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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妈接的,她一听是我的声音就嚷嚷说:“乐乐,你手机怎么是关机?是不是和子杰吵架了?昨天晚上我打你电话,见手机关机心里很不塌实!一早又试了下仍然关着,就打了子杰的,不知道是没有睡醒还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们有事情发生!”
“妈,你昨晚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手机丢了,没买。以后你就别打他的了,等我买了手机你直接打我的,还是那个号码!”我内心复杂地做着斗争,不知道该不该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家里。我不想他们从林子杰那里得到我们要离婚的消息,我是他们的女儿,事情如何我最有发言权!但我又不想他们伤心,这门婚事前期进行的太顺利,忽然如此变故让他们怎么接受?
“你怎么把手机丢了呢?一直说小心小心,就是听不进去9好现在有了子杰,否则你让我们怎么放心的下……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和子杰商量好没,什么时候有时间把婚礼办了!昨天下午我在路上碰见个算卦的,就给你们算了算。人家说错过下个月这一年都没有合适的日子!我就琢磨要不就安排在下个月,总不能领了证等一年再办酒席吧?万一有了孩子那就更麻烦……”妈在电话那头唠叨着,一如往日。只是自从我和林子杰确定关系后,她唠叨的时间就比以前更长些。似乎唠叨的更多,才能表示出她更爱我们。
但我已经听不下去,如果现在不告诉她,她还会为我们的婚事操劳下去,我怎么忍心等她爬到喜悦的顶端再让她摔下来?我忙打断她的话,哽咽着说:“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和林子杰要分手了,不可能再结婚!”
电话那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我怕有什么事情发生,焦急地喊到:“妈,妈你没事吧?”
一旁的王正捏住我的另外一只手,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用他手上的力气使我稍稍平静下来。
“乐乐,妈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什么?”我正看着王正,妈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大声问到。
“妈,我和林子杰要分手了!对不起,让你和爸失望了!我也不想这样,可事情就是发生了!”我跟着哭了起来,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在妈的声音中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我紧紧捏着王正的手,似乎一个落水的人抓着一根稻草,企图从那里得到一丝安慰。
一听我哭妈反倒镇静下来:“哭什么呀?到底怎么回事,乐乐?是林子杰欺负你了还是怎么着?结婚证都领了,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拿婚姻到儿戏?没结婚就离婚?你当闹着玩呢?”
我抽抽鼻子,将情绪稳定了一些:“妈,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都三年多了,我现在才知道!你说,你说我还能跟他结婚吗?我也不想没结婚就离婚,可我把他们抓奸在床了!妈,你说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上天这样惩罚我?!”
“林子杰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三年多了?你还抓奸在床?这,这怎么可能?他,他是那样的人吗?乐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看他挺老实的……”妈一时蒙了,说话声音都有些变调。
“妈,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老实?那都是装出来的!他骗了我三年多,骗了我三年多!我没有看透他是因为我没有阅历,为什么你们也没有看透?!你说我还能跟他结婚?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泪流满面地哭诉着,像小的时候一样,期望妈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正用力地握握我的手,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不该这样对家里人说话。
妈估计也是被我问的无话可说,沉默一会传来了断续的抽噎:“乐乐,可怜的孩子!我看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看出林子杰这个王八蛋不是好人?他有别的女人怎么还和你领结婚证?这不是害了你吗?这个天杀的,我找他评理去!”
我真怕妈去找林子杰被他气出什么毛病来,慌忙说:“妈,妈你别去找他,我不会饶了他的!”
“乐乐,妈就是担心你!你说,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你爸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要不,要不我过去陪你几天?这事情还真是气人!”妈有些愤愤地叹口气,依旧有些哽咽。
“妈,我没事,都已经想开了,这样的垃圾早点放手早点解脱!你好好跟爸说说,事情我肯定能处理好,我又不是三岁大的孩子C了,不说了,我用的是别人的手机!等我买好手机就给你们电话!”我不想再跟妈说下去,我怕我又失去理智,哭断肠子。
妈不放心地又叮嘱说:“乐乐,可要照顾好自己!快点买个手机,要不我和你爸会担心死!林子杰要是敢把你怎么样,你打个电话,我和你爸马上买机票过去……”
我没有听完妈的话,拿开手机对着屏幕说了一句“我没事,你们照顾好自己!”就匆匆挂上电话,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妈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很多,可面对她是我永远都是个孩子,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等我哭的差不多时,我才发现还握着王正的手,慌忙松开匆匆看他一眼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我以前也不喜欢给家打电话,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谁都不告诉!有段时间心里很郁闷,差不多两个星期都没打电话回去,等第三个星期打回去时,我妈因为脑溢血再也不能说话了……从那以后我就每个星期都按时打电话回去,高兴的不高兴的都说,最可能和家人能多说说话!爱情可以是欺骗你,亲情却不能!所以,受伤的时候面对自己的亲人我也很脆弱!”王正笑了笑,站起来去卫生间拿毛巾递给了我。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心里一怔,难怪刚才王正一定要我打电话回去。
王正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沉默良久,淡淡地说:“就我爸一个人……本来还有我妹和我妈,去年年底我妹结婚不到三个月,男人就在外面勾搭了别的女人,一气之下,怀孕一个多月的她从水库大坝上跳下去了。我妈受不了这个打击跟着走了,家里就只剩下我爸一个人……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在街头,忽然就想起了我妹。有人说她在大坝上来来回回走了一个下午,等天黑才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