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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紧要关头,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团黑影从旁边一闪而过,霎时间只觉一股凉气嗖的一下由脚板底直冲脑门,背脊一阵发凉。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这‘鬼’还是一团活物不成!?”我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窒息了,心脏堵在嗓子眼上剧烈地跳动着,手心全是汗。我可还没开天眼,压根不能看到普通鬼魂,若是能够看得见,那这玩意恐怕已经修成精怪了!
“喵呜!”我脑子正一团乱麻,却是一声猫叫传入了耳中。
我赶忙扭头一瞧,旁边不知何时蹲了一只黑猫!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蹿过去的黑影就是这只黑猫!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这只黑猫的体型不小,比我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一只猫都要大,这会儿它正半弓着身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紧盯着贱贱,看它那架势,就好像是发现了猎物,随时准备发起攻击一般。
而我被黑猫这么一吓,倒是清醒了些许,脑子里一激灵,忽然想到了一个对付鬼上身最为简单有效的的办法——用童子尿!
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我立刻拉开了裤子拉链,把那话儿掏出来,对准了正在地上痛苦挣扎着的贱贱,然而,或许是由于心里太过紧张的缘故,居然尿不出来!
我靠,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这么不争气!平日里我和贱贱斗谁尿得远,我可几乎没输过呢!
我竭力使自己集中精神,想憋出一泡尿来,谁知尿没憋出来,“噗”的一声,倒是憋出了一个响屁。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屁一响,蹲在一旁的黑猫便像是得了攻击的指令一般,竟立刻朝着贱贱猛扑了上去。
它一下子便扑到了贱贱的身上,“喵呜”一声大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迅速往一旁追逐而去。
黑猫时左时右,上蹿下跳,还来回挥舞着爪子,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在追逐啥,反正我是啥都没有瞧见。
我完全被搞懵了,正盯着远去的黑猫发愣,贱贱忽然猛咳了几声。
我一听贱贱的咳嗽声,立刻转过头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啥时候居然把那泡半天憋不出来的尿给尿出来了,一条筷子粗细的水柱正直喷贱贱的面门,他之所以咳嗽,便是让尿液给呛到了的缘故。
“呸!呸!”贱贱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他一骨碌爬起来,二话没说,伸手便猛推了我一把,我尿还没有撒完,被他这么一推,打了个趔趄,脚下被凹凸不平的路面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泡尿硬是缩了回去,憋得我小肚子一阵生疼。
“我靠,你他妈的疯了吧!!”贱贱掀起衣服抹了一把脸,怒气冲冲地骂道。
望着贱贱一脸狼狈的模样,我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哈哈,你没事了!看来这童子尿还真是有效呢!”
“我靠,你还笑得出来!”贱贱火了,抡起拳头朝着我的脑袋就砸了过来。
我赶忙抬手架住,解释道:“你刚才被鬼上身了!要不是有我这童子尿,你可就危险了!”
“你说真的?”贱贱半信半疑。
“当然了,这事我能蒙你么,要不你怎么会躺在地上打滚呢!”
贱贱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你……你别吓我!”
“吓你干嘛呢!这地方确实有点邪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瞧了一眼那座土地庙,感觉更加诡异了,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贱贱也顾不得再跟我计较了,俩人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直到瞧见了南门牌坊正中央那盏昏黄的路灯,我俩才松了口气,不过这时我心里又犯起了嘀咕,待会到家之后,我该怎么跟黄一仙交代呢?这么晚回去,若是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恐怕少不了一顿暴打,更何况贱贱还满身的尿骚味,黄一仙要是知道是我朝他身上撒的尿,非得扒了我皮不可。
本来想跟贱贱商量一下对策,但他刚被“鬼”上过身,现在仍然有些惊魂未定,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全身还打着哆嗦,跟他说什么他也全然听不进去,似乎已经吓傻了。
看来一顿毒打我是挨定了,一想到这,我立刻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我俩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除了不远处一家新开不久的歌舞厅仍然依稀传出嘈杂的音乐声响之外,其余的店铺早已是黑灯瞎火,不过,七宝斋虽然也已关了店铺大门,但旁侧的小门却是虚掩着的,而且有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照射出来,很显然,黄一仙没睡,他一定是在等着我俩,说不定手里还正握着那柄让人不寒而栗的条尺。
我的心脏止不住的一阵狂跳,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让贱贱走在前面,贱贱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他的确没什么好怕的,因为黄一仙从来不会打他。
贱贱抬手一把将门推开,便走进了屋内。
我并没有立刻跟着进去,而是站在屋外静静地等待着黄一仙的怒骂声,然而片刻之后,传来的却是翟伯沙哑的嗓音:“你俩怎么才回来呢,吃饭了么?”
