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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碣见其来势迥异殇瞬往日凌厉作风,全神贯注地守住门户,果见那袭来光鸾与龙灵一触之下,立时化作七八重绵密内劲,一重胜似一重,层层叠叠,如巨潮般浩荡不绝压来,当下疾依碑中竟境运转龙灵,融去来势。但那数重内劲催生之势极快,瞬间便将一人一龙罩住,摩碣初窥碑中门径,一时哪能尽数化去,立时便被逼得手忙脚乱。
这点破绽岂能逃过殇瞬之眼,他之前见那杀手城头狙杀摩碣未果,反遭身灭,便觉诧异,是以先出手试探,此时果然瞧出端倪,当下身形一晃,右手探入那层光鸾所化的内劲中,直越过龙灵身体缠绕的空隙,掌缘一抹锐刃斜出,直削摩碣咽喉。
摩碣见他绕过借以化力的龙灵,疾朝后闪避,那掌刃擦身而过,忽觉那龙灵透明的灵体清芒一盛,身躯竟尔涨大一倍不止,鳍腹正将殇瞬手臂箍住,龙灵狂吼一声,低头便朝殇瞬噬咬下来。
殇瞬心下一惊,但觉那灵体实质异常,前掌疾在半空变向,拍在龙灵身上,却觉手中劲气如入泥潭,倏而化去,这时龙首已探至身前,殇瞬以臂撑住龙体,身形忽地倒转半圈,朝天一脚,正中龙颈,却觉足上劲气亦是如中败革,似是浑不着力。
殇瞬又惊又怒,忽见摩碣手起掌落,朝自己的手臂怒斩下去,灵放咒由心而发,将身附在龙灵之上,倏地化作一团流体沿龙鳍疾涌而上。摩碣一掌落空,径直斩在龙灵身上,内劲循龙灵而上,直追殇瞬所化灵线。却觉自身内劲在龙躯上与殇瞬所发另一道逆向而来巨力撞在一起,其冲击波被龙灵结结实实地承受住,龙灵蓦地发声痛嘶。
摩碣暗叫大意,殇瞬幻化出原本身形,一晃退回数十米,冷笑道:“这等化力之术为何以前从未见你用过,难道也是早早藏私以应付你我一战么?只是你这等修为,终是胜不过我的!”
“哼!我所藏者,何止此术,当日繁烁不仅给了我他的所有秘军,还给了我他一生苦修之灵力,今日正好全部拿来对付你!”
殇瞬闻言大怒,目视龙灵,口中喝道:“角沿,颈左,背枢二,腹躬五,尾上七尺!”
摩碣听他所说,疾察龙形,对照殇瞬所指方向,脑中那副石碑画象竟忽然破碎,不由大吃一惊,知是殇瞬察觉出龙灵薄弱之处,疾又重构那碑中意境,调龙灵缓缓而动。
却听殇瞬冷笑一声,又喝道:“龙鼻,爪前右,鳍廿九,五十四!”四道光刃凌空闪出,朝龙灵怒劈过去。
摩碣又是一惊,暗叹殇瞬那对魔瞳端地厉害,不仅在对手尚动之际就把握到细微破绽,而且略一目视之下,竟能清楚说出那一长串背鳍上的数目,自己那双肉眼,如何能那么快查出第二十九和五十四支背鳍在哪?不及出手阻挡,那四道光刃已狠狠地击在龙灵之上,摩碣疾运转化解,果觉周流不畅,关节处滞涩无比,那龙灵结结实实受了这几下,浑身一阵抽搐,只痛得仰天长嘶,身躯立时小了一圈,遍体清芒也黯淡下去。
摩碣瞧了,大觉生疼,怒视殇瞬一眼,手抚在龙灵上,叫道:“龙生风云!”便听龙灵连声怒吼,摇头摆尾地翻腾起来,不一时便见四面云气生成,隐有风雷相伴,朝这边急速聚拢过来,将两人身形漫住。
一片沉云之中,摩碣的声音传来:“我不愿看你那双丑怪眼珠子,所以让它调来云气遮住,你这逆贼,可有胆子与我小魔王在云中一战么?”
殇瞬自知摩碣是在故意气他,而且在这云气之中,自己那双魔瞳之能便打了折扣,摩碣不须时时防他,还可以龙灵做自己的眼睛。殇瞬虽然气满胸膛,但若动怒,只怕先要乱了方寸,当下忍住怒气,辨着摩碣声音所发方向,悄然劈出一道光刃。
却听风声呼啸,那道光刃明显劈在空处,殇瞬疾展身形一晃,原来所处方位闪电般划过一条龙尾,留下一抹即逝的锐芒。
殇瞬喝道:“好小子!”身形不断游移着,光刃咒法齐出,尽往龙灵与摩碣身上招呼,却觉那龙灵腾挪盘游,在云中穿梭不休,将自己劲力不绝化去。两人彼此以念力感应对方所在,强大而炫目的术法不时迸撞到一处,搅得云层翻翻滚滚,渐有雷生。
城下两兵仍在忘我地厮杀,渐觉眼前的血色暗了下来,若有人稍一抬头,但可见夕阳已被漫天沉云遮成一线,而那云中,不时迸出各色光芒,东西南北,各处转变极快,一条龙灵不见首尾,隐隐翻腾现出鳞爪,怒吼连连,压在细密的雷声之上。
伴着沉云雷声,两军杀意更盛,彼此在大地上铺上一层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