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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麦歌你太逗了,难道你也想歪了?”
麦歌的脸立刻拉得老长。“肖诺,不要太过分哦。”
“你是要对我负责啊,昨天晚上你是睡得舒服吧,你看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了,难道你就不管了?”肖诺指了指自己麻木的双腿,麦歌这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啊……对不起啊……”
“我都怀疑腿已经坏死了。”他决定继续都她。
“没那么严重吧?别吓我啊。”
麦歌慌乱地走过去帮他又敲又揉,过了好长时间了,似乎还是不能动,她是真的有点急了,这么漫长的一夜啊,没准真是动不了了。
“肖诺啊,你再动看看啊,怎么办?还是没有感觉吗?我去叫车,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她急得眼泪都跟着蹦了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急得在肖诺周围团团转。
“都是我不好,你应该叫醒我啊,怎么办?我负责,我都负责好不好,肖诺你不要闹了。”麦歌抬着泪眼看着肖诺,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落在他的腿上,就像断线的珍珠怎么都止不住。
肖诺感觉自己心里的某处被狠狠扯了一下,止住笑容,哀伤地看着她,原来她伤心,他会如此不舍。突然双手捧住她的脸猝然地吻了下去,止住了她嘤嘤的哭声,不容她躲避,彼此轻轻浅浅的试探后,才敢辗转加深了这个吻。能感觉到她唇上留下的咸涩的泪水,能感觉到微微颤抖的身子在慢慢地放松,能感觉到她的双手犹豫地缠在他的腰间。
麦歌的唇瓣下意识地回应着他难得显现的霸道,有些模糊的低吟出来。这个吻一旦开始便不可终止,**情感的释放让彼此都不可自拔,只是想把对方都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肖诺喘息着搂过她单薄的身子,让她整个人都贴在自己的身上,眼神中温柔的有些不可思议。他感受到麦歌身体最直接的回应,他原本应该欣喜雀跃,为何心跳却更为焦灼难安?只是自己的情难自控,还是彼此的恋恋不舍?
麦歌一时之间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整理自己的心绪,她害怕自己情不自禁的回应。肖诺那么直白而热烈的吻,好像一遍遍在耳边质问她,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苏伦。
没头没脑地才想到正事。
“腿还麻吗?”
“被刺激了一下好了。”肖诺一贯打趣道。
“你刚是装的吧。”麦歌生气地推开他,又被他拉了回来。
“麦歌,明天我就回去了。”
“嗯。”
“你答应过参加慈善汇演会回来吧?”
“嗯。”
“记住了,下个月初就要排练了。”
“嗯。”
“麦歌,你很想我留下来吧?”
“嗯。”
好久麦歌才反应过来,猛抬头看着一脸坏笑的肖诺。她承认自己的心绪确实还没有彻底从刚刚的混乱中恢复正常,但又被肖诺糗了一下,倒真不是滋味。
半夜还是没有下雪,太阳一照,原先积着的也基本溶化开了。肖诺和麦歌走进家门,一大家子的人都已经围在饭桌上,对他们俩行注目礼,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却未见麦琪。
“过来坐吧,麦琪说是搭便车回来,高速有积雪,可能明天早上才能到。”
小姨为早上自己的话解释道。
肖诺还买了不少讨老人家欢欣的东西,才让气氛缓和了一下。
待两人落座,亲戚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肖诺问了起来,恨不得直接从他的族谱开始研究。麦歌有些坐立不安。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电台。”
“是事业编制么?”
“算是吧。”
“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没有父亲,母亲在日本。”
“没有父亲?是去世了还是?”老爷子准备刨根究底。
麦歌知道肖诺的父亲是他的痛,不能再继续下去,她起身准备阻止,才感觉手腕被拉住,看着肖诺正对着她微笑着摇头,示意她没关系。然后耐心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接受他们的轮番轰炸,棘手的问题他都巧妙地回答过去了,感觉好像他真的是她的男朋友那样。或许如果苏伦不出现的话,估计这个谎言会一直继续下去。
所有的亲戚看他是越看越顺眼,一个劲殷勤地往他碗里夹菜。麦歌的父母也难得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就看上麦歌了?要是先认识我们家阿宝多好。”
肖诺好脾气地笑着,紧了紧桌下握着的手。“无论先遇到谁,遇到多少个,最后选择的肯定还是麦歌。更何况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只不过那时候不小心错过了。”
肖诺天生就是个极具天赋的演员,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麦歌在心里暗暗赞叹着。不过这些故事中会不会有一些是真实的呢?
