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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注定是无法平静的。
麦歌还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独自跑开。
肖诺赶到家,屋内没有开灯,借助对楼的灯光,他看到了床头的角落里有个蜷缩的黑影,乌黑的长发垂了下来,遮住了所有的情绪。肖诺走过去,心疼地捧起她的脸,她没有挣扎,只是抬起头怯怯地望着他,红肿的双眼还挂着泪珠,却在黑夜中显得分外闪亮。他轻轻地抱起她,手上感觉不到她的重量,轻的就像是一阵风,随时都可能飘走。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在她的右侧躺了下来,小心地拥着她。麦歌不再推开他,但她在他的怀里依旧像没有灵魂的娃娃,空洞的找不到一丝安全感。
肖诺也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连长长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眼泪就这样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每一颗都像夜空晶亮亮的星星闪着光,却是一下一下砸在他的心上,生疼生疼。
“麦歌听话,咱们好好治疗好不好?你那时候才6岁,什么都不知道,这不能怪你。更何况我阿姨是难产死的。还有那个没出世的小生命,你也为此付出代价了,那么多年你都把所有家庭的温暖给了她。”
麦歌的泪汹涌澎湃,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尽量不发出声响。
他轻柔地把麦歌被眼泪打湿的头发往后捋了捋。这样的麦歌,更让他心痛,他知道这个心里的大洞不可能在一时间填补,更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让她恢复过来。他搂着她的手臂下意识的又紧了紧。
麦歌突然双手搭在肖诺的肩上,用力往上蹭,泪眼朦胧中找寻着肖诺的唇,他一低头,双唇轻轻相触,他立即感觉到她的唇轻颤着,还带着泪水的咸涩。
她好痛真的好痛,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转移她的疼痛,唯有身边这个人淡淡清新的味道,仿佛又躺在飞机场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上,让人无比安心……
肖诺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意图,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柔软的唇反压了上去,十指紧紧相扣固定在床上,两具身躯密合着。
肖诺的吻密密地落下,轻轻浅浅的,深怕弄疼了她。房间里的暧昧升腾起来,渗着悲凉绝望,但还是很迷人。
麦歌努力睁开泪眼看着肖诺,那张脸近在咫尺,他滚烫的呼吸一拨拨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微微抬眸,一双同样哀伤的眼正攫住她的视线,无处可逃。她的呼吸渐渐安静,深情地凝望着他。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爱她的,她不该那样说他怀疑他,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留在身边的只有他。
她撩起指尖在他的眉宇间轻轻地滑动,最后停留在他薄薄的唇上,像是回到了黑白键上,那么肆意的跳动着,脑袋一片混沌。
“麦歌,不要诱惑我。”唇齿相交,他的声音嘶哑模糊。
麦歌的脸上漾起了幸福的笑容,轻轻一抬脚,四肢纠缠在一起。
肖诺握住她的手,把它禁锢在自己的胸前,她苍白的脸颊上还是留着一抹红色,温热的气息让她全身都躁动起来。他的身体一热,火热的唇堵住她的呼吸,身下人无意识地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他的唇又落到了她的耳垂和光滑的颈上,一寸寸啃噬下来,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他的手从她宽大的衣襟进入,顺着腰部的光滑轻轻地向背脊游移开来,那么轻柔,那么小心,就像捧着珍宝一样,舍不得有半点伤害。灼热的触感向潮水般袭来,麦歌的喘息变得细琐纠缠,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疼痛,被带入了一个没有忧愁没有烦恼的室外桃园。她的手也紧紧扣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挠动着,光洁的双腿顺势缠住他的腰间,挑逗似的缓缓摸索着,似有意撩拨起他的欲望,又似在相互分担着痛苦。
肖诺一颗颗地解开她睡衣的扣子,动作迟缓轻柔,身下的人有些许的颤抖,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接下去的动作,还是意识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
“麦歌,想好了吗?可以吗?”
她类似呻吟地轻应了一声,妩媚的笑容随之绽放开来。
“嗯……”
随即,所有的言语都湮没在深吻中,衣物在两个人生涩的扭动中慢慢退去,露出大片的肌肤。肖诺能感觉到她眼里热热的液体还在汹涌澎湃,在他身上流动蔓延。
她被包裹在熟悉的气息里,时而浅浅轻啄,时而炽热深吻,都在一片温柔缠绵中。在现实与梦境的纠结,几度让自己的意识模糊起来,两个人湿热的肌肤紧贴着,感受着彼此给予的炽热。当她的身体慢慢地舒展开来,他解开了她的胸衣,缓缓加大指尖的力度,纤长的手指在她胸前的丰盈处流连,犹如阵阵热浪袭来,她又发出了诱人的娇喘声,一次紧过一次。肖诺一挺身,小心地进入她的身体,麦歌痛的眉心微聚了起来,紧紧咬着下唇,身体像被撕成了两半,大颗大颗的汗水从脑门流了下来,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快意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她火热的唇再次被强势的深吻牢牢地封住。伴随着有节奏的律动,一双宽大温热的手掌在她身体轻轻地安抚着,耳畔有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反复轻呼着她的名字,不厌其烦地诉说着爱的誓言。她抱紧他,双腿牢牢架在他的腰间,试图将部分疼痛转移到他的身上,而潜意识里让自己随性放纵着。
“诺,痛……”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柔,但她还是疼得纠结,心脏也超出了负荷般剧烈地跳动着,手指甲嵌入他的背部,她抬头朝他的右肩狠狠地咬了一口,似是疼痛,似是发泄。他吃疼地皱紧了眉,身下的动作在两人精疲力竭的满足中渐渐停止。肖诺心疼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将她搂进怀里。
她的心还在和身体一起轻轻地抖动着,但嘴角已经自然地扬了起来,泪水落到嘴角不再那么苦涩。
麦歌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去,轻微的呼吸声让人感受到了一片安宁。他撩起她被汗粘湿的长发到耳际,手指轻轻摩挲着她锁骨上一片粉色,又恋恋不舍地落下一吻。怀里人微微婴宁一声,双手又惯性似地环上了他的腰,一只脚也不安分地挂在他的身上。他微转过身扯过薄被,动作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把她整个人又使劲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亲爱的,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
唇在小巧的鼻尖上轻点了一下,微笑着抱着她睡进入梦乡。