道,“是吧,如婳姐姐,五哥平时最听你的话了。”
安如婳抿唇一笑,“公主,你言过其实了,他的事我如何做得了主?我不过是能跟他说说我的想法罢了。不过沈姑娘这件事,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推辞。”
“唉,可惜了,五哥就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笑。相比之下,九哥就可爱得多了。”
说到这儿,北羽遥月长长的叹了一声,似乎颇有感慨,“可以前五哥不是这样的。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四人感情最好,虽然父皇有那么多的孩子,可我们四人总是在一块儿……九哥总爱逗你,害你哭鼻子,每次都是五哥替你教训他。”
“可自从六年前和荆北和南玥那一场战事结束,五哥身受重伤危在旦夕,等他从昏迷中醒来,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是啊,现在每每想起从前,总觉时间过得太快。若是我们都没长大,或许也不会有如今这许多烦恼。”
此时的安如婳仿佛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目光落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欢颜静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即使她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但也能想象得出那种无忧无虑的单纯的快乐。
正在这时,北羽遥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剥荔枝的动作,明亮的大眼里尽是不解。
“不对啊,如婳姐姐,九哥为何要将沈姑娘送到你这儿来?虽说你医术高明,但宫中御医那么多,随便宣个过来不就成了吗?让堂堂安王妃亲自伺候一个来历不明的病人,于情于理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欢颜原本就对北羽澈将她送到煊王府来有些想不明白,此时正巧那小公主道出了她心中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