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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胳膊是粉碎性骨折,接好打上石膏就可以自由活动。本想马上回去照看乐衣坊和黄安光的公司,我们两个各自走到今天付出了太多,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中途而废。医生硬是让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确定没大问题才放我出来。
林子杰在观察室呆了三天多,居然醒来了。隔着玻璃看着把头包成个粽子的他,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受。
我一直没有再见到黄安光,欧阳夏给他送过一次洗刷用品。住院期间就断断续续地有警察调查取证问事情的经过。出院后更是三天两头地来警察问话,偶尔还被叫到派出所去。
我吊着胳膊一边忙着应付乐衣坊和黄安光的公司,一边想办法疏通关系使他能免去刑罚,及早出来。但林子杰却一口咬定要给他判刑,一点都不松口。
如此折腾了快一个月,广州终于有了冬天的感觉,宣判书也下来,以故意伤害罪判黄安光服刑三个月,并罚了一部分款。此时已是新年的一年,离过春节还有十九天的时间。我终于在监狱的探望室见到了黄安光,留着小寸头,胡子刮的很干净,虽然瘦了点,但看上去很精练。
“胳膊还疼吗?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黄安光也会再次复苏!”隔着长长的桌子,黄安光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露出个微笑轻松地说到。
我跟着笑笑,挽起袖子说:“看看,完全好了,不影响夏天穿裙子短袖!医生说暂时不要提太重的东西,等过段时间就能跟没受伤前一样!”
黄安光点点头:“那就好,我还担心留下什么后遗症……其他的,都好吧?那次有没有影响到乐衣坊的生意?其实我应该把那混蛋弄到别的地方去打,那样你也不会受伤,也不会给他留下条狗命……他再有没有去找你的麻烦?”
“你要是把他打死了,你也就看不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了!我请了一个人照看乐衣坊,接近过年,生意比以前还要好些!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几个人会记得,每天打架打死人的也不是没有!你公司的事情都还算顺利,那个长沙的客户我想年前搞定,给大家发点奖金,顺利过个好年!至于林子杰,出院后我也没有见过他了,相信他不会再有脸来见我!你呢,就好好在这里改造,三个月的确过的很快,和警察同志一起过年,留下一段独特的记忆,等老了回味!”我看一眼旁边的警察,假装轻松地说到。
“乐乐,辛苦你了!两边都要照顾,看你瘦了不少,我心疼……放心,我会好好改造,这三个月里决不给你丢脸!等出去了好好干,再也不会让你替我挨打!”黄安光声音有些干涩,放在桌上的手时而交叉着握在一起,时而又松开轻轻敲着桌面。
我吸口气,看着黄安光的眼睛,鼓起勇气说:“等你出去以后,我们,我们结婚吧!”
黄安光猛地停止了所有动作,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没听见我在说什么。
“我已经想好了,等你出去以后我们就结婚,经营好乐衣坊和公司,好好过我们的日子……我知道这样说有些唐突,但真的不想再有事情发生,也不想错过你……以前我曾无数次地伤害过你,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可能会让你觉得很没面子!你放心,以后我会给你撑足面子,做你背后的那个女人!如果哪天你不爱我了,告诉我,我会安静地离开……当然,如果你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我,可以慢慢想,三个月后给我个答复就行!”我继续盯着黄安光,说的很是认真。
黄安光脸上的肌肉微微跳动几下,吞了口口水,猛地站起来问:“真的吗?你真的要嫁给我?!”
“坐下!”旁边的警察威严地喊了一声,尽着他的职责。
我看一眼警察冲黄安光做了个鬼脸,点点头说:“是真的,这次是我向你求婚,可惜没带礼物!如果愿意,出去了你可以向我求婚,礼物送不送都可以,我都会答应!”
