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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年岁的增长,我对于亲情的渴望越来越盛。
我不再满足于每月的一封家书,以及落在末尾那句【锦书安否】。
可明明,在我刚会习字后,就自己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夹杂在二婶寄出去的家书中。
我满怀期待地盼望了一月。
可收到的依旧是那封【锦书安否】。
那一日,恰好二叔归家。
他从很远的地方给我带回了一匣子礼物,将我高高举过头顶。
我的欢笑声传得很远。
二婶站在一旁护着我,轻声呵斥他:「小心些,别把锦书摔了。」
顿时,那些掩埋在心中的委屈被无限放大。
我在晚膳时将眼泪落在了饭碗里,被二叔二婶抱在怀里哄。
那时的我想着,若是爹娘不要我了,那我就跟着二叔二婶,当他们的孩子。
那天夜里,我在那幅没有五官的画上,落上了二叔二婶的容貌。
可我最终并未当成二叔二婶的孩子。
因为二婶有了,我要先当姐姐了。
可我后来也没有当成姐姐。
二叔再次出去做生意的时候,遇到了流寇,死在了乱刀之下。
他残破的尸体被送回家那日,二婶拖着肚子当场晕倒,鲜血浸湿了她身下的月白色儒裙。
她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了几个日夜,最终消散在日出的朝阳里。
是个成型的男胎。
连带着我的二婶,都没了。
我跪在灵前,哭到眼前模糊红肿的时候,爹娘带着妹妹回来了。
爹娘的脸上带着奔波的疲惫,我却在瞥见他们容貌那一刻,就认出了他们。
我们长得实在是很像。
连日来,我装作稳重的模样,打理着家里的事情,咬着牙告诉自己:
我要撑下去,不能让二叔二婶和小弟弟走得不安稳。
可爹娘回来了,我下意识想要寻求她们的庇佑。
毕竟那一年,我也只是个未及笄的孩子。
爹娘的身后却突然窜出一个俏丽的身影,她指着我问:「你是谁?」
我站在原地没有出声,眼神也是带着相同的疑惑:
她是谁?
她长得那样像我的爹娘,比我还像。
我的眉宇间带着书卷气,更为柔和。
而她的眉眼里,全是英气,跟爹娘的一样。
爹娘的神情有些尴尬:「沅沅别闹,不是跟你说过了,你有个姐姐在京城吗?这是你长姐,虞锦书。」
爹娘又对着我说:「这是你妹妹,虞思沅。」
我的心突然就揪着疼,酸意一阵阵冒出。
我压下情绪,也再没了扑入怀里寻求拥抱的兴致。
我点点头,问了安,将他们请了进去。
路过我的时候,虞思沅仰起脸,不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