贱贱并未回答翟伯,也没和我打招呼,便径直上了楼。
我不禁心头纳闷,怎么会是翟伯呢?难道黄一仙不在家么?
由于摸不清里边的情况,我并不敢进屋,只是探头往屋里边瞧了瞧,倒是真没瞧见黄一仙!不过我还是不敢入内,生怕黄一仙会忽然从某个角落里冲出来,尽管他从来不会这么做。
翟伯发现了我,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笑着说道:“呵呵,赶紧进来吧!老板不在家里,下午就出去了。”
我一听,心头一阵欣喜,这才跨进了屋内。翟伯为人随和,从不发脾气,对他我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师叔真不在家么?”我四下张望了一番,心里仍然有些忐忑。
翟伯正摆弄着他的旱烟杆,头也不抬地答道:“老板今天上午就去乡下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我心头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顿觉一身轻松,转身便欲上楼,翟伯却忽然抬起头来,开口问道:“贱贱是怎么了?他脸色好像有些不对!”
一听翟伯问及贱贱,我心里顿时一阵慌乱,只觉脸颊燥热不已,定了定神,才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们是……是一路跑回来的,他……他可能是累到了吧。”
翟伯似乎并未发现我情绪的变化,不再多问,继续埋头摆弄起他的烟杆来,我生怕他看出破绽,不敢多做停留,赶紧飞也似地逃上了楼。
当晚,我一宿没睡好,一开始是怎么也睡不着,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一直在做噩梦,噩梦倒并非与在土地庙所遭遇的玄乎事有关,而是与黄一仙手里的那根条尺有关,相较而言,条尺比鬼怪更能激起我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第二天一大早,伴随着院子里那只大公鸡的打鸣声,我从噩梦中惊醒,一翻身便爬了起来。尽管这天是周六,不用去学校,不过我和贱贱早已养成了习惯,每天早上都是闻鸡起舞,从不赖床。
然而等我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贱贱房里却没有任何动静,我不禁觉得奇怪,推开门进去,一看,这家伙仍在床上躺着,而且身上居然还盖了一床大花棉被!
现在可是大三伏天,天气炎热,即使是在清晨,少说也得有二十几度,我和贱贱平时都是光着膀子睡觉,今天也不知这家伙是发了哪门子的神经。
我走上前去,一把将那床大花棉被掀到了一旁,嚷道:“你窝蛆呢!这么大热的天居然盖棉被!快起床啦!”
贱贱有气无力地哼唧了几声,却并没有爬起来,我正欲将他拽起来,却发现他的身体蜷曲成了一团,并且还在瑟瑟发抖。我赶忙将手往他额头上一探,好烫!看来是发烧了,我立刻走到门外,冲着院子里正在扫地的翟伯喊道:“翟伯!你快上来看看,贱贱好像病了!”
翟伯一听,二话没说,立刻将手中的扫帚往地上一扔,便火急火燎地奔上楼来。翟伯的左腿虽然有些残疾,平日里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可要是遇到急事跑起来,速度却并不比正常人慢。他很快便来到了贱贱床前,伸手在贱贱的额头上摸了摸,又端起贱贱的左手腕替他把起了脉来。
翟伯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我在一旁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他站起身来,一把将贱贱的衣服给掀了上去,我凑眼一瞧,不禁大吃了一惊,只见在贱贱的胸前,竟赫然印着一团黑色的印记。这个印记的形状颇为特别,看起来像是一个符印。
“怎……怎么会是……”翟伯便像是大白天活见了鬼,脸色陡然大变。
我隐约感到事态严重,站在一旁不敢多问。他忽然扭过头来说道:“快去我房里,把我床底下那个木匣子给抱上来。”
我赶忙跑向了翟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