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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擦试日月光华,我望着窗外层层叠叠的雪山,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将剑身轻轻的搁在桌上,我起身走向窗户。
窗台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住了,我想起云裳,那个笑如春风的女人,不觉怅如若失。
阴如掀开竹帘走进来,见我神色不对,笑问,“怎么?又想起慈静官和刹血的浪漫故事了?”
“没有,我在想,云裳为什么失踪了?”
“她一定办事去了,你不用担心,来尝尝我亲自弄的烤全羊,味道很好!”阴如将一整只烤好的羊搁在桌上,拉了我一把。
虽然没什么胃口,我仍然捧场的解决了半只羊腿,擦了擦油腻腻的嘴,我刚站起身,眼睛便发直的盯着推门而入的人。
深月,笑如春风的深月!
他站在门口,目光也盯着我,眼神有些迷乱,甚至有些混浊。
有一刹那的错觉,我以为是做梦。
暗暗揪了自己一把,当痛楚流遍全身时,我知道这是真的!
可是,我没有扑上去,反似被钉在原地般一动也不能动。
“想去就去,发什么愣!”享受着美味的烤全羊,阴如冷不丁抬头冒出一句。
一时脸上有些发烫,我慢慢走上前,尽力装出自然的样子问,“你的伤好了吗?”
“是的。”深月忽然拉着我的手腕便往外奔,虽然有些措手不及,我心头却如蜜一般的甜。
沿着山脉直往前跑,深月的白色大衣在风中飞舞,愈发显得飘逸如尘。
踏着他的足迹登上雪白的山顶,我的脸虽被寒风吹得通红,心头的激动却愈发浓烈。
深月陡然停止脚步,我一个不及撞在他怀里,胸口一闷,险些闭过气。
紧紧的搂着我的腰,他用下颔在我额头婆娑,酥痒难耐使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虽是有些不明白他情绪为何反常,我却享受着这短暂的快乐。
“小安,我以为自己能够忘记你,甚至以为我可以永远不再见你,可是,可是我无法忍受爱情的煎熬,甚至不能够控制自己对你的思念,在疗伤的这段日子,我终于想通了为什么长久以来我都不开心,不快乐,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来找你,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痛苦,不那么压抑,你知道吗?压抑自己的感情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我明白,不要说了,我全明白!”泪水登时爬满了眼眶,我紧搂着他的背,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流遍每一寸血液。
“如果真的人妖殊途,我无话可说,但即使能够和你有一天的相处,我都会觉得此生无憾!”
“我也是!”
我的深月,从未有过如此激情的深月,此刻满脸的浓情蜜意,甚至抱着我的手臂都透着一种酥软的陶醉,抬头望着他坚毅的脸,我轻轻的说,“深月,我一直以为你跟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原来我错了,我们是相爱的,对吗?我不是做梦,对吗?”
“原谅我,原谅我对你的忽冷忽热,长期以来,我都很想让你幸福,可是我们的身份让我数次望而却步,小安,人妖殊途,你知道吗?”
捂住他的嘴,我不悦的沉下脸,“不要说这种话,我不信什么人妖殊途,我只知道有情人终成眷属!”
“嗯!”他重重的点头,然后推开我,抚了抚我额前的发丝说,“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一天,我也觉得快乐!”
“我也是!”
他忽然俯身吻了我,舌尖滑入唇内,一股麻麻的感觉在我全身流淌。
熟悉的味道飘入体内,我尽情的享受着那股淡淡的发香。
他瘦了,那坚实的胸膛此刻全是骨头,我抚着他颈上削瘦的骨架,泪水顺颊而流。
“怎么了?”他停止了动作,诧异的望着我。
轻轻的抽泣,我喃喃道,“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不会瘦成这样,全是我的错!”
“傻瓜,能够照顾你是我的荣幸。”
破涕为笑,我倒进他怀里,尽情的享受着这股甜蜜与快乐。
忽然,一张愁眉不展的脸映入脑海,我全身一震,站直了身子。
“怎么了?”
“没,没什么。”后退了两步,强颜欢笑。
那张脸,那身影,怎么会出现的这么不是时候,水默晗,难道真是注定我与你前世有缘?
看出我的脸色不对,深月没再追问。
远远地,三条人影从天而降,望着一袭红装的云裳,我惊喜非常,“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她握着我的手,笑道,“真的吗?我也很想你呢。”
“你去哪里了?我们都好怕你出事。”
云裳的脸色沉下去,神色庄重,“前几天,这雪山上乌云压顶,我认出那是蜂王的队伍,所以一路跟随,结果发现万妖聚集,仿似要迎接什么重要人物!”
