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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工作的人都在每天盼着节日,恨不得365天天都想出个名堂来放假,但对于媒体人,节日就是“难日”,有些栏目甚至在几个月前就要投入前期准备和制作中。可不是,休息的人都在家等着看好戏呢。更何况,每年无非就这么几个节日,这么几种花样,啥都能换,总不能把老祖宗世代相传的“魂”给改了吧。于是,大的主题方向是改不了了,那就改形式吧,形式换,人也得换,智囊团常换常新,所以除了几个有编制的“空降部队”捧着个铁饭碗,其他人基本流动性极大。
肖诺被提前召回了电台,已经充分做好打场“硬仗”的准备,幸好早已习惯黑白颠倒的日子。刚走出电梯,就从走廊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说笑声,此起彼伏,几个工作人员也从他们身边匆匆跑过,顾不上打招呼。
“我怎么感觉办公室一筐蛤蟆倒翻了。”
“那我们不就成了后继蛤蟆奔赴前线与大军会合?”肖诺一句话惹得同楼的几个同事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几个人拉拉扯扯走进会议室,笑声嘎然止住,几张年轻的新面孔自信中夹带着几分羞涩,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到各自的位子。肖诺扫了一圈,便已了然,又是电台圣诞节和新年双节的整体策划团队人员。
这个临时团队里从来没有见过重复的“老人”,明知青春饭,但还是有很多人挤破头皮争着进来。他不免有些感慨地自言自语:“哇,真当是只见新人笑,未见旧人哭啊。”
“肖诺,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说有急事。”
肖诺还未在位子上坐暖,就有人在门外大喊。
“留名了吗?”他慌忙起身,碰翻了茶杯,还未来得及收拾,就已经有好几个人围过来帮他整理,他连声说着感谢的话,顾不上擦干衣服就跑到门口,来人递给他一张小纸条。
“这个是电话号码。”
“谢谢。”
关上门,肖诺很快按照纸上的电话回拨了过去,对方的声音让他置身于暖气下都冷得全身战栗,他一言未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而对方不罢休地回拨着,肖诺一反冷静的常态,接起电话就一阵大吼。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我不会接受的,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肖诺狠狠拔了电话线,但想到这个是观众热线电话,只好又重新插了回去。低头看着胸前一大片茶渍,双眉拧成了一团。
听着对方嘟嘟嘟急促的挂断声,张建成老泪纵横,寻思着怕是在有生之年再也要不回这个儿子了。
“他又骂你了?你干吗非得要那个儿子呢?我们还有小飞小亦呢。”齐艳红放下饭盒,忿忿地说。
“闭嘴!你懂什么!小飞除了花光我的钱还能做什么?!”张建成气的全身发抖,倒在床上喘气,“你最好给我记住,不要擅自把小诺的事情告诉小亦。”
“还不是你偏见,花点钱怎么了,你那个儿子还不是连姓都改了。”齐艳红不服气地争辩。
“你给我滚出去。”
“哼。”
齐艳红甩甩手一颤一颤地离开病房,不忘把门摔了个震天响。
“小诺,爸爸对不起你呀,如果当年能冷静些就不会闹成那样……”
手上的相片边上已微微泛黄,飘着岁月的味道。张建成戴上老花镜,看着照片里15年前的肖诺,早已泣不成声,悔恨的泪也洗不清他一时冲动的过去,没有勇气向他说出真相。那么多年,在肖诺心里认定的恩恩怨怨,怎么可能一句“误会”就可以解释清楚当年所发生的一切呢?该如何去化解他们父子之间这层已经结膜成墙的仇恨?张建成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钱能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而这笔旧账,即使他用万贯家产去交换,亦是徒劳。
张建成一味陷入沉思中,私人律师已在床头站立许久,不敢轻易打扰。张建成闭上眼,疲乏地靠了下去,沉重地叹了一声,好像刚感应到了来人是谁。
“你来了。”
“嗯,手续帮您全部办好了,您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个字吧。”私人律师把几张纸平摊在床上,又掏出签字笔塞进他的右手。
生命终究走到了尽头,报应吧。张建成终于睁开了眼,考虑再三,还是握紧笔,迅速地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诺,原谅爸爸的自私,也只有你可以做到,哪怕只是为了仇恨为了报复。
张建成的私人律师从他手中接过纸笔,再一次确认。
“张先生,您考虑清楚了吗?”
张建成虚弱地点了点头,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侧过身,背对着律师,向他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离开了。直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在我死之前务必要对外保密。”
“好的,您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
门轻轻阖上。张建成从枕头底下把小亦帮他弄回来的照片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旧照旁,15年,惟有这个笑容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