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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一露面,连锁反应最强烈的莫过于《诺言时间》的官方网站,质疑声四起,当然也不乏支持者,只是在众多的质疑帖子中显得杯水车薪,很快被吞噬了。最早发的帖竟已有多条回复,仅仅只是3个小时。看到如此人气,把平时潜水的,看霸王帖的,不愿说话的人都给逼了出来,他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无奈。
不过这一次肖诺最该庆幸的是,绯闻女主角里没有麦歌,否则他未必会这么冷静。
肖诺一整个上午除去被领导召见,就是关在办公室浏览《诺言时间》的主页,顺便准备晚上的节目,桌上依旧是一杯速溶咖啡。
苏伦和小毛闻讯急急赶来,却看到肖诺本人还是气定神闲地坐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小子还那么闲呢,想到处理办法了?”
“嘿嘿,不过小诺子啊你这次真是勇敢啊,一箭双雕。”
“那个杨蕾真的有了?”苏伦好奇地问。
“我是那么不负责的人吗?”
“男人嘛,有时候难免糊涂……”
小毛一开口就被肖诺抓起本子拍过去,幸好只是杂志,要是旁边是快砖头,小毛童鞋的脑袋就直接开花了。
“你以为个个男人都像你呢。”
小毛委屈地挠着头。“我是就事论事嘛,要不然谁会凭空造出来啊,晴天那个也是真的吧。”
“谁主动就是有区别。难道是晴天陷害你?”凭多年对肖诺为人的了解,苏伦怎么都不会相信肖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可能喜欢晴天。
“她只是其中一个而已,真正掀起这件事情的人不是她。”
“那会是谁?”
肖诺依旧漫不经心地翻着网页,转动着电脑椅偶尔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好像无关自己。
“当然是最恨我的人了。”
“拜托你把话一次性给说全了。”
“你们今天好像比我还闲嘛。”
“兄弟有难理当拔刀相助。”
“肖诺,这一次你是不是过于乐观了?”苏伦也有些担心。
他终于把鼠标一扔,站了起来,拍拍苏伦和小毛的肩,走向窗边,站立了许久,仿佛下定决心后缓缓吐了出来。
“这事我会处理好,你们就别担心了。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离开这里。”
小毛从桌上跳了下来,跑到他跟前。
“喂,是你的最爱耶,你说得轻巧。”
“没办法啊,人又不是万能的,尽力而为吧。看看论坛吧,骂声一片,估计晚上的节目会更有意思。我都是厚脸皮了,这种打击算不了啥,真不用为我担心。”肖诺反而安慰起他们两个。他说的是实话,对他除了事业上的打击外,没有任何影响,只要他想保护的人没有问题,这便够了。
苏伦了解他的脾气,知道劝他也是徒劳。
“需要帮忙的话说一声。”
“行。”肖诺不忘给他俩留个放心的笑容。
《诺言时间》比想象得好多了,导播室接不完的电话,但大部分竟是安慰他的观众,或许是被真挚的话语感动了吧,又或许是4年时间对于一个人的了解远远大于一次意外。
踏着一路夜色,肖诺徘徊在中心广场,有一大串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留言,这一次他不该连累她,也不能牵扯到苏伦,绝对不可以,他果断地删除了麦歌所有留言和通话信息。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看着麦歌怒气冲冲地站在他的面前,他百感交集,错愕,欣喜,担忧……她是专门为他赶回来的吗?他很想把她搂在怀中汲取一点点温暖,但是不可以,他凝着眉,眼中满是痛苦的雾色。
“接了又怎么样呢?跟你讲述一遍我的风流韵事吗?”
“真正的肖诺不该是那样的,不是吗?”
“真正的肖诺应该是怎样?”
“在我心里的肖诺生来就是生活的强者。他是认真负责,对事业用心的男人,他是担当真心,对感情专一的男人,他是坚强乐观,对生活感恩的男人,他是善良谦让,对朋友热情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做毁了自己毁了别人的事情。对吗?”
肖诺紧了紧拽着的拳头,眉心凝聚在一起又重新舒展开来。“你不了解我。”
“肖诺,你没有权力毁掉自己,你毁掉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你所有的听众。”
麦歌缓缓走近他,直到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凝视久久。
“肖诺,我帮不了你,但我相信你。”
转身,拖着行李融入于夜色,慢慢消失在肖诺的视线中。
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肖诺觉得自己憋得好辛苦。相信,他只要她相信就够了。
《诺言时间》还是逃不开暂时停播的命运。说是节目改版已经很给他面子,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一日不证实清楚,肖诺就一天不会被原谅,收视率自然会受到一定影响。在总监的安排下他退居到幕后,监管慈善晚会的筹备工作。
“小诺,为什么不去说明真相?”肖敏很不理解,一向果断的儿子这次却选择保持沉默。
“正好可以准备慈善晚会,也不错。”
“肖诺,你是不是在保护谁?”
“妈,我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大,对谁都没有好处。”肖诺漫不经心地翻着报纸,“妈,你该说真话了吧,这次干吗急着回来?”
“不是都说了来看看你嘛。”
“最好只是这样。妈,有些人是不值得原谅的。”
不需要直接问,他都能猜出来,这次母亲急急赶回来绝不仅仅只是对儿子的想念,她牵挂的是另一个人。
“小诺啊……”
“我去送送杨蕾的父母。”
肖诺抓起钥匙出门,不是他不想听母亲的解释,而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他们总要争执好久。
见到肖诺,杨蕾足足怔忡了几分钟,脑子运转不开来。她完全没有料到肖诺还会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
杨蕾的父母也是一脸惊讶,绝对不亚于杨蕾。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在父母面前还是说出了真相。他们骂过打过,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怎么错都是自己的孩子。
“我来送送叔叔阿姨。”
肖诺的脸色有些憔悴,但依旧充满活力,即使是假装的,那也是无可挑剔。
“肖诺啊,昨天对不起啊。”杨父有些歉意。在未知情的情况下对他又打又骂,这会竟然还来送他们。
“没事,那个我也冲动了些,不该动手打杨蕾。”
“那孩子该打!不懂得珍惜。”
肖诺唇边略过一抹苦涩的笑意。就像杨蕾所说的,如果没有彭逸飞的介入,没有麦歌走进他的生活,是不是他会和杨蕾一直走下去……他们都应该明白,生活没有那么多如果。
他把行李都放进后备箱,让杨蕾父母坐在后座,杨蕾就自然坐上了副驾驶。一路沉默,谁都没有先开口说上一句话。
直到把杨蕾送到公寓,两个人都很默契的保持缄默,杨蕾没有下车的意思,肖诺也不赶,两个人各自望着前方迟迟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