“我太高兴太激动了……这是我坐牢最大的收获!早知道坐牢能使你嫁给我,我早自己跑来了……乐乐,我,我真想三个月能变成三秒,那样你很快就可以是我妻子了!”黄安光不情愿地坐下,说着就又想站起来。
“激动成这样,娶老婆有那么兴奋吗?你可要想好了,结婚以后就没那么自由了,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我爱昵地白黄安光一眼,丝丝甜蜜冲击着心田,就因为这个男人激动的样子。
黄安光嘿嘿笑了几声,本想说些什么,看一眼旁边的警察又没有说,过了一会才收起笑容问:“最近有没有王正的消息?他不是说年前要结婚的吗?也该快了!乐乐,你确定真的愿意嫁给我?如果是赌气还是感激等原因,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真的,你说愿意嫁给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真的会不会嫁并不是很重要!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都需要考虑好i姻不是儿戏,结了婚我就希望能携手走到老!”
留给王正的那片心田有些疼痛,同时也被黄安光说的话有所感动:“小夏发短信问了,说就在年前,肯定不会拖到年后去!我想快有消息了吧,他说过结婚会请我们喝喜酒!怎么,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我怎么闻着有醋味……我的确没有完全放下王正,一段感情开始的或许很快,结束却需要个漫长的过程!但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不可能为了他那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我是真心想和你结婚,如果你不介意我和王正的事,出去后就娶我吧。如果介意,你可以选择别人,也可以给我点时间!我想我比你更懂得婚姻不是儿戏这句话,因为我已经经历过半途而废的婚姻,其中的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怕你以后会后悔……放心,谁没个过去,你都能接受让你厌恶的想吐的我,我又怎么会介意你和王正的那点事!”黄安光急急地否定着,面色有些红润。
我噗嗤一笑,没有再说话,和林子杰离婚后第一次觉得心里有种塌实的感觉。
从监狱回来,我更加努力地工作,心里牵挂着黄安光,对王正的思念也就渐渐少了。欧阳夏会经常过来陪我,有时候会跟我睡在一起,谈谈王正,念叨他怎么还不请我们喝喜酒。她说等他结婚以后我们就可以彻底放弃了,只要没结,他就像手里的风筝,总是舍不得丢开线!
离过春节还有十二天的时间,我收到了王正的邀请信。内容很短,说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八,虽然很想我们能去喝喜酒,但这个时候是春运高峰,车票不好买,去了也不一定能回来,还是别去喝了。改天秀秀要是生了孩子,请我们连带满月酒一起喝个够!
随着邮件来的还有王正给我做的乐衣坊的网站,版面大气,每个细节都处理的很到位。背景音乐是邓丽君的“甜蜜蜜”,台头图片是泰山日出,绚丽多姿的地平线上,红日羞涩地探出头来,眺望远方。半悬空的观日石上,一男一女两个人偎依在一起,唯美的让人心碎。
欧阳夏也在当天收到秀秀的短信,那次大山之行,他们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她来找我问要不要去喝喜酒,送什么礼物。
我没有犹豫地说:“还是不去了,车票的确是个问题!再说,我怕见面以后又要花很长时间才能使心情恢复平静F安光出来以后我就要跟他结婚了,我想很高兴地披上婚纱做他的新娘,而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别的男人!至于礼物,我真没有想好!最好是好寄,又具有意义的!”
“说实话我也不想去,触人伤心,但总觉得应该亲口祝福他们……从我家到他家六个小时的火车,我提前请假回去过年,你说要不要过去参加下,彻底结束我的马拉松单恋史?要说礼物,我觉得送钱最好!买了礼品看在眼里就会想起以前的很多故事,时间一长秀秀肯定有意见!再说也想不到什么东西他们能用上,山里有钱就是好事,花完就花完了,不留下一点影子!”欧阳夏想了想,拖着腮帮子说到。
“想去就去呗,你的确该死心了!要去早点告诉我一声,我准备点东西!那礼物就按你说的,送钱,到时候一起交给秀秀!如果秀秀问起我是谁,你就说是他以前的同事。对了,别把黄安光和林子杰打架的事情告诉他,就说我和黄安光已经确定了要结婚,到时候请他们吃喜糖!”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其实很赞同欧阳夏去。因为去了就可以亲眼看看王正好着没有,是不是真的结婚。我好像的了多疑症,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对王正有没有病依旧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