麦歌的母亲破天荒地给他们俩夹了菜,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从沧桑的笑容里能看出她对肖诺很满意,以至于竟然可以原谅麦歌。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啊。”
这顿饭一直都是在夸奖肖诺与冷嘲热讽暗斗中进行着,似乎与她完全没有关系,只是肖诺的出现才让他们认识到她的存在。
晚饭过后都各自散去,麦歌被老爷子破天荒地叫了进去,肖诺独自在前院闲晃,不是他有意偷听,而是对话中提到了麦歌俩字,他出于本能就凑近了点。
“麦歌嫁出去了也好,这下你也别老是给她脸色看了,都那么大的孩子了。”似乎是麦歌父亲的声音。
“灾难都是她带过来的,受这点苦算什么?”
“你都发泄了20多年了,毕竟是我们亲生的孩子,那时候她那么小知道什么呀。”
“那麦琪在她妈肚子里还要无辜呢。你没看到她妈临死前的样子了么,我至今还记得。”
“哎,我们把她的孩子养大,也算对得起她了吧……作孽啊……”
“我也心疼啊,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但我能怎么办?她毁掉了多少人的幸福,自从我流产了,你们家给我好脸色看了吗?我做死做活都好像都是应该的……”
“好了好了……都怪我,这次我们就好好把麦歌嫁出去吧。”
“能行吗?万一哪天她的记忆醒了怎么办?那个肖诺还会要她吗?她接受过心理治疗的,你不是不知道,人家那么优秀……”
“你轻点,别让人给听见了。”麦歌的父亲意识到了什么,把虚掩的门轻轻关上。
……………………
肖诺轻巧地闪到了一边。真相大白了,后面的对话肖诺再也无法冷静地听下去。简单的几句话,似乎已经让他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比小说还离奇曲折的故事。他不知道麦歌到底怎么害死了那个麦琪的母亲,怎么害自己的父母得不到幸福,但可以肯定地是麦琪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麦歌是!奇怪可怜的夫妇却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对亲生女儿麦歌的无视上!
在整个故事中到底谁受的伤害最深?麦歌的父母?麦琪?还是麦歌?
两个无辜的孩子一无所知。
难怪麦歌对过去没有记忆,难怪他们两个子女水火不容,难怪父母对两个女儿的不同对待。一切都是因为麦歌6岁时的无心过失。这个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
还有,那个麦琪到底是谁的孩子?肖诺的脑袋被一连串的问号给沉沉地压着。
回去的路上,肖诺满腹心事,敷衍着麦歌的话,但还是不忘幽默一把。
“我的家人很奇怪吧。”
“不是啊,很热情。”
“或许对你才这样吧。”
“说明我魅力无限。”
“……”
“麦歌,现在每天还做奇怪的梦么?”他试探着。
“嗯,越来越频繁了。”
是快要记起来了吗?“不去问问心理医生么?”
“催眠?”
“也是种办法。”
“如果是痛苦的,我宁可不再想起来。想知道但又害怕。”
“麦歌,记忆恢复的时候或许会痛苦,但至少是完整的,没有人的记忆是全部完美的,总会有痛点。答应我,无论想起什么一定要坚强,还有我知道吗?”
“肖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先答应我要冷静面对,不要恨。”肖诺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在心里默默念着,麦歌啊,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以后的一定要算我一份,即便只是朋友。
“嗯。”她轻轻地应着。
从她浅浅的笑容里看到了满目的荒凉,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傻瓜,真让人担心。”
又响起了动画片主题曲,肖诺接起电话,脸上满是烦躁,握紧电话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好像是为了什么事情在争吵,情绪相当激动,而后就听啪的一声扣住了对方的尾音。
“发生什么事了吗?”麦歌关切地问。
“没事,是我妈从日本回来了。”
“要不打车回去吧?”
“不了,明早过去吧,反正晚上也解决不了什么事情。”
肖诺心事重重,预感着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不对,是已经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