“妖王!”
脸色刹变,我惊叫。
当初在碧月湖边,冷碧不知为何而放弃了令妖王重生,如今她卷土重来,难道真的要让妖王重生于世?
“是的,小安,连蜂王都来了,想必她已是胜券在握!一旦刹血真的复活,恐怕妖族定要巅覆人间,只怕那时,整个世界都会沦为地狱!”说话间,阴如已走到我身边,目光瞟了瞟深月,神色黯淡。
我捏了捏拳头,沉声道,“既然如此,去和他们拼了!”
“不行,时机未到,当务之急,你得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神龙残雪!”
“他?”我想起那个梦,记忆里那个骄傲无比、桀骜不逊的男人,他连对慈静官都如此冷漠,怎么会帮我们?
“是的,他手里有件法宝,名杏黄旗,传说是元始天尊赐给姜子牙封住妖界用的,只要他肯出面,合我们众人之力将万妖逼回妖界,便可天下太平!”阴如说话时,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我只好吞下了想要推辞的话,转脸问深月,“你和我一起去吗?”
“你自己去,别事事靠人行不行?这包里有压缩饼干和矿泉水,够你吃一个月!”阴如说着将日月光华和一包旅行袋丢给我,转身便走。
我只好苦瓜脸,冲他们挥挥手道,“那我走了,不过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往哪个方向去找啊?”
四道光芒掠过,风中残留着阴如的话,“有西西帮助,不愁达不到目的!”
西西?
我这才记起这小家伙来,上次他受伤后,我便在背包外缝了个小口袋供它休息,这会它还真睡得香呢。
将它从包里捧出来,望着他朦胧的双眼,我敲了敲它的脑袋问,“知道昆仑在哪儿吗?快带我去啊!”
它摸着脑门,迷迷糊糊的指了指西方。
我一溜烟的往西方奔去,险些将它摔在地上。
天山山脉一路延伸向天际,云雾缭绕中头顶渐渐阴沉,仿似暴雨将至,我加紧了脚步狂奔,只差没飞起来。
天色越来越暗,抬头望去,乌云压顶,我心里开始不停的打鼓,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吧!
越害怕便越要发生,暴雨说来就来,倾盆似的浇在我身上。
望着脚下永无止尽的道路,我只觉头晕目眩。
西西聪明的跳进了它的休息室,可惜雨水并未放过它,眼见它也被淋得落汤鸡样,我只好打起精神,直往前奔。
雨越下越大,不得已下我只好找了根大树躲起来,用压缩饼干解决了胃里暂时的控诉后,再次冒雨前行。
这雨其实来得有些稀奇,天山上已是积雪密布,怎么还会下雨呢?
我一路走一路想,却始终也没有想明白,这一走便又走了三天,暴雨足足下了三天后,终于停了下来,蓝天便似被洗过般湛蓝的令人心碎。
闻着泥土和树木的清新味道,我心里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躲在树枝间休息片刻后,再次踏上行程。
旅行袋已经越来越轻,望着包里仅剩的三块压缩饼干和三瓶水,我咽了口口水,望着西西问,“昆仑到底在哪儿呢?我们已经整整走了二十天,再找不到便要饿死了!”
他摸了摸脑袋,缩回身子,似乎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没办法,我只好打起精神继续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居然让我停下了脚步!
望着眼前深不可测的万丈悬崖,我心头的怒火急速上升。
“西西!”
剧烈的咆哮中,我将这小家伙从包里拽出来,指着前面一片茫茫的云海问,“这就是你所谓的昆仑吗?你是不是耍我?”
它一动不动,目光定定的看着那片云海,仿佛那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我本想再发泄一番,忽然它在我手心里急促的跺脚,并指向前方。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些缥缈的云层正缓缓移动,聚集得越来越浓厚时,竟开始三百六十度的旋转,速度虽然缓慢,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现出一条黑色的通道。
“那里就是入口?”
我很疑惑,它不会是让我跳下去吧?
啾!啾!
西西急了,不停的跳。
眼见那些云层就要掩盖通道,我把心一横,闭上眼跳了进去。
幸好脚下不是悬空的,踩着软软的云朵,我好奇的往前探。
两旁的云壁轻软如棉絮,身后却是白茫茫一片,看来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
我咬咬牙,一路坚持着往前赶,西西站在我肩头,双目放光,一动不动,像尊雕塑。
前面的云壁越来越薄,望着黑洞洞的地面,我心里一直发虚。
该不会有陷阱吧?
该不会有些地方云层没补齐,将我摔下去吧?
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还正在想时,脚下一空,整个人直往下坠,吓得我大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