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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疼了。”
“嗯,擦了药就不疼。”
“喔,那多擦一点。”云参点点脑袋,过了会儿又仰头看着他问。
“洲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不叫醒我呢。”
“看你睡得香,便没叫你。”贺砚洲轻声说,“小参,这两个水泡得挑破。”
云参不知道什么是挑破,只觉得贺砚洲对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好的,就点头应道:“好哦。”
直到贺砚洲拿着一根细针要扎他的手,云参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要做什么,眼睛倏地睁大,然后躲洪水猛兽一样后退到墙角。
“洲洲,我不要挑破!”
那么尖的东西扎他手上的泡,他会痛死的。
以前在山里和芝芝玩,不小心绊倒,被尖锐的小石子磕到都觉得疼得要命,这么长的针肯定更疼。
云参缩在角落,满脸警惕的瞪着贺砚洲拿着的长针,“我,我突然觉得手不疼了。”
小人参害怕的离得老远,贺砚洲有些无奈,他哄道:“不挑破你晚上睡觉压着手也会压破,到时候更疼。”
听起来好像是对的……云参紧紧地捂住手,“那,那等晚上再说,我现在不要挑破。”
“好。”贺砚洲妥协,将长针放回去,又拎着让方源给他买的衣服过来,“来试试新衣服。”
云参警惕的盯着他手看,确定没有针了,才慢吞吞地向他走去。
有三套衣服,白色,红色,绿色,款式都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
贺砚洲拧眉,颇有些嫌弃的样子。
他也是现在才拿出来看,方源眼光怎么这般差,让他买衣服净买些丑的,还都是一个款。
算了,先将就穿,等过段时间回了将军府,再着人去买新的。
“洲洲,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吗?”云参倒是很喜欢的样子,他满脸笑容的看着贺砚洲拿出来的衣服,觉得好看极了。
还有三个颜色,上面的花儿也好看,毛领毛茸茸的好像狐狸精的尾巴。
“嗯,小参想穿哪一套?”贺砚洲问他。
“想穿……”云参犯难了,一脸纠结的望着三套衣服选不出来,“洲洲,它们好像都长一样……”花儿和鸟鹤都一模一样。
贺砚洲点头,“可能是没有其他的款,就只有这三个颜色。”
“喔。”
云参闭上眼,随手一指:“要这个!”
他睁眼看,选了件红色,“洲洲,我穿这个。”
“好。”
云参站起来,双臂张开,一脸期待的望着他,等着他来穿衣。
贺砚洲瞬间觉得手里的衣服千斤重,但坑是他自己挖的,也不放心叫其他人进来给他换,只好亲自上阵。
云参站得笔直,双臂大大张开,贺砚洲的手还是会不可避免的碰到他的皮肤。
他的手有些冰凉,激得少年打哆嗦,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弯曲,往他怀里钻。
“好冰。”他嘟囔道。
贺砚洲僵着身,动也不敢动,更不敢用手推他,只等云参过会儿从他怀里起开。
等给云参换好衣服,他自己也出了一身汗,贺砚洲擦擦额角,将雪白的狐裘披在少年身上,系绳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吗?”见他停下,云参低头看了看自己。
衣服很合身,红红的非常喜庆。
人类的衣服好厚,穿了一层又一层,他身体是暖和了,但是也像个球,圆滚滚的。
“嗯。”贺砚洲将他按在椅子上坐好,背对着自己,替他挽发。
云参的头发柔顺且直,发量也多,看起来很好,还透着一股淡淡地药香。
贺砚洲低头嗅了嗅,是他自带的香,但只有头发这里最浓郁。
“好了。”贺砚洲收回手,云参便迅速站起来。
好奇的摸了摸头发,全都被束起来了,好像还有一根簪子。
云参看不见自己,便捧着脸凑到贺砚洲面前,双眼亮亮的问:“洲洲,好看吗好看吗?”
贺砚洲定定的看着他。
少年本就皮肤白皙,红色的衣服衬得他更显白,担心他冷到,还特意多加了两件短衬在里面,裹上狐裘后整个人现在看起来圆滚滚的。
面颊上氲着两团浅浅的红,一双眼呈着光望他,嘴唇弯出一个很小的弧度,迫不及待地想听他夸自己,满脸期待。
贺砚洲点头,“好看。”
嘴唇的弧度弯得更大,期待的表情变成了开心的笑容。月牙弯弯,眼睛像星星坠入进去,泛着层层光波。
云参小脸红红的,止不住的开心,他跑上来挽住贺砚洲的胳膊,笑眯眯地说:“洲洲也好看!”
贺砚洲摸摸他的头,云参轻轻蹭了蹭,被他拉着出了营帐。
外面冷风呼啸,鹅毛大雪还在不停地下,云参脸上的笑容僵住,被风吹得不会笑了似的。
“怎么了?”贺砚洲偏头,看到他僵硬的脸。
“冷。”云参转过脸,才出来没一会儿,他脸上的红晕就冷风吹得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唇色还红着。
他把脸埋进贺砚洲的胸膛,挡住呼呼吹来的风。
贺砚洲抬手,碰了碰他的耳朵,也是冰冰凉,“等会就暖和了。”
“嗯。”云参点点头,还是埋在他胸膛不肯起来,太冷了,作为一只南方的参,根本适应不了北境这样的冷。
“小参。”贺砚洲叫他,“我给你寻了个身份。”
“嗯?”云参仰头,又很快低下去,听到他问自己:“你还没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云参愣住,不可置信:“我,我没有说吗?”
贺砚洲叫他小参,他以为他是知道的。
“没有。”
云参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吃了人家的东西,睡了人家的床,还穿人家给他的新衣服,居然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他。
云参红着脸,手指在攥紧他的衣服,瓮声瓮气说:“我叫云参。”
“哪个云?”
“云……”他指了指头顶说:“是芝芝给我取的。”
“好。”贺砚洲揽着他,撑开伞挡在两人头顶,带他往外走,“我带你去见几个人,不用害怕,都是我信任的人,之后如果我不在军营,你有什么事就找他们。”
云参焦急地问:“你要走了吗?去哪里?”
“不走。”贺砚洲语调缓慢,“但有时会带兵打仗,战场危险,我不能带你去。”
云参懵懵懂懂地点头,前两字听懂了,后半句他听不太懂。
他放下心来,洲洲不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